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蛋挞鲨
“我穿好衣服她正好敲门。”
金拂晓坐在蓬湖身边,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海盐味道,像是被腌入味的海产,有种海阔的空旷。
一想到她和舒怀蝶同居一室,金拂晓又有些不悦。
她没有表现出来,“舒小姐那时候起床了吗?”
“她很早的,”蓬湖一边喝粥一边说,“更像是不好睡。”
“半夜还出去了一趟,天蒙蒙亮才回来。”
蓬湖没说她闻到了舒怀蝶身上的烟味。
她是重生的水母,不像舒怀蝶是真正病弱的人类,至少不可以摄入这些尼古丁。
但说到底这些人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不会关心,也不在意。
但房间还有那样的气味,或许娄自渺已经闻到了。
“什么?半夜?”
巢北也很惊讶,“娄老师没出去过啊。”
路芫:“你睡得和猪一样,知道什么。”
“你怎么人身攻击呢?”
巢北不高兴了,“你还和猪结婚呢,你也是猪。”
大概是没听过这么一损俱损的沟通方式,金拂晓差点笑喷,余光瞥见蓬湖的目光,又迅速掩好神色。
嘉宾没有手机,更不知道节目组的加更版播了什么。
刚才巢北下楼通过工作人员打听出昨晚有人翻墙,“不会是翻墙走的吧?”
“我听工作人员说有什么双人惩罚。”
她说完,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路芫咳嗽一声,“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巢北顿时警觉,“你翻墙和谁约会?”
【哈哈哈哈没完没了!】
【真正翻墙的毫不心虚。】
【什么惩罚!!急急急!乌导看着断情绝爱,没想到能把离婚拍成蜜月,也是人才。】
路芫也想遮掩,“我就算翻墙和你有关系吗?我们离婚了。”
巢北想起一些绯闻,“离婚了怎么不能有关系了?”
“路芫,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谁和你是朋友!”
路芫最讨厌这种说辞,“没人离婚后能做朋友的,你不觉得恶心吗?”
“和朋友……”
“你居然嫌弃我恶心?!”
巢北也提高了音量,摘下帽子的头发静电后更像海胆了。
金拂晓被吵得脑袋疼,蓬湖平静地说:“是我翻墙带芙芙走,你不要误会。”
【!!!】
【你居然说出来了?!】
巢北哑口无言,过了半天灰溜溜带回帽子,“什么啊,你们也太刺激了。”
“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失败了。”
蓬湖戳碎粥里的皮蛋,“没有芙芙和我一起睡,我很不高兴。”
她皱眉冷脸,的确看着不太好。
金拂晓正想挽回自己的形象,没想到蓬湖握住巢北的手,“你说得对。”
巢北慌张地啊了一声,“什、什么?姐你不要这样。”
“离婚后怎么不能有关系了。”
“我喜欢你说的这句话。”
【哈哈哈哈哈还要重复一遍!好社死!】
【路芫你在笑什么,你也不想离婚是吗?】
【我看谁都想复婚,我完蛋了,我肯定抽不到大奖。】
“不……我乱说的……”
巢北虚弱地说,蓬湖却拍了拍她的手,像是鼓励,“真心话也是以乱说的形式输出的。”
“我支持你。”
“我也想和芙芙永远有关联。”
第27章 芙芙,我不是人类。
直到坐上去景区的大巴,镜头里的巢北还是格外郁闷。
她又不能直说蓬湖有病吧,毕竟对方是真的有病。
但哪有这样的呢。
什么叫真心话,她简直百口莫辩,反而让路芫得意万分,坐上车难得没有交换位置,很直接地坐在巢北身边。
考虑到景区的人口和拍摄,节目组还是包了一辆车更方便。
偶尔的镜头能扫到一个戴着帽子的小孩,小水母无惧大巴车颠簸和于妍强忍呕吐而扭曲的脸色,吃着饭团哼着歌,还要观测坐在前排的妈妈们。
于妍忍不住问:“小七,你一点也不晕车吗?”
