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青山
但好东西也得分是谁在用,奚从霜暂时用不上,就想到了苏问心。
她本想拿着玉麒麟去镇上首饰铺让人编一个刀穗,左右灵玉麒麟不是寻常玉,不易碎,倒不用担心毁坏。
临到门前,奚从霜忽然想起自己应该两袖清风,忽然拿出一枚灵玉容易引人注目。
加上她抠门人设深入人心,被镇上居民多加照顾,奚从霜难得有了一丝愧疚。
被首饰铺管事问要什么的时候,她只好摸着离门最近的穗子们,对掌柜说:“我想找人学怎么编穗子,想找掌柜的问问。”
掌柜的当即非常热情地给她指路,还让店里闲到打苍蝇的小管事把她送到绣娘家门前。
听到此处,苏问心没忍住笑出声,越听越笑,坐不稳扑到奚从霜膝上,伏在她腿上继续闷笑。
头顶传来奚从霜无奈的声音:“我一想,来都来了,只好留下学编穗子。”
苏问心能想象到奚从霜坐在堆满绣线的桌前,随着绣娘的话摸索各种区分好的线的画面。
侧过脸,苏问心枕着她的腿看奚从霜抬起,握成拳的手,一束红流苏露了个尾巴。
心头酸软,明明很是高兴,却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所幸学这东西不难,只花了点功夫,好不好看?”奚从霜说得轻松。
终于舍得松开手给苏问心拿走她手里的东西。
她看不见,只能靠手去摸,记住顺序和手法,教她的绣娘说她有天分学得快,她觉得应该是不错的。
至少编好的穗子摸起来很紧实,没那么容易散开。
苏问心将带着她手心温度的刀穗牢牢握在手中,目光专注幽深。
“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刀穗。”
【作者有话说】
可恶的经痛和偏头痛,不管了,先贴贴两章
第133章 喜欢什么样的
那夜过后,方圆百里内,喜欢仗着无人管束,为祸乡里的妖兽和邪祟都在互相警告。
一定要小心红衣刀修,倒是没有邪祟提起过另一个双目已眇的修士,因为见过她出手的没有任何生还可能。
那红衣刀修从不多话,也不和其他修士那样好歹会停下来听一听邪祟们有什么冤屈,为何会变成这样,有半分的怜悯之心。
只要露面,拔刀就杀。
直接把百里范围内的邪祟杀个干净,侥幸逃出生天的都夹着尾巴做鬼,要么逃向更远的地方。
因为来去如风,又在夜里出行,几乎没有被谁看见过,竟无人知晓这修为高强,行侠仗义的修士究竟是谁。
见过她的,也只有被追杀的邪祟。
可邪祟与修士的消息不互通,身份在一定范围内很好隐藏了起来。
夜色深处,浓重黑影不住在深林中奔逃,始终有一股明显的杀意如影随形,将他笼罩。
见人了真是!
他好不容易吃饱喝足,睡在自己的鬼洞里,谁知道被一个红衣姑娘一刀削了屋顶,闯入门来。
没等他反应过来,直接拔刀就砍,给他气得不行,也不知道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就这么送上门来。
当即暴怒反击,动手之后,他觉得不太对劲。
自己修为虽然比对方高,但继续对战下去,绝对会死在她手里。
朝她丢了几个走尸纠缠片刻,又丢了几重能迷惑心智的迷境,鬼将境的邪祟转身就逃。
紧随身后的红衣刀修挥刀他丢的所有障碍斩断,追了上来。
天色阴*沉,有邪祟出逃,阴气横生,遮蔽了明月。
被乌云遮蔽的明月之下,有鬼哭阵阵,阴气所经之处腐蚀尚有生机的草木,留下一片焦黑枯木。
但邪祟看见,有一道人影站在高高竹林之上,整个人的重量落在脚下一片竹叶上,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青衣服的?还蒙着眼睛?
不对,追杀他的分明是个红衣服的刀修!
这时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也彻底失去逃跑的机会。
一刀劈开夜色,凌空而来,如砍瓜切菜一般将他当中劈开,刀刃上附着的灵火燃烧。
不多时,邪祟在天地间魂飞魄散。
直到魂飞魄散前,他都不明白,自己闭关这么久才吃了一顿饭,怎么这么快就被人找上门来。
明明已经藏好了才是……
一切都结束了,天地间归于平静。
挂在玉麒麟爪子上的红穗子在半空中甩过一线弧度,红衣刀修手腕挽花,将长刀利落收入腰间刀鞘中。
如果那邪祟还活着,就能看见站在竹叶上俯视他的修士飘然落下,解下眼上白绫,露出一双目光空茫的双眼,眼下有一点小巧泪痣。
苏问心:“我赢了吗?”
