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辣个糊涂
说话这种事情，自己一个人那叫自言自语、自说自话，最是没有格调了。
这个理论从艾瑞克口中说出，查尔斯只觉得自己受到会心一击：【所以我以前就是给你搭话，好让你顺理成章完成演讲的存在？】
该说不说的，按照艾瑞克这个理论来想，好像就是这样诶。
鬼怪还不曾破防，查尔斯先感到了心塞。
第239章 完美的表演？
查尔斯自认自己不算是个喜欢翻旧账的人, 他要真是，早就跟艾瑞克友尽了。
可这件事情吧，让人不想翻旧账都不行。
我拿你当万年中二的挚友, 结果你把我当引出你演讲稿的工具人？！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 给对方一个回去慢慢聊的眼神后, 查尔斯专心致志的表演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剧本。
虽然都是他们有意为之，但不得不说, 精准的抓住了大众想要看到的点。
感受着各方汇聚而来的正面情绪, 查尔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他们现在的模样。
也幸好他们现在都是年轻人的模样, 不然不就是两个披着中年皮的老年人一起欺负小少年吗。
鬼怪一开始还是各种威胁, 说自己背后有人，说自己死了会造成什么影响。
发现这些都不会触动这两个人之后，他直接枪/口/对准他们, 说起了这俩人众所周知的黑历史。
尤其是他们敌对的那些年，那可真是太值得大书特书了。
对方说的头头是道, 也确实都是真的，可两个被说的当事人完全无动于衷。
不是装出来的无动于衷，是真的无动于衷、
毕竟他们两个是亲历者，现在又都找回了记忆，对方说的这些他们才是最知晓感触的人。
查尔斯面对艾瑞克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原谅为主色，共情为基调。
他会为了对方的悲惨遭遇而道歉，只因为他没有在那个时候在他身边帮助他。
而艾瑞克呢？
跟查尔斯相比，他似乎就显得没有良心了。
但他平生为数不多的愧疚、妥协, 尽数给了查尔斯。
满分一百分，查尔斯可以给艾瑞克一百二十分。
而艾瑞克给查尔斯的则仅有十分, 一个不及格的分数，但又是他能够给出的全部。
两个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甚至他们之间都很少会去翻旧账，不是避之不谈，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鬼怪以为这可以勾起他们之间的对立，却不知道他们早就已经在岁月中释然了。
鬼怪：……
你们两个是恋爱脑还是圣父，这种事情都可以过去的吗？！
两个人既不是恋爱脑，也不是圣父，只不过因为一切跟对方相关罢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对你而言特殊到你愿意原谅他的一切、理解他的一切，跟内心由他所产生的所有不平达成和解。
在时机成熟的那一刻，查尔斯开始了他的演讲。
艾瑞克日常演讲套路，大多都是大家遭受了怎样的苦难，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我是为了苦难中的人站出来的，我们要一起报仇雪恨，得到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主打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以/暴/制/暴。
尽管对方的说法与做法，那是既不道德，又不合法，可架不住真的很让受害者共情啊，甚至就算不是受害者，也很容易被对方的理论说服。
什么，你受到了伤害，那当然不能就这样白受了啊！
你要报仇，那简直太应该了！
而查尔斯的风格是什么呢？
很多不够了解的人，会因为他跟艾瑞克之间的对立，就以为他们两个是完全相反的，实际上还真的不是这样。
查尔斯的主张从来不是以德报怨，他甚至不反对你有仇报仇，他只是更倾向于精准报仇，不要殃及无辜。
比如说当年艾瑞克对肖的复仇，他难道有反对吗，他不赞同的是后来报完仇之后艾瑞克的一些过激举动。
又比如说艾瑞克的亲人被伤害，他杀人报仇，查尔斯有反对吗？
他反对的，分明就是艾瑞克动不动就要将复仇扩大到全人类范畴的行动。
“……进入这里的人跟你存在仇怨吗？他们伤害过你吗？仅因为你曾经遭遇过不幸，难道就可以这样理所应当的去伤害别人了吗？”
鬼怪冷笑：“怎么，你想说我变成了跟之前伤害我的人一样的存在了？”
“不，我只是想说，你会得到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都是坏人，不能因为你做坏事之前，曾经有过被伤害的经历，这些坏事就变成好事，变成了可以原谅的事。
什么，你说艾瑞克？
艾瑞克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所有的尖锐与伤害从不曾主动对准普通人，他对准的都是那些施/暴/者。
“轻描淡写”的说完了这些台词，查尔斯又“轻描淡写”打了一个响指，过程缓慢、动作有力、姿态潇洒。
而随着这个动作做完，鬼怪突然就消散了。
并不曾从谁那里看过紫薯巨人相关情节的查尔斯，可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跟谁撞了。