小水母上岸的天数屈指可数,还好之前戴不逾和她串过口供,告诉小朋友如果有人问她在哪里出生,迄今为止受过什么教育,都要按照她教地说。
似乎乌透也有一份海族上岸手册,里面都有统一的故乡——浮光岛。
在人类的地图里这个岛屿属于三不管地带,一般人不知道,互联网上也看不到相关ip的网友现身说法。
知道的会露出微妙的表情,神神秘秘地说那一片的海域都归一个女人管辖。
本质上还是紫夫人给这群海族小孩兜底,联合上岸不知道多少年一直做窗口登记的老海龟搞上岸登记,也给了不少新上岸的海族小虾米实习过渡。
如果要gap也可以从窗口申请。
目前为止成功上岸在人类世界站稳跟脚的没几个。大部分还是留不住,和沙丁鱼一样回老家过普通的生活了。
“唔……什么是晕车?”
虽然周七的伙食费不算在嘉宾里,娄自渺嘴上说给孩子做的是边角料便当,但明显花了心思,小孩吃得很开心,还给乌透看了做成章鱼模样的火腿肠。
“就是……”
于妍正要说话,又差点呕了,周七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了。”
“妈妈酱也会。”
“你怎么知道的?”毕竟孩子才回到金拂晓身边没多少天,于妍寸步不离,她好奇地说:“蓬董事长和你说的?”
周七是自己读取的,这又不能说。
她点点头,“妈妈酱的事都是妈咪告诉我的。”
蓬湖的记忆变成没有心脏的水母的心脏,也算一种告诉。
周七唇角还有米粒,冲于妍笑了笑,直播间的观众也差点被山路颠得恶心,还不忘通过抖动的镜头观察嘉宾的变化。
【我想看小孩,为什么不让看!来都来了啊!】
【靠,我要吐了,大巴车这么晕吗?】
【巢北你嘴硬的样子太好笑了,简直是路芫的玩具,难道我一开始就站错cp了吗?】
【娄自渺和舒怀蝶坐在一起也太安静了……这对才是真离婚吧,毫无复婚可能。】
车程很久,金拂晓本来就没睡好,夜梦里总有蓬湖离去头也不回的背影,上车后她也没扭捏,和蓬湖坐在一起,闻着她的味道戴着眼罩睡觉了。
按理说渔村出身的小孩不会晕船也应该不晕车,金拂晓就是个例。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晕车还是去岛外上学坐公交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装柔弱,连妹妹都不理解。
等到去鱼丸厂做工,也没什么坐汽车的机会,周末出去玩她也不会去很远的地方。
接近蓬湖后,对方更宅,还要金拂晓拉着她去遛达,两个人蹬门卫的自行车出去。
蓬湖知道她晕车都是鱼丸厂倒闭之后了。
当时两个人一边为了创业搭车去这个厂,一会去那个厂,金拂晓吐得像是喝多了的人,人也消瘦,后来还不知道感染了什么病毒,又住院大病一场。
蓬湖彻夜照顾她,等病好后,她的晕车居然奇迹般地没那么严重了。
至少坐普通的车子不至于吐得稀里哗啦。
但蓬湖的离去这种毛病又加剧不少,于妍这两年也为了金拂晓的出差体验费尽心思,作为总秘的账号收藏了不少晕车药大全,也上网询问过。
针对这次国内出行,她也给金拂晓准备了不少药品,上司早上出发前还吃了,路上还是……
她看毫不晕车的周七,再看靠在蓬湖怀里的金拂晓,心想这是基因问题吗?
金拂晓在车上也睡不安稳,隔壁排的娄自渺还买了橘子,似乎是防止舒怀蝶不适的,也递给了其他嘉宾。
蓬湖给金拂晓吃了几瓣,看她捂住脸,问:“还是很难受吗?”
金拂晓没什么力气,看她这么轻松又会上火,别开脸不理她。
“那吃点药。”
她今天出门还有件马甲,似乎是钓鱼佬用的,兜不要太多,简直是行走的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