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爱可乐
难道是…他太不关注老板的事?
乔辰聿双手接过,请柬模仿的古样式,双红的纸,烫金的字,四周印着并蒂莲花,花下有鸳鸯交颈。
打开请柬。
新郎:项冠,新娘:黄黛。
底下是诚挚邀请乔辰聿先生参加婚礼的字样。
“黄黛。”乔辰聿嘴里念着这两个字,觉得耳熟,像是在哪听过。
“是一年半前,广省F市送来治疗的那个叫黄念嘉的女孩。”教官提醒道:“那时我们在群里说过一次,她原本的名字叫黄黛,你可能忘记了。”
乔辰聿恍然,想起了那个被送到池宿手上医治的女孩。
黄黛原本是一位B级觉醒者,在任务中灵核受到重创,危及生命。
广省的治疗师无法医治,寻求总局的帮助,将人送来总局。
池宿救回了黄黛的性命,但黄黛身体孱弱,往后余生不能再动用异能。
因身体情况不稳定,暂被养在总局。
按理来说,项冠应该遇不到黄黛。
“两个年轻人有缘”,教官道:“黄黛出门散心,正巧被项冠那小子遇到。”
知道永远无法恢复,黄黛情绪抑郁,一直憋在疗养的房间不出门。后勤部觉得不行,想方设法让黄黛出门散心,促成了这段缘份。
“项冠一见钟情。”说到这,教官难以启齿,“追着人家要联系方式。”
结果是好的,抑郁不散的情绪,被项冠浩浩荡荡、兵荒马乱的笨拙追求闹的慢慢消,过程实在丢人。
教官都不想说。
项冠借教官的关系,和主治治疗师池宿搭上线。
池宿也惯着项冠,热情撮合。
论起月老,后勤部意外牵缘分,池宿人为做助攻,一番操作下,项冠和黄黛的见面机会增多。
乔辰聿:“……”
教官寥寥两句,他在脑海里将项冠描绘成了勇闯爱情难关的毛头小子。
他不是故意的。
理了理心绪,教官继续道:“黄黛答应求婚,项冠一刻等不及,和他妈商量出婚期,小黛那边也同意。”
“现在形势不好,挑得是最近的时间,项冠说是用喜事压一压枭组织的晦气。”有时候,教官实在想不通儿子的想法。
他怀疑是项冠想快点结婚,胡诌出来的理由。
自项冠追求黄黛开始,一切都进行的很快,像是有狗在后面追,要不是了解自家儿子品性,教官都要怀疑自家儿子图谋不轨了。
项冠追人搞的声势浩大,笑话频出,黄黛想不注意到都难,陷在自己世界的人,就这么被项冠哐哐哐砸门,硬生生闯进去,拉出阴暗世界。
项冠锲而不舍,天天告白,黄黛一旦有所松动,就得寸进尺的问是不是答应做他女朋友。
某天告白成功,第二天开始花样求婚。
嘴上说的好听,不是逼迫黄黛答应,而是让她天天享受被求婚的快乐。
哪家女孩子遇到这样什儿的不会有压力。
教官听着都像逼迫。
换个女孩子,大概都要报警的程度,事后听项冠洋洋得意描述追求过程,教官没忍住给了项冠一巴掌,孩子妈高凝更是没忍住,劈头盖脸好一通训。
大骂“这糟糕的追求方式有什么好得意的。”
幸好黄黛那边适应的好,在项冠昏招频出的追求下,反而被扰的没时间胡思乱想了,跟着项冠快步推进关系,由不熟到熟,由熟悉习惯项冠犯傻到答应做女朋友,再到答应求婚,期间仅仅过去四个月。
谁看了不说一句速度快。
总局知根知底的恋爱,都很少这么快领证举办婚礼的。
“婚礼在十三天后,我是不能参加了,辰聿你情况特殊,有时间去。”教官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平复心情。
和亲近的人,他也不习惯多说话。
乔辰聿有些犹豫,迟疑道:“万一,那天‘黑乌鸦’找我……”
“哪有这么巧的事”,教官无所谓道:“而且是我们和‘黑乌鸦’较量,真有情况,也可以随时离开婚礼现场。”
“我去”,乔辰聿应道。
教官不能参加儿子的婚礼,想来已经很遗憾,他不想再拒绝。
聊完婚礼的事,教官站起身。
“总局还有事。”
一分钟都不多待,看出有多不习惯串门了。
乔辰聿跟着起身,送教官出门。
第97章
教官走后没多久, 项冠打来电话,上来就问教官说了些什么。
乔辰聿简单几句话概括。
“比我想象中说的要多。原本我想找你的,我爸偏要揽过去, 忙的不着家, 还要揽活儿, 他的口才又和你说不明白。”嘴上抱怨, 项冠的声音里透着即将结婚的喜悦。
“老师离得近”, 乔辰聿解释了两句, “走过来当休息散心了。”
“我知道, 我爸重视你嘛。”项冠不是没吃过醋,却能想得通, 他爸将一辈子搭在特事局, 付出颇多, 和共同战斗的战友,关系自是不一般。
