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发现妻子是水母 第8章

作者:蛋挞鲨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GL百合

她辽阔得让金拂晓陌生。

为什么走了还要回来找芙芙呢,好像看到金拂晓也不高兴,要的是还在鱼丸厂做工的金芙蓉。

“是把妈妈救活的人,也让我顺利……”

普通水母在繁殖后会死亡,但灯塔水母如果不遇到天敌,不发生病变,会永远循环新生。

当水母体遭遇压力时,也可以选择逆向发育,细胞再次变化,退化成最初水螅体,再继续成长。

严格意义上并不是人类这样孕育而生的,不过是分裂出部分作为备份。

之前的躯体衰弱死亡,就成了新的那一部分。

周七是脱离蓬湖后的小水母,也是蓬湖存放记忆的载体。

但蓬湖用特殊的方式融合了金拂晓的部分基因,周七也不能算完全的灯塔水母了。

因为她有心脏。

“她还难产了?”

金拂晓眉头皱得更深了,小朋友戳在上面,似乎懒得解释了,“算、算是吧。”

她心想对不起了妈咪,这样或许妈妈酱会更心软哦。

“说了会怎么样?”

金拂晓还是不明白。

“妈妈会再次死去,永远回不来了。”

海底有另外一个世界,周七不知道怎么形容冥河水母的存在,问金拂晓,“妈妈酱听过海的女儿的故事吗?”

金拂晓点头,周七说:“那个人也有让美人鱼尾巴变成腿的能力。”

她打量金拂晓的神情,心想这算剧透吗?

冥河奶奶的诅咒应该管不到这些吧,我也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妈咪明明也是很厉害,却和故事里的美人鱼没什么区别,为了人类上岸,不要永生了。

周七没办法像戴不逾那样指责蓬湖恋爱脑,她的诞生全来自蓬湖的力量。

海底的族群那么多,能在人类世界生活的微乎其微,她已经比很多小鱼小虾幸福多了。

还有那么好的妈咪和妈妈酱。

金拂晓脑子里乱糟糟的。

左边说孩子童话故事听多了不可信,这或许是蓬湖的苦肉计。

另一边说蓬湖什么样你不知道吗?本来就不正常,以前厂里就有人怀疑蓬湖是女鬼。

有服务生推着送餐推车经过,看抱着孩子的女士,礼貌询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金拂晓这才回神,低头看,下了电梯要慢慢走的小朋友站在她边上,对着手指仰头看着她,看上去脖子都酸了。

“不用,谢谢。”

服务生离开,金拂晓牵起周七肉乎乎的手,“那我就不问这个了。”

“蓬湖除了失去了这几年的记忆,还有什么问题吗?”

“头疼又是什么毛病?那位戴女士没让带她去看看?”

“她只要想你,就会头疼。”

一个酒店就两间总统套房。

左侧是一家人在住,右侧的门牌亮着灯,站在地毯上的周七够不上刷房卡的位置,挥了挥手示意金拂晓抱她。

“按门铃吧。”

“不用,我的手表可以刷进去。”

她看上去很熟练,金拂晓忍不住问:“我房间的房卡是戴不逾给她的?”

小家伙诶嘿一声,露出近似不二家的表情,“是我干的,但是带鱼姨姨没有阻止我。”

金拂晓举着周七像举着棉花娃娃,明明小孩也喊她妈,总有种偷人孩子的错觉。

嘀声后门开了,小朋友不忘解释:“我们到这里好多天了,妈咪不是昏睡就是头疼得哼哼。”

“对不起啦妈妈酱,我也没有办法。”

“她说只要芙芙亲亲,她就会好很多。”

金拂晓还是怀疑蓬湖是装的。

在一起那么多年,蓬湖身体倍儿好,无论流感还是别的,都不会染上。

还能冬天去游泳,当年还有省级游泳队邀请过她。

“妈妈在里边,我去隔壁看电视了。”

