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有信
若是她和虞思冬都出了事,那沈弘星便有了很大的机会,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步步为营,说不定能够得逞。
季平安:“没有想到他看着蠢,谋划倒是深。”
沈之虞并不意外:“毕竟他的背后是丞相和皇后。”
这不是沈弘星一个人的事,更关系着他背后的整个家族。
季平安点头,顺口道:“殿下背后也有人。”
沈之虞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季平安解释道:“别误会,我是说虞将军。”
沈之虞语气淡然,道:“我知道。”
季平安:“……”
还不如不解释呢。
季平安的胳膊撑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看沈之虞往这纸上写着东西。
她学写字的时候,沈之虞也给她写过些例字。
从前对方拿树枝写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字的好看。
真正落在纸上后,便显得更加漂亮,笔锋尾处带着份犀利,一撇一竖都有韵味。
季平安下定决心好好学写字后,也一直没有松懈,如今简单的字也慢慢都认得了。
她看着沈之虞在纸上记得东西,任由自己的思绪放飞。
季平安:“稳稳能当上皇储的人,皇帝却迟迟不立,现在五皇子肯定很着急……”
说到一半,她的声音顿住。
沈之虞手里的笔也提起了些,问道:“怎么了?”
季平安抿了下唇,没有回答,微微坐正了些。
“你说,如果他真的很着急的话,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沈之虞在纸上落下一笔,“既然不立皇储,那便理所当然地登上皇位。”
无论如何,作为皇后的儿子,也符合礼制规矩。
那就代表着皇帝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去世。
季平安看向沈之虞:“你觉得他会做吗?”
“太冒险”,沈之虞在心里权衡着,“若是没有成功,便是为他人做嫁衣。”
季平安也跟着感慨一句,“不到万不得已,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沈之虞嗯了一声,但还是低头蘸了蘸墨,将这种可能性写在了纸上。
季平安的视线没有移开,仍旧看着眼前的人。
能让沈之虞都说出来太冒险的行为,原剧情里她却都做了。
弑父、杀兄、篡改遗诏……那个时候的沈之虞又会有多绝望呢。
季平安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跳过了许多剧情,没有看的再仔细点。
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忘得彻底。
沈之虞突然出声,问她道:“叹什么气?”
季平安闻言,问道:“叹气了吗?”
她刚才想的太过入神,都没有察觉到这件事。
“嗯”,沈之虞问她:“担心南三郡的事情?”
季平安点了下头,收敛住情绪,和沈之虞又简单说了两句话后便出了书房。
等人离开后,沈之虞复又抬起自己的眸,看向已经被关上的房门。
“殿下,但是我觉得不值得。”
“你自己,比这些要重要许多。”
乾元的话不知为何,又响起在她的脑海中。
还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
-
接下来的几日,她们也忙了起来。
去南三郡并没有那么容易,要和六部以及当地的官员对接,还要准备着路上要带的东西。
季平安还抽空去田庄看了一眼水泥生产的情况,沈之虞太忙便没有跟过来。
不得不说,沈之虞手下的人做事很靠谱,请来的匠人也是一等一的好。
不仅按着她给的配方做了出来,还根据南山原料的特点,细微的调了下比例,损耗更小、需要的炭也更少。
“驸马,您之前说的那种黑炭,我们也已经烧过了,而且现在的烟也更少。”
南山确实是有炭的,但直接烧烟太大,温度也不够。
烧火匠连着田庄里面的人,包括许子光在内,一块琢磨了半个月。
把炭先用水把里面的杂质和矿石之类的分层洗出来,再把炭分成小块,里面挖上些孔,这样烧起来也能到及格线了。
季平安看着眼前烧着的炭火,一抹惊喜闪过:“不错啊,参与的人都有赏!”
这不就是简易版的蜂窝炭,果然人的智慧是无穷的!
她本来还在想着要不要靠好感度抽卡,把采回来的炭利用上,没想到现在完全被田庄里面的人搞定了。
季平安又简单叮嘱了两句便回了京城,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些必备的东西。
南三郡和京城不同,多是湿热的天气,各类的毒蛇蚊虫更是多。
防雨的蓑衣斗笠、透气的麻布葛布、油纸伞、棕垫、火石……
驱虫的艾草和各种防瘴防暑的药物也要多备着些。
她拎着郎中打包好的药物出了药堂,准备去另一条街再给岁岁买些绘本。
走到要转弯的路口,季平安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药材,便意外撞上一人。
“抱歉。”
“对不起啊……”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听在彼此的耳中却格外熟悉。
季平安抬头,便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水山?”
孟水山和在大柳村的时候看着也有些不同,衣服换了种样式,看着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她好奇问道:“你怎么也来京城了?”
孟水山站定在季平安的身边,眼里也能看出来惊讶。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还会驶过辆马车。
孟水山给一辆车让了位置,问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不然去我家里聊聊?”
“好啊!”季平安道,“那我先去给岁岁买个绘本。”
孟水山也不介意,跟着她一起去了趟书店后,才绕了四五条街,把人带回来了自己住着的小院。
也是这时候,季平安才看到院子里还有个人。
她打招呼道:“阿枝也在啊。”
孟枝也没有想到,如今还能见到季平安,她连忙给人搬了个凳子,又想帮忙倒茶。
季平安拦了拦她,笑着道:“我们什么关系,我想喝水自己倒就行。”
一句话,便把她们之间的关系又拉近了。
孟水山也笑着回过头,把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是啊,让驸马自己倒。”
季平安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是驸马?”
孟枝道:“你成亲的那日,我们都看到了。”
“是啊,还捡了好几块碎银子呢。”孟水山道。
她们当时看到骑着马的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彼此都不敢相信那是季平安。
说不定对方只是和季平安长得像呢,毕竟长得像的人也不少。
直到她们跟着成亲的队伍走了会儿,听到了驸马的名字,这才不得不相信。
季平安挑了挑眉,“所以也不敢来公主府找我?”
“那谁敢啊。”
孟水山现在也感受到了,季平安哪怕成了驸马也没有什么架子,她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我们先前看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县令了,你可是驸马,阿九可是公主。”
“要是我们真的去找你们了,估计还没走到公主府那条街,就被京城的守卫抓起来了。”
季平安被她逗笑,道:“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来,保证不会有人抓你们,阿九见到你们肯定也很开心。”
说完,她的视线落到两人交叠的手上,问起最开始的问题:“你们怎么想到要来京城的?”
孟水山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看向了孟枝。
孟枝在桌下轻轻的踢了下她的脚,无声地道:你来说。
孟水山这才深吸口气,重新看向季平安,把缘由讲了出来。
季平安和沈之虞离开大柳村没多久,林氏便又给孟枝找了个人家相看。
而且这次林氏还是特地瞒着孟水山,专门挑她上山打猎的时候让双方见面。
见了三次面后,林氏便想托着媒婆去打探打探对方的意思,想直接把婚期定下。
婚期定下了,成亲的事情也就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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