情绪有过,怨怪不会。
他爸在付出, 同样在得到。
家里的公司一路受特勤部保护,家里有事,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生意上,都会出手帮忙。
相传他妈背景通天的谣言就是后勤部插手的结果,圈里哪家资本敢上来刚一刚,背地里使坏都极少, 有人使过坏,不仅没给家里公司造成损失, 反而被收拾惨了。
自小,他也受到了更多人的关心。
各路爷爷奶奶叔叔阿姨, 不止嘴上叫,那是实打实的关系。
世上最铁的关系之一是战友情,作为儿子的项冠有深刻体会,走到哪都能被关照两句。
“我爸他啊,看着闷,实则藏不住事儿,爱特事局,爱战友,爱家人。有这样的好人做爸爸,我上辈子一定积过大德。”项冠唏嘘道:“我在圈子里,见过不少私生子私生女,真爱时连带着偏爱真爱所生的孩子,不爱时弃若敝屣,看一眼烦、互不打扰是好的,下起狠手来和对敌人一个样,手黑的很。”
一个渣滓的偏爱,或许一时足够浓烈,没有做人的基本道德牵扯,下场惨烈的比比皆是。
曾最爱的婚生儿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外面的儿女比下去。
远香近臭,放在亲情上亦是。
项冠见过听过的包括但不仅限于,斗亲爸、斗亲妈,斗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
这还仅是夫妻问题造成的斗争。
为了家族企业继承权,就算没有外部因素的搅和,也能斗的乌烟瘴气。
这一对比,他像掉在福窝里。
“确实。”
乔辰聿听剧组的人八卦过,豪门盛产私生子私生女,包养是常态。
这类钱色交易,目光大多放在娱乐圈,和买名牌包包是一个道理,养一个有名气的金丝雀,比养一个没名气的金丝雀有面子。
越有钱,自然要挑包装精美的金贵雀儿。
所以传言的娱乐圈乱,有理有据。
碰到黑心东家,拒绝潜规则被雪藏都有可能。
爱吃瓜的秦可,和富三代丁俊誉混到一起,挖掘起来有的聊,那段时间的拍戏生活可谓是多姿多彩。
见面跟接头似的,确认完身边没有“敌情”,秦可的通用句式,开场白不是“我听说…”,接“是真的吗”的问句,就是“我跟你说……”
前者吃的瓜不保真,和丁俊誉打听瓜的真假。
丁俊誉知道的回答,不知道的问家里人问朋友,想法设法的给秦可打听明白。
表面看着,丁俊誉为秦可的吃瓜爱好尽心尽力,实则丁俊誉吃瓜吃的不亦乐乎,现成瓜端到面前,越啃越香甜,被引诱着查证真相也不难理解。
虽然这两人知道背着人,但乔辰聿恰恰不在两人需要警戒的“敌情”范围内,跟着听了不少。
给他们中见识最少的黎瑞听得一愣一愣的,时不时表演瞳孔地震。
乔辰聿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婚礼有些热闹,请了很多朋友来,我想用最盛大的仪式告诉黛黛,她有了新家人。”项冠的声音低沉了两分,解释道:“黛黛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想早点儿让她有牵挂的家人。到了那天,我可能照顾不到你,商圈的朋友、局里相关的朋友都有,环境比较乱,你多担待。”
项冠没有将黄黛的情况全部告诉家里。
以最自然的态度对待黄黛是最好的,而不是以面对病人的心态。
黄黛不想从亲近的人身上得到可怜、心疼的情绪。
高凝还好,商场浸染多年,多少有点演技。
多年闷在特事局的教官说是性格沉闷,实则单纯的很,项冠自小忽悠他妈高凝忽悠不住一次,忽悠他爸项经武,一忽悠一个准。
表情幅度虽不大,但多相处一段时间,很容易从那张脸上读取出情绪。
就像教官偏爱乔辰聿这事儿,谁看不出来?
项冠想给黄黛最自然的亲情关爱,也不想家人陪着他一起担心难过。
黄黛是原名,改名后才叫的黄念嘉,她的爸爸在特事局任职,不幸牺牲。
黛妈妈深爱黛爸爸,本就身体不好,打击下重病不起。黄黛极力的想挽留住妈妈,改名黄念嘉。
妈妈姓黄,爸爸字里有嘉,合起来叫“念家”。
人在绝望的时候,真的会做一些在旁人看起来没有意义的事,黄黛换了身份证,将黄念嘉变成法律上的名字,也没留住妈妈。
黄念嘉这个名字就只剩下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