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寻光小筑
“支持向怀辰把尤显大卸八块!”
观众不仅在《辰起时》的超话里骂尤显,还会去郭嘉予的薇博评论去骂他。郭嘉予如今五十来岁了,但他一直有在网络上活跃,面对气势汹汹涌过来的网友们,他像酒店服务员一样热情接待。
网友:“你这么坏,你怎么升得了仙的!”
郭嘉予:“是啊,我不仅升不了仙,我也早过了考公的年纪了。”
网友:“你长得就不像好人,你本人绝对也坏透了。”
郭嘉予:“那不能。年轻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正气十足,就是公务人员该有的模样。”
网友:“相由心生,你就是老了变坏了。”
郭嘉予:“污蔑!你可以说我变老变丑,但不能说我变坏!我姓郭不姓尤的。姓尤的坏你找他去。”
网友:“你现在也只能演这种戏了。李传英不开组你就没饭吃了,呵呵。”
郭嘉予:“这话还真是。感谢李传英导演。唉,现在年纪大了嘛,没办法,不然您给我介绍个工作?”
网友:“呵呵,杀人犯。”
郭嘉予:“言重了,一辈子只敢杀鸡。”
郭嘉予事后还上传了自己的杀鸡照,甚至把哪一年春节余寻光来给他拜年,在他家里吃饭的照片放上了薇博,并配言:看吧,还是被向怀辰享用过的鸡。
在冲浪达人高强度的互动下,反而把一些来骂演员的不理智粉丝整得无从下手。
吃瓜网友也哭笑不得。
“第一次见演员自己反黑的。”
“叔你五十多了,打字速度好像比我还快。”
“好有趣的叔叔,说些大实话逗我们开心。”
“老一辈的演员就是玩得起啊。”
“活人气好重,笑死我了。”
郭嘉予接受采访时也笑呵呵的,看得出来完全没有受到恶评的影响。
他还对记者说很感谢现在的小朋友花时间来和他互动,关爱孤寡老人。
面对记者说“网上有人说您是凭一己之力避开了网暴”,他说:“我个人是觉得无所谓的。也不叫网暴吧,就是大家一起玩,纯娱乐。观众过来骂我,只能说明我演得好,或者说编剧将这个人物塑造得立体。”
一过五十,郭嘉予也没有怎么保养,他脸上有了抹不去的老态。
记者问到关于他年纪的问题,他也一副无所谓的状态:“可能是没主角演了,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能够保证自己演一辈子主角?又不是英年早逝,30岁就过到了头。年轻的时候演主角,当红花,老了演配角,当绿叶去衬红花,这是演员的常态嘛,我是不会难过的。”
说着说着,郭嘉予又反悔。
“不对,我难过了一回。”
郭嘉予笑着笑着,眼睛里就蓄满了眼泪,“都是余寻光那小混蛋,今年跟他聚餐的时候,突然之间跟我说一句「嘉予哥你老了」……”
郭嘉予“哼”了一声,笑着留下泪来,“抱着我嗷嗷哭,莫名其妙。谁不会老呢?他都步入中年了。”
这时候记者再拿出一张《刑事大案1》的剧照,郭嘉予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红着眼睛,以怀念,幸福的眼神盯着那张有些年代感的剧照说不出话来。
《辰起时》由于演员配置,加上那些演员的采访,莫名奇妙掀起了一股“复古风”。不说每年都被观众拎出来盘点的剧,这回连郭嘉予年轻时演的刑侦剧都被各种UP找出来集中盘点。
前后一对比,大家陡然发现,郭嘉予年轻的时候也帅得嘞。
“叔叔三十岁的时候简直一枝花呀。”
“这部剧算《刑事大案》的前身吧?”
“这世上最难过的便是英雄迟暮。现在是郭嘉予,在并不遥远的20年后,就是余寻光。”
“别虐了,别虐了,余寻光老了也是一枝花,也是我最心爱的老baby!”
