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体验系统 第398章

作者:寻光小筑 标签: 娱乐圈 系统 升级流 成长 治愈 万人迷 无C P向

是啊,他演绎故事,如何又不是在讲述故事?

你愿意听我讲一段故事吗?

朦朦胧胧的,余寻光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长河,河上泛着青色的雾。

他望着脚下,踏上了青石板筑成的石桥。

水声荡漾。余寻光抬头,望见不远处有条乌篷船在水波中摇晃,缓缓靠近。

他还能听到有谁在唱歌。

咿咿呀呀地,像是吴语。

余寻光听得出神,又紧紧盯着那艘越来越近的船。近了。靠岸了。蓝色花布被人揽起,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从船舱里走出。

他腋下夹着一把油纸伞。开口时,声音像极了青团。

“要上船吃杯酒伐?”

余寻光一笑,搭上了他递过来的,让他借力的油纸伞。

第192章 戛纳电影节

这是余寻光第二回出国。

事关电影节,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出行。先说星宇工作室那边,一听说有拿奖的可能,康纯也跟着易崇加入了旅法小队。叶兴瑜要坐镇国内, 并未像上回那样陪同。

一路上, 康纯特别激动地畅想:“抛开提名,以往欧洲三大的男女主奖就算给国内的演员,也只有新人得奖的先例。如果今年的奖能落到余寻光手里,可以说是打破惯例。”

余寻光好似一直在创造历史——陡然在心里冒出这个想法,康纯转头望向余寻光, 一双眼睛都要眨成星星了。

眼前的可是娱乐圈文大男主!必须崇拜。

女主角覃敏和康纯一同过来。她和凌爽不对付, 翁想想并未把人生拉硬拽进自家公司。《漫长的孤独》杀青后,翁想想征求了覃敏的同意, 把她推荐给了叶兴瑜。这边,覃敏刚跟星宇签了三年的合同, 现在已经是自己人。

再说灵鹿。翁想想因上个月才生产,这会儿正在坐月子,没办法过来。李中桓和王宗伦把刚拍完的《礼物》暂时放下,带着自己的“徒弟”遵循惯例,来戛纳“写生”。

一群人在上飞机时就阵势浩荡,别说一直蹲守余寻光的狗仔,光那些代拍、粉丝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再一对航班, 好家伙,去戛纳的。

「余寻光疑似前往戛纳参加金棕榈电影节」的消息就这么突然冒出来冲上热搜。不仅是薇博,还有其他互联网账号,网友们根据关键词点进去,一翻全是各种人员拍的多角度机场视频。

官方消息晚了两个小时传回国内。等网上还在凭航班猜测时,由凌爽导演, 余寻光主演的电影《漫长的孤独》入围今年戛纳主竞赛单元的新闻便由央视电影频道特别报道。

电影进了主竞赛单元,最佳男主和最佳导演的提名铁定有哇!

一时间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余寻光的大粉们一边想着能拿奖固然是好,要是拿不了奖这么大的阵仗闹起来怕是会让不好看的结果更难看。眼瞅着网上那些爱凑热闹的人妄图拉着余寻光“造神”,她们赶紧联系经纪公司的工作人员,希望公司能出面控制,不要让舆论发酵。员工们收到消息,尽力反馈,叶兴瑜也嘱咐公关们加以重视,有序下场控评。

营销号们能够接触到的讯息有限,有些自媒体账号为了能拿到一手消息,临时安排了前往戛纳的行程。

今年的电影节里有余寻光这个大流量在,注定不会平静。只要一手消息传的快,光是阅读量和点赞率都能补回高成本。

所有的媒体都有对讯息的追求。余寻光的飞机刚落地时,电影频道的老熟人主持人就来联系,希望能给演员和导演专访。凌爽等接到余寻光之后跟他商量,再和覃敏确认,三人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时间。

这一回来了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相关的工作。除了有“作业”需要的李中桓和王宗伦,康纯过来是替余寻光和覃敏公关和联系造型团队的。易崇和覃敏的经纪人勤勤恳恳地处理后务,小陈还是从生活照顾起,妥帖到位。

导演和演员们当然也有自己的工作。除了国内媒体,他们还需要接受国外媒体的采访,还得跟着这边的公关去参加戛纳主办方,甚至一些评委举办的酒会之类。

酒会上有特别多的导演,不分国内国外,一概眼生。余寻光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认识余寻光。他握着香槟酒杯站在角落还没一会儿,就有接二连三的导演过来递名片。国外导演因语言不通需要翻译,面子和行为上还算克制,只有一位来自日本的导演对余寻光用夸张的语气极尽赞扬,那话密得一度让旁边的覃敏揣测他到底是在对余寻光表达喜爱,还是在阴阳怪气地内涵。

