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有意
可我没想到孟苍忍痛之中似乎又对这种方法有了些不满,他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声音也远没有之前响亮,“还不够!”
他怒声道,“如此败类我等修士持与之为伍!和该让天下之人共唾弃!”
“如今修士齐聚一堂,正式个好时机。”
他语气肯定,低下头透过血迹和飘渺的云层看向底下数之不尽的修士们。
“烦请仙尊允许我借用此地,将这恶贼的逆行公之于众!”
好!!!
我简直不能更赞同了!
这原本就是我想做的事,如今鹤山的“家属”主动提出这事真是再好不过,但仍有一事不易大白于天下。
最好没有人知道才好呢。
“善。”
事情的发展太过顺我心意,以至于我此刻看向孟苍的眼神温柔极了,这和我将他抓在手里搜魂的时候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就连我说出来的这两个字都很温和。
我温柔的目光只在他身上掠过了一瞬间就开始放空,而且还有点后悔去看他了。
啧。
我收敛住心神,将血呼啦的东西忘掉,开始说起正事来。
“如此甚好。”
我坚定的语气给孟苍吃了颗定心丸,他到底是身上疼痛难忍失血过多,泄了心气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有一事不宜声张。”
我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息,“关于炉鼎一事还是让它归为子虚乌有的好。”
“也免得天下人为此奔波,再起兵戈。”
我又一次和孟苍对视,企图让他从我的眼神中看明白我的暗示。
但显然这家伙脑子里是没有什么阴谋诡计的,整个人只一根筋,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疑惑的几乎头顶上顶了一个问号。
如今,修真界中知道这炉鼎之事的恐怕过半,更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行动准备前往魔界。
如果让他们知道这炉鼎就在此地,我估摸着哪怕是畏惧我们的实力,也免不得聚在一起壮壮声势,来向我们讨要说法了。
倒不是我怕他们,只是我实在忧心。
主要是担心自己看见他们那一副嘴脸一个忍不住又来一次血洗修真界的活动。
而此时,我已经先所有人一步找到了这个炉鼎,再加上鹤山没有让其他人知道过这个炉鼎,也就是说整个修真界也只有在场的几个渡劫修士和孟苍知晓此事。
这正是将此事掩埋的大好时机。
唯有天现异象一事不好解释,但只要孟苍配合,解释起来也不难。
我完全可以说是鹤山为了报复师欲对他的羞辱,利用他们字画门的秘技,通过临摹绘画出一个假的天现异象,故意虚构出谣言来,只为了让正道修士引起争夺之心,好聚集起来讨伐魔界,为他出一口恶气。
这解释实在是天衣无缝。
因为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只有真话才能没有破绽。
我看着孟苍越来越呆滞疑惑的眼神,能感觉到他在试图理解我说的话,也能感觉到他竭尽全力思考之后的迷茫。
哎。
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将话说的明白些。
可恶。
我的正大光明形象就这么被破坏了吗?
我指尖在膝盖上敲打了几下,决定和他讲清楚说明白之后还是将他这一段记忆以及炉鼎的记忆一并封上为好。
免得有人将他抓住对他搜魂,让我掩埋隐藏的事情重新展现在众人面前。
毕竟天底下也不是所有人都信我们说的话的,哪怕是在花市修真界,逆天而行去谋长生的修士们骨子里都有一股谁都不信的倔强。
等关于天现异象的解释一出,有的是人会盯上孟苍。
或许还有被制成石像的鹤山。
毕竟他的神魂一直在石像中受苦,也不是不能被锁魂。
嗯。
一并封印上。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于是我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自己的打算言简意赅地说了出来,果然换来了那小子并不赞同的话语。
这家伙认为根本不应该隐瞒众人,就应该该像公布鹤山罪名一样,一并坦坦荡荡地揭露,才称得上正大光明。
不是,你没事吧?
这个炉鼎堪称是取乱之道,你竟然还要将他推在天下人面前,你是怕修真界人太多,还是怕大家旧不动武身软体乏?