这或许也是一种宣传方式吧。在剧情和演员的加持,到最后大结局时,《辰起时》交出了3.13的高收视成绩。
余寻光为此,还特意去了一趟央视开会。
由他建议,这回的会议把《辰起时》里一群出色的演员全部都带上了。
今年过年,电视剧有《辰起时》打下大盘,电影市场倒是失了民心。今年的春节电影总共不过6部,票房冠军才以36亿的成绩登顶。
一时间,行业里又冒出“影视寒冬”的传言。
余寻光为此还接了不少电话,问他有没有安排新作品。
“余老师,玩了那么久,您也应该做点正事了。”说出的话好像还带着怨气。
《漫长的孤独》早在去年就决定在3-4月定档,可是一些投资商并不满足于这类文艺片。
余寻光交际了几回,后来烦不胜烦,直接让人去找康纯。
要整商业片,那就拿出诚意来,先把钱给到位。
3月17日,沪市国际电影节开幕,《漫长的孤独》被同时提名“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导演”。
这次的提名带有安抚性质。毕竟《漫长的孤独》的思想核心与国内主流精神不符,能够给出一个提名,已经是官方对凌爽、对余寻光的认可了。
凌爽说:“我知道拿不到,但是……”
余寻光望着凌爽,有些话没说出口,全在眼神里。凌爽望着他出神,突然一笑,像是自问自答,其实是在回答他的问题:“是的,我很开心。”
他一直渴望,一直探求的路其实就在脚下。只要他抬起头努力去分辨,他就能拨开迷雾,抓住那些想了十几年的东西。
很多人会说,凌爽兜兜转转走了十几年的弯路,他是可惜的,是有些浪费的才华。可凌爽自己觉得,不管以前走过哪些路,哪怕是错的,那也是构成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环。
人不应该以走错路而自傲。
也不应该以走错路而羞耻。
所以,在沪市国际电影节的红毯上,凌爽面对记者的提问,把头仰得高高的。
他还是那个造作的,根本停不下来的、一心追求着用电影去表达、尽力展现着自己心中的光影艺术、拍自己想拍的故事的那个凌爽。
第199章 两部电影的上映
既然确定拿不到奖, 那就把这儿当成公园逛吧。电影节是有很多片子展览的。余寻光拿着名单,一边在心里自己琢磨,一边听凌爽推荐, 很快就归拢出了一些想看的电影。等到红毯那天他再来, 毫不意外见到了许多熟人。不全是演员,有很多制作人和投资商之类。他平时也不经常交际,这个场合也方便了他们。余寻光收了一堆名片,也从助理那里拿到近今年开的工作薇信加了一些人。他没有抗拒这种社交,跟一些人聊得有来有回, 很快就被人围了起来。和他搭话的人有无意间偶遇的, 也有像伍迟雁那样,特意带着找不着北的“挂件”找过来的。
等到余寻光身边的人差不多散开, 伍迟雁才靠过来。在外讲究亲疏,余寻光那会儿正跟凌爽在一起, 所以伍老师也先对他打招呼,“凌爽导演。”态度亲近又不谄媚。
凌爽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和“挂件”章晔握手,“章老师,好久不见。”
握手,是章晔仅能接受的社交距离里的亲近了。凌爽和他合作过,知道他的毛病, 也确实认可他,所以愿意依着他。好演员在他这里就是有特权的。
和余寻光成功会师了,伍迟雁说了两句话便把章晔丢下,自己去交际了。她的这种行为其他二人都已经习惯,章晔站在余寻光身边,姿态主打的就是一个听话乖巧。
男人内敛沉默, 眼神无害,对每一个人的注视都能清澈得望回去。偏偏他又对身边的年轻人表现出极度的依赖,两人的胳膊都有一定的重叠。这场面凌爽第一次见,觉得新鲜,忍不住调侃,“嘿,你俩,怎么回事?弄得像对父与子。”
年轻的爸,大龄的儿子,十来岁的年龄差,诡异又莫名自然。
章晔知道他只是比喻,没有其他意思,并未把这句不太妥当的话放心上。他反而还笑了两声,好脾气地问:“凌导,您家里小孩还听话吗?”