已经傍晚了,套房的窗帘没有拉上,海岸沙滩,有人散步。

蓬湖倒在珊瑚绿的丝绒床单里,浅蓝色的发宛如的深海里漂浮的水母。

她裹着被子的身体颤抖着。

室内冷气开得很低,她因为疼痛冒出的呻吟听上去格外可怜。

金拂晓走过去看她的情况,一边找到智能控制系统调整中央空调的温度。

她站在床沿摆弄温控器,没注意被子里探出一只手,如同嗅到骨头味道野狗,瞬间把她扯入了厚重的缎面被子里。

“嘀。”

不知道金拂晓按到了哪里,窗帘拉上了,室内所有的灯和空调一起关了。

她刚想说话,湿热的亲吻慌乱地从下巴吻到嘴唇,宛如饿了数年的动物,要把她撕咬后倾吞殆尽。

“唔……蓬……你特么……我……”

金董事长颇为商务的外套掉在地上,里面的内搭背心推到了脖子,冰凉的触感在身体四处蔓延,像是蓬湖长了触手,缠绕着她,简直和梦里一样。

金拂晓不是当年青涩的芙芙,气味却如出一辙。

搂着她的女人冒出满足的喟叹,埋入金拂晓胸口,过了一会有点迟疑地问——

“芙芙……怎么长大这么多?”

第6章 不做那我走了。

“芙芙……又是芙芙。”

金拂晓艰难地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人,虽然人失忆了,蓬湖某些方面的天赋依然超群。

譬如脱衣服像多了好几只手。

蓬湖离开后,金拂晓做过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比如蓬湖死在某片大海,梦里湿答答地纠缠她,说你不许再找。

要么蓬湖忽然变成了妖怪,还不是常规精怪故事的规格,狐狸、老虎、蛇、鲤鱼……这些都太普通了。

她变成会发光的灯泡,点亮的钨丝千千万万,成为金拂晓不能动弹的束缚。

都说梦是现实的反应,金拂晓知道自己放不下蓬湖。

蓬湖都留下离婚协议书诀别了,似乎也无所谓金拂晓另寻他人,梦里的纠缠更像是金拂晓不想结束的证明。

钨丝灯泡成精也是蓬湖难得明朗的爱好体现。

除了喜欢养一些海洋生物,蓬湖格外喜欢老旧的灯泡。

金拂晓问为什么,本来就是突然出现在港口的蓬湖迷茫地摇头。

她从来说不出理由,口条不如伶俐的金拂晓,但也不算缄默和不会表达。

蓬湖会表达自己的需求,也能理解金拂晓的需要。

就算她忘了金拂晓长大的样子,却感受得到眼前人渴望。

“你是长大的芙芙。”

这个长大应该是字面意思,但此情此景,趴在自己胸口的人还亲了金拂晓痕迹微消的胸口,就显得另有其意了。

“那你想要哪一个?”

金拂晓问完,似乎觉得这样下去也掰扯不清楚,干脆搂住蓬湖的腰,把人往下压,“蓬湖,你记得你和芙芙离开鱼丸厂了吗?”

似乎亲吻真的能止痛,蓬湖不再因为疼痛呜咽。

她的长发散落在彼此身上,宛如灯塔水母在水中漂浮的细小触手,更像是如瀑的钨丝。

“……”

她的沉默就是回答。

金拂晓又问:“那你记得你住在鱼丸厂哪一号宿舍么?”

“一号。”

“我是一号。”

她抬眼看着金拂晓。

周七像她的眼眸很纯净,成年的女人眼神无光,显得死气沉沉。

的确是二十岁的蓬湖,住在鱼丸厂八号宿舍,霸占六张生锈的铁架上下床。

当年金拂晓强势入驻,最后选择睡在蓬湖的对床。

现在回想起那是她第一次住双人间。

即便没有外出务工,她在老家也没有自己的房间,还要和母亲和姐姐挤在一起。

好看到近乎妖孽的室友更像植物,每天早起吃饭、工作、午休、洗衣服、继续工作、吃饭、睡觉……

一样的循环,总有人会加入新鲜话题,只有蓬湖独来独往。

就算是休息日,她也穿着工服,从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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