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青山
被压在桌面上的脸涨得通红。
另一人也说:“我们老大跟未来制药的奚总是世交,要是闹得太难看,你也很难脱……”
身字没说完,奚从霜说话了。
“哪个未来制药想不开,跟蠢货结交,说说看。”奚从霜还真不知道自己打哪冒出来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完全没印象的世交。
跟班奇怪地看了奚从霜一眼:“宇宙里又有几个未来制药?”
当然是人尽皆知的那一个,再没见识的人也说不出这话。
翁溧用几近窒息的声音说:“未来制药奚总,奚良翰。”
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是世交之后的身份挺满意,呼吸不来都要说。
奚从霜终于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你家和奚良翰是世交,他倒是挺爱交朋友,上次叫他签账单,会议室里的世交里怎么没有你?”
“翁家长期和未来制药达成密切合,是几大供货商之一,你胡说八道什么?”一跟班脾气也上来了,骂道。
这么一说奚从霜就知道了,了然道:“负责给未来制药供应原材料的原材料商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你是哪一家?”
星际时代植物生存困难,但不代表大部分都灭绝,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植物存活下来,其中含有入药价值的植物都被重点培育,利用温室大棚种植出来。
未来制药是兼具研发和生产制药业务的公司,自然需要入药的药草供应,提取入药。
她回想着几大供货商:“绿修,尼雅,天丛……你是哪一家?”
哪一家都不是。
翁溧受不了了,大声道:“萃莱!是萃莱!我另一个手也要断了!松手松手!”
奚从霜当然不会松手,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最近药物质检率最低的那一批的药品原来是你家供应的,我还正想派人去谈解约。”
“你凭什么做主?你又是未来制药的谁?”
奚从霜语气淡淡:“就凭未来制药是我的。”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沉默。
翁溧被按住的手被松开也忘了站起来,脸贴着桌面惊疑不定,心想怎么可能。
另一边的跟班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就一beta,别以为你姓奚就能跟未来制药攀上关系。”
翁溧忙握着胳膊站起来,后退几步远离奚从霜,她再看一眼对方外套上挂着的名牌,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奚照雪三个大字。
据她所知,未来制药掌权人可不叫这个名字,但她究竟是ABO的哪一个不清楚。
被浆糊塞满的大脑急速运转,被逼出了极限,惴惴不安地下结论——她应该不是。
哪个家财万贯的会那么想不开跑来学校当校医助手,怕不是招摇撞骗给自己壮胆的,差点给她唬住。
再者她说的那三家药材供应商都是星际有名的,懂点业内的人都听说过,还真被她糊弄住。
想起自己的害怕和警惕,翁溧越发觉得丢脸,这是她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翁溧果然得了自由就翻脸不认人,低声威胁道:“奚照雪,你别太得意……”
正在整理衣袖的奚从霜忽然一动,看向一边,动作忽然一顿。
再转回头时,她语气凉凉:“滚,让你妈亲自来跟我道歉,我会在解约合同上签下我的名字,宣告终止与莱萃的一切合作。”
翁溧一噎,被其气势所慑,接下来的话忘了怎么说。
奚从霜又看向楼梯口那边,那站着的人不是谁,正是谈亦澄,她身后还跟了个不知道干什么,表情有点尴尬的齐千茜。
“啊,过来了。”齐千茜忽然说。
谈亦澄举目看去,刚教训完几个alpha的奚从霜冷淡如旧,秾丽眉眼里有明显的疑惑,似乎不理解她的出现。
产生这个认知的谈亦澄有点想离开,却不知为何,双脚跟粘在地上一般,眼睁睁看着对方向自己走来。
其实奚从霜心里想的不止这件事,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想过很多。
莱萃总裁正是翁溧母亲,她所经营的公司的确跟未来制药达成了长期合作,从上一辈延续至今。
只不过近几年莱萃认为先前培育成本过高,收成一直不变,无法增产获得更多收益,打算换一种培育方式。
于是翁总走了一步臭棋,她为了节省成本采取了另一种培育方法,产量的确增加了不少,生长周期也缩短。
那一段时间内公司报表漂亮得不像话,一切展现出欣欣向荣的迹象。
然而培育出来的草药也出现了问题,入药时发现提取后杂质增多,生产的一批新药质检通过率下降,服药后所产生的作用也大打折扣。
就是这么一批明显不过关的药材,莱萃偏偏以原价卖给了未来制药,特地隐藏了不合格的检测报告,还漫天过海做成了未来制药出品的成品药。
但莱萃也通过这一遭,明白了这一种培育方式并不会增加产量,从而增加收益,及时止损,换回了以前的培育方式。
一番试错下来,有未来制药兜底,不仅没有亏损,还赚了不少。
要是奚从霜晚几天发现,这批药将会流入市场,而相关合同上只签着奚从霜的名字,一旦有任何问题,主要负责人只会是奚从霜。
好悬是被奚从霜察觉,她撤回了同意发售文件,不顾经纪团队劝阻,坚持不允许这批药流入市场,直接全部销毁。
持反对意见,认为这会让公司造成重大损失,影响她形象的经纪团队成员也被奚从霜解雇。
这些人受聘于奚从霜,代奚从霜管理公司,只需要奚从霜偶尔回公司签署重要文件,本该是她的心腹,当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有利于她的判断。
才几年过去,心都野了,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未来制药掌权人。
也是这一举措,被奚良翰发现她手伸太长了,产生警惕。
在他眼中,一个无所事事,只会躺着花钱的纨绔第一次如此坚定的要做一件事情,还是宁愿亏本也要做这件事。
太明白其中利弊了,就显得不正常。
栽赃的计划被迫放弃,还不等他想好下一个计划,奚从霜却离开了公司,甚至离开红茶星,继续她的不务正业。
好像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奚良翰的错觉,那个及时止损,雷厉风行的奚从霜再次消失,回归纨绔本色。
起初奚从霜怀疑翁溧是不是受谁指使,前来试探她,结果发现不是,人只是单纯的蠢。
更让她想不到的,谈亦澄会过来,她为什么会过来?