我看他忍着疼痛仍要和我分辩,心里是知道像他这种一根筋的人认定的事情是很难扳过来的。
而且又想到我之后还要将他的记忆封住,顿时也没有多费口舌的心思,直接干脆利落地在他和鹤山的记忆中将这个天道的棋子诞生的记忆给上了一把锁。
以及我刚才的提议。
我敢保证,这锁没有第二个人能打开。
而他想要看见自己的这段记忆,估计得等他也修炼到渡劫期才有可能了。
至于他能不能到达这个境界吗?
我觉得很悬。
毕竟他连现在化神期的行为都根基不稳,用了外物助力,更遑论更高的层次呢?
将记忆封住了之后,我也没有忘记将那个熟睡的炉鼎遮掩起来。
毕竟孟苍这时已经完全不记得炉鼎相关的事情了,可不能在这种细节小事上穿帮。
当一个人没有一点怀疑的时候,他会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可一但怀疑在心底产生,那迟早有一天他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我可不会留下这种破绽。
无需与他人费口舌之后事情的进展都快了很多。
对于孟苍来讲,他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自己将鹤山罪名公之于众的提议就被我们同意了。
于是他用殷切期盼的眼神看向了飞尘,同事嫌弃地踹了一脚神情呆滞的鹤山。
“哦,哦。”
飞尘缓了缓神,身体向旁边挪了挪,挪的离我远了些,而且一反常态地没有就我刚才的行为怼我两句。
这要是平常,他肯定会说点什么,主要以我身为正道魁首的身份来攻击我,再加上一些自愧弗如或者向我学习一类的话。
这会儿的安静倒让他显得有些乖巧了。
我看向他,他打了个哆嗦迅速收回了视线,挺直了脊背,目光严肃地看着孟苍。
“你可想好了吗?”他表情凝重,像是要做什么大事,“我从未炼制过……这样的法器。”
飞尘指着鹤山,对着孟苍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中间要是有什么意外也没有办法挽回。”
孟苍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又点点头,表示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接受。
这是怎么回事?
飞尘有点反常啊。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打从刚才我抹除他们两个的记忆开始,他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就比如现在,他一贯是自诩练器第一人的,曾经跟我放话说这世界上只有他想不到的法器没有他炼不成的法器,怎么这件事这么难吗?
我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的鹤山,想了想,还是把他的周身灵穴都封印上了。
虽然他到现在都没从搜魂中缓过劲来,但很难保飞尘的第一次尝试会对材料本身造成多大的损耗,万一将他惊醒了拼了命的挣扎又平添了一点波折。
这回没有什么意外了吧?
我做完这一切侧头看向他,正对上飞尘难以言说的目光,让我更加迷茫了。
咋了?
他平常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连个声都没有?
飞尘看着我保持沉默,属实让我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奇奇怪怪。
不管了,快干活啊!
【你到底能不能做到?行不行?】
【赶紧!】
我催促他。
这一天天的事情排着队的等着我来干,赶紧将鹤山的事情解决了,我还得处理这个炉鼎呢。
他才是重头戏。
被我质疑了业务水平的飞尘果然也不再墨迹,他站起了身,很平常的抬手。
于是一股我能清晰看到流动轨迹的灵力,在我的注视下将鹤山团团包裹住,同样被我清楚地看见了他缠在鹤山身上各处,却发挥了我难以琢磨的作用。
那灵力堪称凭空造物一般,非常违反修真界常识的变化成了许多不同的、但又实实在在存在的物质,它扭曲了鹤山的姿态,将他变成了五体投地的样子,然后灵力变化出来的不知名东西像是泥壳一样自下而上的将它团团包裹住。
最终鹤山在我的神识和肉眼之中都变成了一个实心的石像。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这是一个大活人变成的,真的很难相信落地邦邦有声的沉重东西竟然不是顽石雕琢的。
所以说练器一道也很花里胡哨啊。
而且还挺装的。
飞尘轻松地甩了下衣袖收回手背在身后,坐下时还不忘抬起下巴瞥了我一眼。
上一篇:始皇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