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蛋挞鲨
蓬湖这么解释,金拂晓很难完全相信她,“那头疼也不是个事。”
“那天……”
她抿了抿唇,看着蓬湖双眼下对称的痣,简直像眼泪,以前蓬湖只有一颗。
人上了岁数会长斑长痣,蓬湖的脸又是年轻的。
她简直比从前还神秘,金拂晓无论骂自己多少遍,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像是赶海的人对收获的期望,她是想从蓬湖身上得到什么的。
况且她以前得到过,也以为自己看透了这个人,蓬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了。
“那天我睡着以后,你就不头疼了?”
“哪天?”
蓬湖像是听不懂暗示,金拂晓没好气地说,“在你朋友酒店那天。”
“我在那里住了很多天,你说的是哪天?”
蓬湖还是没明白。
“我……”
金拂晓深吸一口气,她的长裙布料丝滑,蓬湖很容易盯着那个地方看。
前妻的欲望赤裸裸的,金拂晓脑中也不自觉地浮现蓬湖吞咽的模样。
她别开眼,“和我睡觉的那天。”
“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和乌透走了,把小七丢给了我。”
“我们做。爱的那天。”
蓬湖总结,即便房间里没有摄像头,金拂晓还是下意识捂住了她的嘴。
“你不能委婉一点吗?”
“可是芙芙不爱我,却和我做了。”
蓬湖想了想,“那这是什么,做恨吗?”
她倒是记得反义词,金拂晓嘴角抽搐,“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身上有没有别的毛病。”
可能人往上走后,疑心病也会随着筹码变大扩散,像是癌症细胞,金拂晓也变得擅长怀疑。
怀疑戴不逾给的体检报告动过手脚。
她想亲自带蓬湖看看医生。
“小七没有和你说过吗?”
蓬湖依然搂着金拂晓的腰,她的体温偏低,情动的时候更是冰凉,很多时候,如果不是贴上的胸膛心脏跳动,金拂晓会怀疑她在和尸体做最亲密的事。
“只要想你,我就会头疼。”
金拂晓嗤笑一声,“那你岂不是天天想我才要吃药?”
室内好安静。
她的笑容凝固在唇角,蓬湖依然望着她,像是回到了鱼丸厂的宿舍,金拂晓抱怨天气潮湿,抱怨飞天蟑螂恶心,抱怨角落有虫子爬过。
“再下半个月的雨,衣服发霉,我也要发霉了。”
“看我干什么,你不讨厌回南天吗?”
坐在下铺的车间第一女工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蓬湖刚洗过澡,穿背心也不穿内衣,明晃晃地印在胸前,偶尔金拂晓会笑她好平,宿舍也有其他女工会提起这些。
比如经期前后的胀痛,比如某时候的心情不好等等。
蓬湖从不参与,她像是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金拂晓开她玩笑,她只是点头,扫过金拂晓同样穿着背心的身体,“芙芙很大,也很漂亮。”
南方的工厂没有大澡堂,但洗澡隔间也没有门,该看的还是看了。
况且皮肤是外在的,总有人嘲笑金拂晓黑得像兑水的酱油,金拂晓嘲笑回去也无济于事。
“你瞎啊,从来没有人夸我好看。”
蓬湖也不需要讨好她,金拂晓也不懂为什么。
她怎么就和对方贴在一起了。
“别看我。”
她捂住一号宿舍仅此一位的室友的不同寻常的眼睛。
“我没有看。”
是回南天的原因吗?
蓬湖落在耳边的声音也好潮湿,和她的身体一样。
“我可以亲吗?”
“所以我可以亲了吗?”
蓬湖的声音和回忆里的蓬湖声音重叠,几乎成了混响,金拂晓错愕地低头。
“我开动了,芙芙。”
第15章 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周七在门外把风,小朋友长得可爱,工作人员知道她是蓬湖和金拂晓的孩子都要过来看一眼。
小水母站累了,于妍给她拿了小马扎。
同一层楼的巢北注意她很久了,实在没忍住走过来,用零食哄骗小孩:“小妹妹,要不要吃薯片?”
这里就几间房,她的行为四处漏风,很快路芫就冲出来制止她了。
“禁止诱拐儿童!”
“什么诱拐,我这是和可爱小朋友打招呼。”
巢北一头粉色的头发,和金拂晓的小烟熏不同,就算是过气爱豆,依然风韵犹存。
弹幕还有人问巢北为什么不去拍戏,反正队友都各奔东西,拍戏做配角也比在家里抠脚好吧。
也有人回应别看巢北这样,实际上为爱伤心到工作摆烂,这一对里明显她爱得更深,还有的已经脑补了一出为了见面才参加综艺的深情理由。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送吃的东西。”
“你自己也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长点心吧。”
路芫忍不住开口,巢北转头看她,“是担心我还是关心我?”
连于妍都忍不住心想: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老板们的感情就够扑朔迷离了的,剩下的两对离婚也各有各的精彩,她忽然觉得做保姆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奋斗在八卦前线。
直播间没有走廊的画面,这时候在播娄自渺煎茶,编导正在传递粉丝提问,并不会冷场。
“谁关心你。”
路芫也蹲下看向周七,“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周七。”
小水母接过巢北给的薯片,发现上面还有巢北的照片,“为什么你的脸在薯片上?”
上岸十多天的小水母对人类世界的一切都很好奇。
虽然在洲列酒店有戴不逾带着她,周七也算见识了不少新鲜玩意,还是有很多没试过的。
她的眼睛和蓬湖如出一辙,脸颊又圆鼓鼓的,一般人看了都很想掐一掐,眼前两个不喜欢小孩的也难以抵挡对可爱的赞美,凑得更近了。
“我代言的。”巢北一脸得意。
路芫嗤了一声。
“什么是代言?”
里面的妈妈们正在狂热亲吻,周七坐在门外看着蹲下和她说话的大人,颇有些接受朝拜的意思。
“代言……”巢北想了想,“就是这个牌子需要我打响知名度。”
“知……知名度?”
小朋友眼神疑惑,路芫忍不住说:“就是大家都认识她的意思。”
“不过那是以前。”
薯片广告还是路芫当年陪着巢北拍摄的,“你代言下个月就到期了吧?”
“你还是这么在乎我。”巢北笑嘻嘻地说,打开薯片给周七,“要试试吗?番茄味的。”
于妍这两天照顾周七,发现这小孩很容易带,不挑食不嗷嗷叫,更不会撒泼打滚,一点小东西就能让她玩好久,搞得她爱心泛滥,不停选购玩具。
心想这几年蓬董事长是怎么带孩子的,怎么连娃娃机都没玩过。
难道去什么深山老林还是荒野小岛隐居了吗?
“我知道番茄,这么点大。”
周七伸手比了比,巢北笑了笑,“那是小番茄,这个应该是大番茄做的。”
小朋友吃着薯片说:“阿姨好像幽灵蛸。”
巢北愣了一会:“什么?”
“粉色的……海里的……”
小朋友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给巢北说,一边的路芫搜出了图片,“这个吗?”
周七嗯了一声,“如果它变成人,应该是阿姨这样的。”
她在海里出生长大,在人类眼里,是个爱说胡话的小朋友,并不会起疑。
“这是赞美吗?”巢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你妈妈呢,她的头发染得很漂亮。”
周七的发色像金拂晓,本色就是黑的,虽然变成水母和蓬湖没什么区别,她偶尔还会难过,不能和妈咪一模一样。
“她是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