作者:花有意
因为早晚都用得上。
我听着弟子中一声声赞叹,看着长老们欣慰地点头的样子,第一万次想将花市天道揪出来痛扁一顿。
天道狗贼——
我这么好的弟子长老们是它不配拥有的!
花市这样糜烂的土地怎么能开出他们那样绚烂的花——
我抬头看着天空,颇有几分无能狂怒的意思。
天空一如既往不会因为我的情绪有什么变化,我盯着它看了半晌转身跟上了宗门的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今日的我没有什么对付天道的法子,不代表明日的我依然束手无策。
狗贼,你给我等着!
回城的路上,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们,包括我在内都归心似箭,一路上的云舟加足了马力,烧灵石如流水地回到了宗门。
速度好评,消耗差评。
决定了,就从他们的年终奖里扣。
修真者寿命漫长,相应的也就导致了修士们做事通常以年作为单位。
甚至有时候都是以百年来衡量时间。
然而对于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千百年的我来说,我依旧适应不了这些人低下松弛的办事效率。
大概我天生是个劳碌命,从秘境刚回到宗门,甚至都歇不到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工作。
肃清花市修真界的风气刻不容缓。
我一刻都等不了!
我休息的每一刻,这个世界都朝着花市的深渊堕落一寸。
我不允许——
所以在回到宗门的第三天的早晨,我就紧锣密鼓的开始推动自己打黄扫●的重任。
太虚秘境之中,我针对器灵的教育有了一点简单的思考,回来之后自然也没放过自己的灵感,努力让它生根发芽。
然后发展成为我又一个抵抗花市天道的利器。
在马不停蹄开了会和那些长老简单讨论过之后,我以一己之力压下了所有反对以及诸多认为此事没有必要声音,非常顺利地全票通过了《正三观器灵培养方案第一版》。
在紧急培养了一些器灵教育导师之后,在下一个月初,轰轰烈烈的器灵教育计划顺利开始了。
并且意料之中地换来了许多弟子和器灵不满的抗议。
显然无论在哪个世界,突如其来的改变总是会引起一堆反对的声音。
尤其是这种短时间内看不到受益者的改革。
但对我来说,整个改革相当于用刀剔除腐肉,是完成自己伟大理想的必要一环。
是短痛。
那些反对的声音也不过是这条路上的一些小石子罢了。
除了吵一些,起不到什么关键性的阻挠作用。
而且我也不是没有应对办法。
“咚咚咚!”
就在我草拟一些解决方案的时候,我平常冷清的很的快乐小窝门口却热闹了起来。
门口有两个人胆大包天地不停敲门骚扰我,大有一副如果我不开门,他们就不回去的架势。
我闭上了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如果让我说实话,我宁愿这辈子都不再见到那两个生物。
没错,生物,而且还是两个。
还是两个在我感知一定范围内出现,就会让我无比头疼的生物。
啧。
其实他们不用进来,我都能猜到他们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来我这里抗议撒泼,想在我这里开个后门儿,不用上每天那些课程罢了。
那是不可能的。
我整治这帮器灵的心非常坚定,不可能因为自己认识某个器灵就对他网开一面。
不单独给他们加课就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当然了,我是不可能做这种让其他器灵羡慕嫉妒的安排的。
我可是无情道修士,是字典里没有偏爱这两个字的端水大师啊!
在我们无情道修士眼中,人人平等!
所有的器灵在我这里一视同仁,身为掌门的我自然会给门下的其他器灵做个榜样,哪怕是我曾经的器灵也得乖乖的,一节不落地去上课。
没错,我曾经也是有器灵的,而且还是两个。
门外的那两个家伙容颜跟当年没有什么区别,除了身上那股稚气已脱,看上去如同青年一般活泼,多多少少有点君子的气质了。
不过得装一点才行。
毕竟他们现在疯狂拍门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和君子两个字不搭边。
不过这几百年来虽然没有我的关注,但看上去他们也过的不错。
也是,毕竟他们曾经的主人是我,在我创建的门派中多多少少也有点优待的。
我看着门外那两个死命拍着门,头发因为剧烈运动有些凌乱、衣衫晃动的微微敞开、脸颊带两抹红晕、模样奇怪却眼神坚定的家伙,叹了口气将他们放了进来。
就他们两个这个一副……后的样子在我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品种的渣男呢。
无聊的天道、可恶的巧合。
我目光不带什么感情地盯着他们俩,直看到他们尴尬的整理自己的衣衫,恢复了人模人样。
看样子我没有关注他们的这么长时间内,他们是有在修行的。
不过要说他们有没有努力,那可就两说了。
我的视线落在他们和剑身颜色一般无二的苍绿色头发上,在那几缕挑染着金色的发丝上略微停留,多少有点儿感慨。
他们两个竟然还没有把我系上去的剑穗丢掉。
咳咳。
明明看着他们顺应流行弄的微卷头发,以及明显自己搭配上去的龙形玉坠,感觉他们应该已经学会了打扮自己才是。
还留着那么旧的东西做什么,这么些年了还没腐坏吗?
明明当年用的也不是什么昂贵的材料来着。
我指尖颤动了一下,实在不能理解器灵的脑回路,也干脆不再试图共鸣。
因为这两个来我这里显然也不是和我叙旧的。
至少主要目的不是。
大概是好久没有见过我,他们也确实兴奋许多,稍稍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能入了我的眼之后,他们几乎是没有停歇地就朝我扑了过来,然后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我的结界上,缓缓滑落到地上,眼泪汪汪地站了起来。
然后看着我的诡异眼神让我又觉得浑身像是有虫子在爬。
这也就是冲过来的是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但凡换个别人,我保证他这会儿已经被拍进地里,连抠都抠不出来。
在花市世界就不要做出这种会让人应激的动作了,好吗?
好的,谢谢。
我看着他们这熟悉的动作,觉得那该死的器灵PTSD又来了,死去的记忆它又开始攻击我。
虽然说我对器灵这种生物感官一般,但他们毕竟是和我一起血里来血里去的过命交情,以我的仁义要是没有原因,怎么可能将他们两个置之不顾?
那必然是因为他们做出了踩踏我底线的事情。
啧。
往事不堪回首!
遥想当年在我还是元婴修士的时候,一直陪伴着我的宝剑在元婴天劫下修成了神魂,成为了我拥有的第一个器灵。
当时的小器灵叽叽喳喳地控制着我的武器围着我绕圈圈,激动地一声声连着喊我“妈妈”。
身体,动作,表情都展示了,他非常兴奋。
以及他极其想向我分享这份喜悦的心情。
但很遗憾。
我实在没有办法和他共情。
甚至与之相反,我的心情根本就不怎么开心。
连突破天劫变成元婴修士的兴奋都减退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我是穿越过来的,曾经截然不同的经历导致我和其他人的脑回路不同。
在修真界大方向上都非常期待器灵存在,甚至主动寻求催化武器拥有器灵的方法时,我对器灵却没有什么好感。
而且这份无感和花市特色一点都不相干。
毕竟当时的我还没见过修士和器灵之间发生的●来●去,也想象不到修士和器灵之间竟然还能发生不能描写的秘事。
首先,我并不想无痛当妈,当爸也不行。
其次,我厌烦器灵是因为放在识海丹田之中的死物有了灵魂,会让我拥有一种“有人活在我体内”的感觉。
就……
我的思维里还有一点儿凡人的影子。
虽然器灵不需要吃喝拉撒,但我总觉得作为他生活空间的我会……
啊啊啊——
就很诡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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