奚从霜:“赢了,只用了两刻钟,不到半个时辰。”
来之前,她们打赌苏问心会用多少时间杀死今晚要杀的邪祟,苏问心抢先压不到半时辰,奚从霜只能压另一个。
所以结果就是苏问心赢了。
奚从霜:“愿赌服输,你要什么赌注?”
苏问心手指绕了一会红穗子:“没想好,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奚从霜自然答应,忽然觉得鼻尖一凉,有什么东西冰凉的东西化开。
苏问心:“下雪了,今年初雪,没想到实在半夜下的。”
奚从霜:“既然下雪了,这段时间就不出来吧,等雪停了再出来。”
下雪会让她想起思过崖,冰冷而风雪呼啸的一夜。
思过崖里漫天大雪,那里的温度对她没有太大影响,到底是不喜欢。
可能是因为她本质体温偏低,在修真界这一世,虽有灵力护体,但刻在骨子里的事情没办法改变,她依然喜欢不起来。
再度回到小院,奚从霜回到自己房间里打坐修炼,耳朵捕捉到了苏问心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动静。
她知道她在烧水洗澡,没有管。
过了一会,那脚步声朝这边走来,苏问心的房间在奚从霜隔壁,仅一墙之隔,可她等了一会,没听见隔壁传来推门声。
她没有回房,也不知道在外面站着做什么。
刚这么想,奚从霜的门被敲响,还没回应,门先一步让人推开,带着一身湿漉水汽的人走了进来。
苏问心语速很快,声音也有点紧:“刚刚的赌注我想好了,赌注就是你给我擦头发。”
奚从霜奇怪:“擦头发?就这样吗?”
不提一点其他的,或者更想要的东西才是?
苏问心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想要的,坚持这个条件。
见人坚持,奚从霜调整位置,在床边朝她伸手:“那过来吧。”
苏问心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边脚踏上,感受到奚从霜的手放在她头发上。
捞起,放在布巾上,用轻柔的力道开始揉擦。
一点一点的,一边擦,一边理顺洗得湿漉的头发。
苏问心垂着双眼,这么近的距离,不仅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冷香,还能清晰感受到那双修长温凉的手在她发间穿过。
舒服得她想就此睡过去。
身为火灵根修士,洗完澡的苏问心想要烘干头发比呼吸还简单,她偏舍近求远,用上一个赌注,要奚从霜为她擦头发。
奚从霜也没有觉得这样做浪费时间和麻烦,放慢了把她头发烘干的速度。
房内灯火温暖,是苏问心进门时点亮的。
此刻柔和灯光照在她脸上,或许是房内氛围使然,头上双手也温柔,她不知不觉闭上眼,意识沉入更深处。
“好了,你头发全干了,回去睡吧。”奚从霜垂眸,脑袋枕在她手上的人没有回答。
也是累了,在她手上闭眼打盹,喊也喊不醒。
也不舍得真的把人给喊醒。
奚从霜想了想,以一手扶着脑袋的姿势下床,堆叠的裙摆落地,她附身弯腰,将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拉来被褥盖在她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奚从霜恍惚以为又回到了仙阁里,但这的确不是仙阁。
她坐在床边,守了一夜。
水乡下雪也别有一番景致,不如北地那般厚重的鹅毛大雪,总来去无声,天亮开门,地上便积了一层雪。
再过不久就是年,不用夜夜出门历练,苏问心改在家里练刀。
不过是避着人练的。
有一回她忘了锁门,被一上门写信的小孩看见,非要摸摸,苏问心被央求得没办法,给摸了一下刀柄,要求对方不能跟别人说。
那小孩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说小苏姐姐家里有有一把好威武的大刀,比他还高,特别沉,小苏姐姐去可以一只手拎起来。
小朋友也是很憧憬能舞刀弄枪的大侠,纷纷上门说要看大刀。
奚从霜听苏问心应付一群孩子,生怕祸及池鱼,默默起身回房。
苏问心怎么可能会把本命灵器给拿出来,只能昧着良心说没有,她才不要暴露自己有灵器的事情。
那言而无信的小孩就被玩伴们嫌弃撒谎,扬言绝交。
但没过几天,几人又开始和好,每天一块玩。
看见这帮孩子和好如初,苏问心倒是松了口气,忘了小孩本性就是来去都快。
过了年,又是暑热将至,荷花遍地,待花谢后,又是一船船莲藕压得满池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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