据奚从霜所知,谈亦澄最嫌这些事麻烦,不会上二楼吃饭,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会是自己吗?
短短几秒,思绪万千。
没等她走到谈亦澄近前,似乎看见了什么,脚步一顿。
谈亦澄:“?”
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奚从霜转身再次向翁溧几人走去,翁溧还捧着脱臼的手腕,龇牙咧嘴的,身边几个跟班谁碰骂谁。
她想原装,又怕疼不给碰,余光看见熟悉的人影又走了过来,那种被压迫的记忆重新回笼。
翁溧毛骨悚然道:“你又来干什么?!”
就跟上一次一样,她没能拦住奚从霜,被抓住脱臼的手,剧痛再次袭来。
不等翁溧痛叫出声,只觉凉凉的温度一闪而逝,咔哒一响,脱臼的手恢复原状。
翁溧:“好痛——我的手……好了?”
脱臼的手被人一拉一拽,这就好了?
还完全不痛。
“……”
先前大家看奚从霜的眼神是警惕又害怕,现在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
她们第一次觉得beta那么可怕,信息素压又压不住,打又打不过,腺体的存在本该是beta的遗憾,现在倒成了奚从霜无往不利的盾。
奚从霜看了眼手,不耐似的蹙眉,奈何找不到水源和湿纸巾,只好强行忍耐住,又走了。
起初大家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很快她们就明白了。
因为老师终于来了。
谈亦澄直觉身后有人来,下意识回头,只见被学生通知的老师姗姗来迟,一边骂着,一边上楼。
她侧身避让,让几个老师上楼去,领头的老师嘴巴一路就没停过,将二楼收入眼底后,双眼一瞪。
“有人举报说食堂二楼有人聚众斗殴,我来处理……怎么又是你们几个?还打不打算毕业了?”
一见“熟人”,老师们心里同时闪过又是你们的想法,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翁溧,徐方,王伊裳,柳明桉,你们四个给我过来!”
翁溧作为挑事的人却一点都不心虚,忙说:“老师你们来得正好,校医助手奚照雪对学生动手,为了维护学生安全,必须开除她。”
老师们直接气乐了,想也不想就指着奚从霜说:“她打你们?”
剩下三人脸色一顿变化,十分微妙,翁溧却不觉得有什么,她的确挨揍了,不住点头:“是啊是啊是啊。”
“你想告诉我,你们几个最低等级都是B级的alpha被奚助手一个人围殴了?”老师鼻子都要气歪了,一叉腰,“你说说她打你哪了?”
四对一本身就够丢人,丢人到这份上的翁溧还是头一份。
她才不管这丢不丢人,必须先出一口恶气才痛快。
翁溧说:“她把我手拉断了!”
老师们看不下去,纷纷摇头,领头的老师又问:“哪只手?”
翁溧举起左手:“这只手!”
老师仔细看了看,被举起的手分明完好无损,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聚众闹事就算了,竟然还撒谎。
老师:“你的手哪里断了?灵魂断了还是指甲断了?”
“当然是腕骨……”终于想起什么的翁溧卡壳一瞬,话也说不利索了,“断过。”
该死的,原来她刚刚把手接回去是在销毁证据!
不行,就这么放过奚照雪她咽不下这口气,翁溧眼睛一转,忙说:“二楼有监控,监控看见了,她就是对我动手了!”
看翁溧态度如此信誓旦旦,老师们还真犹豫了一下,看监控的话都敢说了,那是不是有可能……
众人朝她看去,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奚助手斯斯文文的,总听樊医生说她用钢笔写一手极其漂亮的字,该是动口不动手的那种人。
奚从霜眉眼一垂,她唇色淡粉,平添几分脆弱。
老师:“我就知道不可能,是你在撒谎。”
奚从霜说:“是,我是反击了。”
老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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