国内的新人导演也来了很多。他们一般都是先递过来一个名片介绍自己,说清楚自己的姓名来历,然后邀请“余老师”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自己的作品,最后表达希望能够有机会合作的愿景之类。

这种酒会具有独特的社交属性,去多了就没意思,但余寻光还是细致地观察着,把见到的一切都记在心里。

他的视力虽然被向怀辰治好了,但有沈竟先送的那副眼镜在,余寻光还是没有舍弃不用。他将原有的矫正近视度数的镜片取下,换上了平光镜片。一般人是发现不了他现在的眼镜没有度数的,偏偏有一次凌爽眼尖,也敢直接问:“你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没把话说得太清楚。

余寻光只笑笑,也没有解释。

凌爽也没强逼他一定要知道答案,谁还没点小秘密呢?

很快就到了接受电影频道采访的那天。不仅余寻光和覃敏做了造型,凌爽也是往帅里捯饬。他调侃自己,“往些年因为片子不能在国内上,我也能理直气壮地装出一副不在乎任何人眼光的样子。现在要骗国内观众的钱了,我这叫拿出商品应有的卖相。”

覃敏嗤之以鼻,余寻光却为凌爽的“自知之明”举起大拇哥。

现在的娱乐圈哪儿都需要人设,凌爽能拿出一张帅脸招待观众已经很有觉悟了,值得鼓励。

下午,梁田带着自己的团队上门。在酒店门口时他们就提前通知打开了摄像机,然后按安排的那样,由余寻光来开门迎接。

一群人握手寒暄,气氛热烈得宛若老友重逢。

——确实是老朋友。从《群鸦风暴》探班开始,梁田每年都得跟余寻光见一次面,她和三人相对着坐下时,还在提出往后安排一个专访的请求。

凌爽拉了拉自己的外套,开玩笑:“要是电影能拿奖,余寻光铁定答应。”

这句话成功把梁田逗笑,“但是电影能不能拿奖,不是得靠导演的水准吗?凌爽导演对自己这回的片子有没有信心?”

好家伙,本来只是闲聊,现在一句话直接进入主题了。

凌爽不犯怵,特别坦荡地望着梁田说:“事实上,我对我所有的作品都有信心。”

梁田问:“那种自信来自于哪里?是对个人能力的绝对认可吗?”

凌爽沉思一会儿,说:“我认为所有从事文艺行业能自己输出东西的工作者,都会对自己很自信。我相信您也是那样。您在提刚才那个问题时就自信于我绝对会回答,这种底气来自于哪里?是背后的平台,还是你的个人能力?我相信两者皆有。”

梁田没想到凌爽能把话反过来说到她身上来,露出了礼貌的笑意。

凌爽当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他继续道:“所以我觉得自信绝对不是一个带有褒义的词语,相反,它富有能量。只有导演自信了才能够把控全场,拍出自己想要的作品;只有演员自信了才能够说服自己,演出能让自己相信也让观众相信的东西。”

梁田问:“你觉得余寻光自信吗?”

凌爽往前坐了坐,失笑,“他不要太自信了。”

镜头这时对准余寻光,余寻光正偏过头看他,很显然他对凌爽如何评价自己非常感兴趣。

凌爽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也没有收敛。他直来直往,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余寻光是一个很有想法,很有智慧的人,他当然也非常有能力。我不说别的,他现在已经做到咱们圈子里数一数二的角了,他能有这个地位,有观众们捧,也有他自己的本事。我记得我跟小余认识是他拍桐庐村那一年。那个时候他还没火,是刚拍完《与善同行》和《群鸦风暴》对吧?我老婆就是在《与善同行》的剧组上认识他的。我还记得她后来一回来,跟我提起这个师弟开口就是「太有本事,一般的导演是压不住的」。这当然不是说余寻光的性格难搞,而是说他很专业。我相信很多演员都会这么想:你作为一个导演要是不能比他更专业,你凭什么拍我?”

说到这里,凌爽转头看着余寻光笑:“你会不会这样想?”

余寻光眯了眯眼睛,仔细思考,随即点头,“会。”他舔了舔嘴唇,斩钉截铁地说:“不够专业的导演和摄影拍出来的东西,破坏性和伤害性太大了,积累到最后受到伤害的会是观众。所以我觉得一个有能力的演员,都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发生。”

覃敏也点头,深以为然。

梁田歪了歪头,她忽然发现,跟凌爽在一起的余寻光锐利了很多。

或者说,是凌爽有意在引导余寻光展示他的更多面。

梁田想到凌爽和余寻光的资料,捕捉到刚才凌爽的一句“称谓”,她以此为锚点发问:“二位都是中传的学生,一个导演系,一个表演系。虽然年纪上相差了几岁,但是看起来你们的感情似乎很好。是有在学校里,还是在此之前就认识吗?凌爽导演作为早早出名的导演,余寻光在校时成绩也不错,既然你们投缘,怎么会到现在才开始合作呢?”

