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远
“妈,小心。”
原本能忍住的眼泪,这会儿又有要失控的迹象。
大喜的日子不想破坏气氛,林雪泊转头将泪抹掉,雪球还舔舔她的手,逗她笑出声。
“我的宝贝女儿们,妈妈只希望你们往后的日子幸福、恩爱,相伴左右,再不分离。”
说到最后,林雪泊的声音都有点抖。
姜司意眼前也有些模糊。
妈妈。
姜司意深呼吸,看向头顶明晃晃的吊灯。
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了,从今往后我又有家了,有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爱人,也多了一个呵护我的母亲。
林棘在一旁盯梢着,生怕姜司意敬第一桌就哭。
结果姜司意很争气,只是红了眼睛,坚持着没落泪。
她答应林棘,今天是开心的日子,绝对不哭的。
林棘注意力都在姜司意身上,给自己杯子里续饮料的时候拿错了。
拿成林雪泊的酒,咕咚咕咚倒满也没发现。
等她们敬到第二桌,林棘一口喝完,被酒精辣得呛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就顾着护老婆,结果自己中招。
林棘耳朵顿时热了,纳闷地看着酒杯。
雪泊女士喝得这么烈?
姜司意抚她的背,“呛着了?”
林棘:“倒错了。”
说得倒是很平静,脸上的酒气也浮得很干脆。
这么说起来,姜司意没怎么看过林棘喝酒。
一些酒会、派对她都喝得很少,平时饮食都很健康,甚至能称之为克制,连家宴都只喝矿泉水。
不知道她酒量如何,突然喝一杯烈酒下去会不会醉。
林棘用指背轻轻*蹭姜司意的掌心。
“没事。”
没事,就是眼前有点开叉,想要直接拎老婆回家过二人世界罢了。
今天来了很多人,除了林棘的亲戚、朋友,合作伙伴,姜司意这边的人也不少。
这些年帮助过姜司意,对她好的人,她都记得,全都亲自送去了邀请函。
连柳姨和余叔都来了,两人喝得脸颊通红,拉着林棘的手一个劲说她俩般配。
姜司意看到一个人,就想起一段回忆,从段凝她们那桌离开时,林棘对她说:
“我给你介绍一位很特别的人。魏老师。”
魏老师。
姜司意心头一颤。
就是当年在村子里,好心救助过林棘的那位魏老师。
魏老师比姜司意想的个头要小,瘦瘦小小的,皮肤黝黑,但很精神。
姜司意听她们的对话才知道,林棘建立了助学基金,魏老师负责管理,用来帮助更多的孩子走出困境,实现梦想。
除此之外,林棘还常年资助各大寻找被拐孩子的志愿者协会。
每个月的第三周周末下午,她都会去这些志愿者协会做义工。
这些事,林棘都没跟她说过。
姜司意想起周霓说,“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对我们这样的人有同理心”。
是完全超出想象的痛苦经历。
即便如此,习惯用冷淡的外表面对旁人的林棘,依旧在沉默中试着再去爱这个世界。
一蓬蓬的酸胀感往心上涌,姜司意和林棘十指相扣,全程不放开她。
林棘知道姜司意在想什么,潜意识里在担忧什么。
自从跟她说了过往的事,无论是在家还在外面,她都会下意识紧紧握住林棘的手。
有时候睡着睡着还会翻身过来,下意识找她的手。
即便林棘已经二十八岁,早就长成大人,成熟而锋利,姜司意依旧会怕她走丢。
不想姜司意这么紧绷,靠近她说:
“别担心,就算再被放逐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再回来缠你。”
林棘一向清冷的脸庞被酒精影响,染上了一层红晕,总是理智的眼眸都浸满了情意。
高朋满座,姜司意谁也不看,只吻林棘的唇。
吻得林棘眼神都凝滞了好几秒。
姜司意:“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身边。天涯海角,我跟你去。”
林棘眼眸弯弯的,完全沉醉在这一刻。
她知道这不是梦。
因为曾经那无数个梦境,从来没有梦到这么幸福的时刻。
……
敬完“酒”,一波波的亲友来合照。
姜司意抱着夹着黄色糖果发卡的雪球,林棘则单手揽着姜司意的腰。
姜司意似乎想到什么,噗呲笑了。
一群人散去的空隙,林棘问她:“笑什么?”
姜司意抿了抿唇,低声在她耳边说: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真的好奇怪,怎么就突然抱住,就开始亲了。”
奇奇怪怪又恰到好处,如有神助。
“不是。”
“嗯?”
“第一次接吻,不是那个时候。”
这话太意外了,姜司意:“……啊?那是什么时候?”
段凝和吴经理她们这时候拥过来,将两位新娘挤在中间,进行下一轮的合影。
林棘偏偏不说了。
姜司意脸上挂着笑容,满头问号,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是那次?
那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我不会真的失忆过吧?
【作者有话说】
林棘:宠妻第三十七步,有些问题需要当场解答,有些则不必[害羞]
79
第79章
◎生理性的喜欢◎
宴席接近尾声,林雪泊今晚太开心,喝太多,困了,要回家。
乔槿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林雪泊神色微变,轻“哼”一声,说:
“早该这样了。”
乔槿扶着她上车,就要跟着她上去时,见樊青不知道站在十步之外的地方徘徊多久了。
是有话想说,一晚上目光都在跟乔槿。
好不容易等到散场,看乔槿和林雪泊在一起,没直接过来,乖乖在远处等着。
乔槿一只脚都跨上车了,又退回,对樊青的方向道:
“来。”
樊青心头发热,速速靠近。
今天不是工作日,樊青打扮得很轻松,白色短款露腰上衣,下搭短裤短靴。
十月初J城的夜晚已经有了凉意,樊青这一身是还停留在夏季的打扮,乔槿已经裹上披肩了。
高挑的年轻女人站到她对面,像身处两个季节。
明明白白的时差。
秋风扫过,乔槿还将披肩裹紧了点,抬头瞧着樊青,等她开口。
见眼前的女人有些冷,樊青想直接把她拥入怀中。
“怎么不吭声?”乔槿微微偏着头看她,带着点点笑意,“又是来道歉的?”
上回倒是没再把乔槿的嘴唇弄伤,只是……实在太有感觉了,给乔槿肩膀上咬了好几个牙印,第二天醒来樊青自己看到都触目惊心,仿佛乔槿昨晚被野兽袭击过。
乔槿在镜前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对床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的樊青投过去一个无语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