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用脑过度,入睡格外艰难。

翻来覆去不知道几点,姜司意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不用上班,睡到十点多才在一阵混乱的梦里醒来。

醒转后眼睛还没睁开,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无名指。

戒指还在,她和林棘结婚的事不是梦。

心口的起伏慢慢回落,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惆怅。

昨晚林棘也没睡好吧。

姜司意想着,毕竟和不相熟的人闪婚,多少都会有些不快。

此刻,ECHO会所内。

很久没和好友们打羽毛球了,今天一早岑麓包下ECHO的羽毛球馆,约上林棘拽了严逾,过来一起打球,发泄一下情绪。

两两对局差一个人,岑麓邀请樊青一起来场2v2双打。

她和严逾一边,林棘和樊青一边。

全程樊青都没怎么出汗,只听到身后林棘把羽毛球拍像鞭子似的抽得啪啪响,地板都快被她的步伐搓出火星子,弄得樊青握着球拍都不敢轻易动弹。

岑麓勉强能抵挡一二,严逾则被抽翻好几次,屁股都快墩裂了。

严逾气得对樊青说:“阿青,要不然你过来,我们三个对她一个得了。”

樊青:……

1-2告负时,严逾揉着屁股对林棘发出灵魂拷问。

“佑姐,我怎么觉得你心情怪好的?什么喜事让你活力如此充沛?”

岑麓擦汗时用胳膊怼了怼严逾,示意她看仔细点。

“恐怕是大喜事。”

经过岑麓这一提醒,严逾才发现林棘今天居然戴了耳环。

“谁家的高定能得你青眼?快让我看看!”

结果不是高定,是市售款。

严逾哑口无言,一琢磨,忽然灵光一现。

“姜小姐送你的生——咳,礼物?”

林棘没回答她,算是默认。

收球拍的手正好从严逾视野正中划过,严逾倒吸一口气:

“戒指?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还戴在无名指上,是我想的哪个意思吗?”

林棘的确心情很好。

“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结婚了?我就说昨天你和姜小姐怎么双双消失,孔叔叔到处找不到你人,结果你跑去结婚了!”

岑麓想到老友有喜,却没料到这喜事喜大发了。

“姜小姐?谁?结婚?真的假的?”

严逾:“怪我,最近忙着躲我妈,没来得及跟你八卦。姜小姐就是姜司意。”

岑麓:“我知道的那个姜司意?”

严逾:“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姜司意。咱们佑姐一从海外回来就说要结婚。结婚对象本人都不知道这事儿呢,她自己就把秋天婚宴都订好了。”

岑麓:“我们佑姐这么心机?”

严逾:“闷不吭声戒指都戴上了,证不会都领了吧?我的妈,万年的铁树要么不开花,一开花就炸满天烟花。我就说,她恋爱起来果然比我还疯。”

被当面说了一堆八卦的林棘:“我本人还在这儿呢。”

樊青一直想问不敢问的话,严逾她们全问了,她默默在心里赞了一下。

不愧是BOSS。

要么就母胎solo二十八年,要么就直接结婚,恋爱效率和工作效率一样高。

一群人从羽毛球馆离开,去会所咖啡厅吃早餐。

严逾聊到秋季宴会厅给林棘办婚宴的时候,另一头从网球场过来的周彦林和同伴们正好听到这句话。

周彦林心里一个“卧槽”,立刻挡住几个同伴,比了个“嘘”。

直到林棘她们走远,才和同伴在惊愕中对视。

“林棘的婚宴?她要结婚了?”

“谁啊,完全没听说她有在恋爱!”

“是不是在海外谈的?”

“难怪昨晚谋划相亲的没一个成功。”

一群好事之人兴奋地议论着林棘神秘的恋爱对象是谁。几乎把整个二代圈里适龄者都细数了一遍,连严逾和岑麓这两位闺蜜都榜上有名,就是没人猜中正确答案。

有人弱弱地提名:“有没有可能是姜司意?”

毕竟姜司意可是两次在公开场合出现在林棘身边了。

这话引来一阵嘲笑。

“和林棘一块儿出现就能和她结婚?那我还路过她身边大几十次呢,不得约定个三生三世?”

“不可能是姜司意,想得挺美。”周彦林不屑道,“要真是她,我直播铁锅炖自己。”

【作者有话说】

林棘:宠妻第一步,我的钱我的一切都是我老婆的[垂耳兔头]

30

第30章

◎她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

趁今天休息,姜司意去派出所做笔录。

派出所那头说已经在调取夜市附近的监控,会持续关注继续调查,如果姜司意那边再受到威胁及时报警。

下午回家打扫卫生,给雪球买的新玩具也到了,陪雪球挨个玩了个遍。

很庆幸,雪球心算大的,这两天情绪明显好转,又开始能吃能睡。这会儿玩累了,下巴搁在姜司意腿上歇会儿,整只狗又融化成白乎乎的小毛毯。

休息日宅在家里不想做饭,对外卖也没兴趣,太油太咸,姜司意懒得动弹,拿苏打饼干当饭吃。

是很不好的生活习惯,但就自己一个人实在懒得动。

一边吃饼干,一边查看邮箱。

昨天发出去的邮件得到了一些回复。大多数都说听说过姜司聆的名字,喜欢她的作品,之后又以各种理由礼貌婉拒。

意料之中。

本质就是找工作投简历,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回音。

姜司意也不失望,继续查看其他艺术公司的信息,打算更精准地匹配。

又发出了一些邮件,手指磨过鼠标边缘时,蹭到了那枚戒指。

目光移到戒指上。

真挺好看的,和她的手指很搭。

怔怔地凝视戒指出了一会儿神。

直到手机推送进来一条直播通知。

姐姐外网社交账号正在直播。

姜司意疑惑地皱起眉。

她姐姐有多内向,没人比她更清楚。

这个社交账号建立以来只发过画。

别说直播,个人生活相关内容一概没有,几百个关注的粉丝甚至都不知道她的性别、长相和真实的名字。

她曾经跟姜司意说,她是画画的,只想用画来和世界交流,而不是语言或者其他任何与画无关的手段。

可眼下“正在直播”的,的确是姐姐的账号。

姜司意本能感到事情不太对,立刻点进了直播。

直播画面中一片漆黑,没有声音没有人影。

忽然,火点在黑暗中闪烁跃动,很快变成了一片火舌,迅速侵吞了一张画。

姜司意曾经看过这幅画,是姐姐前阵子完成的作品。

画完成的当天,姐姐给她打过好久的视频,兴奋地讲解这幅画对她而言的重要意义,有可能成为自己三十岁前的代表作。

这是姐姐的里程碑,是她的心血,怎么被烧了?

是不是有人在威胁姐姐的生命,还高调地用她的账号直播,丧心病狂地销毁一切。

姜司意几乎要让国外的朋友帮她报警了。

火光吞噬了画,也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她看见姐姐本人正坐在熊熊燃烧的画前,面无表情。

身边一幅幅曾经让她废寝忘食的得意之作,此刻正被她用刀毫不犹豫地切割、焚烧。

姜司意拿起手机的动作滞在半空,眼睛都忘了眨。

眼前的一切超出她的预料。

火光冲天中,姜司聆一边亲手摧毁自己这些年所有的心血,一边自嘲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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