凌爽抬起胳膊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有种往事不堪回首,“我之前找过他啊,被他拒了。”

这个大料挖得梁田眼睛一亮,忙问:“因为什么?”

余寻光被她看着,知道是非说出点什么不可了,“因为那时候的艺术理念不太相同吧。”

梁田说:“我知道余老师对剧本是会挑选,是有要求的。”

余寻光点头:“不说剧本精不精彩,首先我的要求就是故事的连续性,其次是作品的立意。”

梁田顺势问:“那之前拒绝是故事性不好,还是立意不好?”

余寻光笑了起来,这让他怎么好回答?

当众揭凌爽的短?

也不适合恰当的时机呀。

他想了想,从另一方面说:“是性格和看法,或者是说,在对严肃电影这方面我们的出发点不同。不是说谁对谁错,而是我们两个人看待事情的方式是背道而驰的,并且我们都坚信着自己的道理没错……刚才师哥说自信不是一个贬义词,我觉得说的挺好。但是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自信过头了的自负和刚愎自用是怎么回事。我们那个时候正处于只相信自己的阶段,都太年轻,看事情的想法也很片面,也都犟,所以没办法说服对方,也不肯说服对方。”

凌爽认真听,听到后面开始发笑,他说:“我跟小余同志待在一块儿的时候,说别的还好,一拉扯到专业上的东西就容易红脸吵架。”

梁田向覃敏确认:“他们这回的电影拍摄期间也吵吗?”

覃敏说:“我也会跟导演吵,这没什么,创作时因理解有差异而争吵是很正常的事。”

凌爽等她说完,接过话说:“但就像余寻光刚才说的,现在我们俩都更加成熟了,所以吵也只是一种为了能出结果的方式,不是那种上升到私人的吵。”

梁田觉得他俩的相处很有意思,里面绝对有能挖掘的地方。她开始把问题抛向余寻光,“这么多年能够成功在一起合作一次,小余开心吗?”

余寻光点头,“演得很痛快。”

没正面回答难道是不开心?

梁田笑得有些坏坏的,“我听人说,凌爽导演在片场会对演员做出一些,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她说完后不带停顿,在余寻光做准备时向覃敏提问:“覃老师是第二次和凌爽导演合作了,覃老师应该更加有发言权。”

覃敏特别实在,“反正我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是不会主动去拍凌爽导演的电影的。”

梁田这时才问余寻光:“他有这样对你吗?”

余寻光先瞟了凌爽一眼,在他呲着大牙乐的时候,他说:“凌爽导演有一点好,他对谁都一视同仁。”

梁田再问:“那如果有下回,你还愿意跟凌爽导演再合作吗?”

余寻光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凌爽没绷住,在旁边笑出了声。

场外,小陈翻了个白眼。

能拿捏小余很了不起是吧?还给你爽到了。

梁田真的什么都敢问:“我看网上说,跟凌爽导演合作的演员或多或少都有不愉快,但是你们俩还好。为什么?”

余寻光说:“我是因为,我很确定导演他这么做是为了电影的最终效果。虽然说他的做法与追求的东西和我不一样,但无法否认,我们都是独自存在的个体,而凌爽导演才是剧组的中心。只要是为了戏好,不论过程变得怎么样,我其实都可以接受。”

“在接受的途中你会妥协?”

“我会更加坚持。”

“那这样的话,你们能够拍出互相认可的片子,不是会有些不可思议吗?”

凌爽说:“没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思想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那只是一种感觉。而镜头是能够看到,是能过通过演员的表演给人以情绪上的震撼与共鸣的可视化的东西。所以一旦好的镜头拍出来,甭管你内心是怎么想的,感觉对了就可以。”

梁田似懂未懂,“我大概明白了。”

她打量着余寻光和凌爽,品出了他二人有一种英雄会英雄,惺惺相惜之感。

凌爽来了谈性,自个儿打开话匣子,“你稍微接触一下你就能发现,我师弟这人吧,是像「水」一样的人。”

梁田顺着他的话问:“是说他非常的温婉,温柔吗?”

凌爽做出一个表情,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温柔?他跟温柔沾不上边,他才不是什么柔顺的性格,他的底色很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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