他只是有意控制着自己千万不要回头，真的半点不想知道艾瑞克在自己背后搞出了什么大场面做背景板呢。
只要我看不见，那就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2号有些怔愣的注视着鬼怪消失的地方，她有想过他们能赢，但没想到赢的如此轻松写意，轻描淡写。
可她不知道，这份轻描淡写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实际上还是挺艰难的，就算是鬼怪也有着思想，可那毕竟是鬼怪，而且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对方是有着主场优势加持的。
虽然看似最后是查尔斯赢了，但赢的很是艰难，而且查尔斯其实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赢了。
别人也许没有看到，但是他清楚看到了对方消散之前留下的那个诡异笑容。
虽然现在已经无法在直播间中搜寻到对方，似乎是消失的彻彻底底了，可查尔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艾瑞克，可以确定没有问题。
再仔细观察了一下不远处的2号，似乎也没有问题。
至于更远的那些，扫了一遍似乎也不存在问题，可当初看8号的时候，不也没察觉出问题吗。
艾瑞克看明白了查尔斯在担忧，也瞬间想到了对方在担忧什么：【你怀疑他可能没有真的消失，而是再次附身了其他人？】
想到这种可能，艾瑞克也忍不住看了2号一眼。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别担心，就算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们能够消灭他一次，自然也能消灭第二次。】
而且往好处想，这不相当于一只羊可以反复杀、反复复活、反复让他们薅羊毛嘛。
这想法倒是挺有趣的，查尔斯心里的戒备虽未因此消失，但紧张倒是消失了大半。
可以确定艾瑞克还是艾瑞克，本身就足够打消他大半的紧张了。
查尔斯：【你现在有什么特殊感觉吗？】
按照来过直播间的人提供的情报，如果他们打完了boss，是会有相应的感觉的。
现在查尔斯显然不曾有这种感觉，艾瑞克同样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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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鬼怪前一秒还在感受粉身碎骨般的痛楚，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完好无缺……也不能说是完好无缺，虽然现在不疼了，但他现在看起来就好像一个被摔了一下，却不曾完全碎掉的玻璃制品，上面布满了裂纹。
这可怖的模样，倒是比之前更像是鬼怪了。
他想要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却发现自己现在的所在地，只有自己一个人……鬼。
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风格，可一点都不符合他社交圈里面认识的那些人。
总不能是查尔斯最后心慈手软，将自己偷偷放了吧。
做梦都不该有这样的幻想。
所以到底是怎么……
“咦，你还活着啊。”
就在鬼怪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上司那惊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鬼怪：好了，我知道不是你救了我了。
明明我是你的打工人，我没死你这么失望的吗？
鬼怪很是无语。
在变成没有被抓进实验室之前，鬼怪曾听人说资本家多么多么不做人。
但是他都没有机会感受资本家的不做人，就变成了鬼怪。
而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上司挺不错的，给自己这么大一个直播间，任由自己玩耍，半点不像是人们所说的万恶资本家。
可现在看来，资本家似乎都是资本家啊，哪里有什么例外呢。
幕后黑手听着对方心中的吐槽，语气中带上了核/善：“我似乎听到了什么特别的声音，是来自某些人的抱怨吗？”
鬼怪立刻刹脑，这可是自家上司掌控的世界，他怎么就忘了呢。
幕后黑手倒没跟对方计较这个，他只是轻笑一声，简直比查尔斯的“轻描淡写”还要轻描淡写。
“你能活下来，是因为那个人在你身体里留下了一股力量，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感动。”
上司口中的“那个人”，除了那位“主人”还能是谁呢？
至于感不感动，他只能表示自己不敢动。
别说什么是对方救了自己，要不是对方搞出来的那些事情，他也不一定会那样简单的暴露在查尔斯他们面前。
况且他难道是什么知恩图报的大好人吗，别搞笑了，不恩将仇报都是他有原则。
不过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说出来的，他也挺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