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荔芒
抢救回来的时候,只见手上已经印着一排深深的齿痕,再差点就能见血。
在她过分单薄的手背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虞思鸢还是愤愤盯着她,赌气一样又倒了一杯酒,仰脖一饮而尽。
下一刻,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强迫性地掐住沈见岚的脖子。
呼吸一滞,虞思鸢顷刻松手,指尖上移,转而掐住她的下巴。
沈见岚被带着往前,虞思鸢带着酒香味的唇毫不留情地印上她的。
沈见岚软下来,甚至主动打开了唇齿,任由虞思鸢缓缓从口中将酒渡过去。
在虞思鸢舌尖过了一道,红酒微温,带着微醺的暖意,沈见岚不由自主地吞入腹中。
很快,她的眼眸也染上了同样的醉色。
虞思鸢吝啬地只分了半口,剩下的由自己独享,松开捏着沈见岚的手,晕晕乎乎地坐了一阵,忽然问:“几点了?”
沈见岚头脑还算清醒,看了一眼电视:“还有半小时零点。”
“哦。”虞思鸢若有所思一般,“不太够。”
没有明说,但沈见岚心领神会。
她绕到虞思鸢背后,微卷的长发亲昵地缠绕着她的乌发,身体紧密相贴着,沈见岚不言不语执起她的手,让她感受自己的温度。
虞思鸢不作声,再抽回手时,手上的痕迹在灯光下映出鲜明的痕迹。
她弯唇轻笑:“姐姐这么想我吗?”
沈见岚:“嗯。”
醉了的虞思鸢依然很有状态,或者说,越是不管不顾,越是纵情声色。
沈见岚几乎掐住她后颈,也还是控制不住虞思鸢越发放肆的动作。
是她清醒时候会考虑考虑再施行的,但现在却毫无准备就开始。
沈见岚转瞬就被推至顶峰,虞思鸢又忽然慢下来,一双眸子在暗夜中晶亮。
屋内的灯全部关上,只有电视上的春晚还当着背景音乐。
做一会儿,虞思鸢认真地回头看一眼电视,报时器一样:“还有二十分钟。”
演到并不好笑的小品,罐头笑声在室内诡异地响成一片,伴着沈见岚压抑的闷哼。
虞思鸢做兴奋了,一口碾磨着她耳垂:“出声。”
沈见岚偏过头去,虞思鸢追上来舔吻她的唇。
陡然温柔下来,酒气四溢间,沈见岚恍然欲死。
逼到最后,沈见岚所有防线都彻底崩溃,在虞思鸢又一次重重吻上来的时候,她带着哭腔,嗓音娇弱:“那我明年也陪你好不好?”
虞思鸢的舌只是一次次扫过她口腔,在沈见岚几近缺氧的时候,她听见那个轻轻的答案:“好。”
也只是明年,至于后年、大后年,又是新的约定。
虞思鸢并不想听到太多太远的保证,只是明年就已经很好,很足够。
她收敛了力度,轻而易举让沈见岚在最后的折磨中泣不成声。
虞思鸢收了手,说:“倒数了。”
烟花陡然放得更加密集,窗帘没拉,这样躺着的角度很适合欣赏窗外的绚烂多姿。
沈见岚无力地拿过她的手,固执地放回她固有的位置,屋内太暖,热汗涔涔:“你陪我。”
“好。”
一阵静谧间,电视上主持人大声念着倒数读秒,虞思鸢的心跳莫名地也加快起来。
烟花绽放得格外激烈的瞬间,零点钟声用力敲响,沈见岚闭目吻上她的唇。
手机疯狂地振动着,是无数群聊和私聊群发的新年祝福。
虞思鸢全都忽略,只是借着这一吻,完成刚刚未到的度。
最后克制不住轻呼出声的时候,沈见岚清清淡淡的嗓音在她耳边格外清晰:“新年快乐,虞思鸢。”
虞思鸢说:“新年快乐。”
想了想补上郑重其事的称呼:“沈见岚。”
至少此时此刻,她确实快乐,不仅仅是生理上。
零点一过,好像所有氛围都已经终结,所有大张旗鼓的仪式感,也不过是为了零点时候能够对身边人喜气洋洋地说一句“过年好”。
费了太多精力,又喝醉了酒,虞思鸢是真困了。
等回过神来,春晚已经结束,她呆呆思索一番,问沈见岚:“到大年初一了,别人都做什么?”