去年凌爽当父亲那会儿他就发短信祝福过,所以有此一问。他跟凌爽合作时,虽说还没有被全网黑过,可那会儿在组里凌爽也是尊重他的。章晔天赋好,肯努力,又听话,某些方面还有些逆来顺受,导演说什么都会努力尝试去做,这种百分百配合的演员凌爽不要太喜欢,是以他二人相处起来并没有其他人那种水火不容。只是他二人的性格又成为不了朋友,没办法在专业和灵魂上产生共鸣,所以相比较之下,又到达不了和余寻光交心的那种程度,平日见了也是礼貌客气居多。
“哎哟,”说起这个,凌爽一摸脑袋,皱着脸发愁,“甭提了,那混世魔王简直跟恶鬼投胎没什么两样,我现在见了他就害怕,又不能丢下他去烦他妈。”
他本来想嘟囔两句牢骚,抬头望见没结婚只知道抱着别人家儿子玩的余寻光,又瞅了眼和老婆过了多年二人世界的幸福玩家章晔,还是把这种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的“烦恼”给压下,说起了其他的事儿。
今天灵鹿的四个台柱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不仅《漫长的孤独》被提名,李中桓和王宗伦也带着《礼物》过来了。这两部电影都是试用的灵鹿公司的工业化体系,主打的便是一个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快速成片。
当然,为了防止左右手互博,《礼物》这回只是受邀来展览的,在电影节上意思性地放映两天就会下映。等到6月的京市电影节,那儿才是《礼物》的主战场。
同样是为了贴合沪市电影厂的周年庆活动,这部电影会在今年暑假8月15日在全国院线上映。
章晔来之前已经去看过一遍《礼物》了,他在这部电影中客串了几个镜头,只是当时没跟余寻光在一块儿拍。眼见着凌爽跟旁边找上门来的人聊去了,章晔低头和余寻光往角落里走了走,两人凑一起小声说:“怎么《礼物》没有申报沪市电影节?”
讲沪市电影厂故事的片子在沪市电影节上发光发热,多合时宜。
余寻光给他解释:“现在网上说什么有一张嘴就够了,凌爽怕别人拿东西说事儿,对李中桓导演不好,所以取舍了一波。沪市电影节的评审团们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这叫“避嫌”。
章晔点头,有感而发:“那这样一来,京市电影节的奖我估计你大概可以稳一手了。”
余寻光也不敢把话说太死,“我不太重要,主要是李中桓导演和王宗伦导演。”
余寻光现在不缺奖,能得奖固然好,不得奖也没什么。但是李中桓和王宗伦不一样,他们要在市场里打开名气,获得主流奖项的认可便是第一步。
章晔点头,稍微一想那部片子的构成便明白了余寻光的言外之意。圈内要好起来,有话语权的导演是不可或缺的,凌爽和余寻光这样上心也是为了以后好。知道他心中有数,便不再说这个,开始聊其他,“你今年好像要到下半年才能开组?”
余寻光点头,“现在就是在等着我师弟武晨远还有潘泽永师兄那边的进度。”
章晔笑:“《少年之死》对不对?他们拿那个剧本来邀请我了。”
余寻光的眼睛都亮了,“那晔哥,你觉得怎么样?”
章晔如今也是中生里数一数二的演技派代表。这几年地位上来了,举办一些大型晚会,他都能坐到第一二排靠中间的位置。他和余寻光一样,接戏从来只看剧本好坏和导演的诚意,只是这回的《少年之死》他仍旧拒了。他知道潘泽永和武晨远跟余寻光的关系,故而笑得不太好意思:“很好的剧本。很有精神,但是我没精神,我怕我演不好。”
余寻光本来以为他是在谦虚,察觉到章晔的神色后立马明白他说的是真的。
“我跟潘泽永导演聊过,他说《少年之死》整体来说会偏舞台艺术化,演员在讲台词时,会被额外要求戏剧腔。小余,你是知道我的,我中气不足……”
章晔喊不出来。
哪怕是从丹田发力,用上技巧,他也没办法长时间的喊出来。
他的声音是他职业生涯里永远迈不过去的坎,他害怕这回会暴露自己的短板,他不想重新承受一遍痛苦。
所以他退缩了。
余寻光望着他,一开始神色复杂,而后慢慢化为体贴的微笑:“那等电影上映了,晔哥你得来首映礼支持我们。”
章晔点头,也笑。因为感怀于他的体谅,胸腔里那颗敏感的心又颤抖起来,牵引着他的泪腺让他红了眼睛。
不是难过,而是一种能被理解的幸福。
余寻光抬起胳膊,章晔见状,也伸出了手,二人轻轻抱了一下。
余寻光拍着章晔的后肩,希望能够给到他鼓励,“没关系的晔哥。”
走不出来也没关系。
退缩害怕也没关系。
人生那么长,有那么多的事,不一定要逼着自己去面对——这是余寻光在和阿金一起经历了漫长的孤独之后学到的道理。
电影节的现场大家都在攀关系,都在哥俩好地抱来抱去,余寻光和章晔站在角落里,也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于是他们又聊起了接下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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