沈见岚想了想:“应该都吃饺子。”
但临城不是北方,并没有吃饺子的习俗,她们也没有包饺子。
虞思鸢摇了摇头,语气认真起来:“不吃饺子的。吃……吃红豆年糕汤。”
沈见岚听过这道甜品,是卫城的特色。
桌上当然也没有红豆年糕汤。
虞思鸢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卫城,也失去了吃红豆年糕汤的机会,扁扁嘴就要哭,委屈得不成样子。
沈见岚哄她:“早上起来再吃。”
“真的?”虞思鸢偏头盯着她,“你给我做吗?”
“嗯。我给你做。”沈见岚保证,拖着发软的双腿,往前挪了挪,将虞思鸢牢牢抱在怀里。
虞思鸢嫌热,想推开她,没推动,也就安安静静任凭她抱着了。
抱了会儿,沈见岚再看她的时候,只见怀中的女人双眼惺忪,红唇紧抿,早就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了。
沈见岚平静地端详着她的睡颜,看了不知道多久,抬手轻轻覆上她的双眼:“睡吧。”
等一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年了。
辞旧迎新,把过去的不甘委屈都忘却,清清白白地往前走。
沈见岚无声摇了摇头,垂了眼,如果一个时间节点真的有什么魔力,那为什么过去整整两年,她还是被困在原地走不出来呢?
是世人记性太好,还是她本就罪大恶极?
沈见岚跪在床上,仔仔细细给虞思鸢盖好被子,偌大的床,虞思鸢盖着轻薄的羽绒被,上面满是阳光的香气。
盖上被子还嫌热,非要把胳膊伸在外面,一点也不惧怕黑夜里潜藏着什么东西。
沈见岚往她枕头底下塞了一封红包,里面没多少钱,却是前几天亲自去银行取的新钞。
希望你岁岁平安。
太晚了,她不可能回去,也只能留宿一晚。
沈见岚在虞思鸢身边躺下,羽绒被盖到下巴,满是阳光的味道让她逐渐放松下来。
她和虞思鸢之间只有咫尺的距离,却宛如天堑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在彻底进入梦境之前,她模模糊糊感觉到虞思鸢翻了个身,将她无意识地紧紧抱在怀里。
第34章 第34章沈见岚还把她当成需要呵……
虞思鸢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开门炮吵醒的。
饶是物业管得严,也还是拦不住临城的传统习俗,大年初一放鞭炮,寓意喜气洋洋的好兆头。
虞思鸢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这边好不容易停下,另一边又火速接上,鞭炮的穿透力太强,竭力放空自己也还是屏蔽不了。
虞思鸢索性睁眼,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出头。
昨晚过了零点才睡,又是宿醉,她喝了一口水,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心还在突突地跳,虞思鸢把水杯放回床头柜,半天才怔怔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床头柜上放水的习惯。
唇舌尚润着,她回想了一下水的温度,还是温热的。
不知道倒出来多久了。
虞思鸢后知后觉地去摸枕边。
空空荡荡,她自己一个人安安分分裹着羽绒被,被中哪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一如几次在酒店中醒来,沈见岚都无声无息地离开,连一根头发丝都给她清理得干干净净,生怕她记起来一样。
像是一场缥缈无踪的梦。
虞思鸢莫名联想起巫山神女的故事,都白日里相伴多久了,沈见岚还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呢?
只在夜里才能厮磨交缠的床伴吗?
还是只有午夜十二点才能穿上水晶鞋坐上南瓜车的灰姑娘?
定了定神,她喊:“沈见岚。”
不高的嗓音带着点哑,回荡在空空荡荡的卧室里,孤注一掷得有些可笑。
虞思鸢深吸一口气,气得把床头那杯水一口气喝光。
捏着空杯子等了半天,也没能等来房门外突然走进来的女人,温柔克制地替她添上水。
虞思鸢扁了扁嘴,一大清早就委屈得想哭。
可她明知已经没有资格要求沈见岚更多,却还是理直气壮地想,上次叮嘱过沈见岚一定要当面告别的。
是沈见岚不听话,她不开心,非常的有理有据。
放大了点音量,虞思鸢又喊一声:“姐姐!”
依然杳无音信。
虞思鸢双唇紧抿,正想着要不要下床去找找,忽然瞥见枕下压着一抹显眼的红色。
长指捏住,小心翼翼往外抽,终于展露出全貌,是一封崭新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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