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远
怎么看都太仓促了。
还不跟她说对方是谁,显然是不想她知道。
为什么不能说?
只有一种可能,因为说了之后她会担心。
姜司聆的思绪立刻开始发散。
为什么要强调是个好人?
难道因为根本就不好,甚至有可能是个混蛋?
这么匆忙地结婚,是不是也是宋家在施加压力?
姜司聆越想越恐慌。
宝宝长得那么好看,性格又那么好,那么优秀那么讨人喜欢,J城不着四六的豪门圈子里是不是早就有人想趁火打劫?
姜司聆一下子站起来,瞳孔震动。
忽然好转的事业,莫非是宝宝用婚姻换来的?
嗒嗒嗒——嗒嗒嗒——
紧张地在房子里走了好几趟。
想到了什么,立刻回到电脑前,又是点网页又是给朋友打电话。
如果说现在和ArtS的签约,迎来事业高峰,真是妹妹用婚姻和幸福换来的,那么很有可能,她结婚的对象和ArtS背后的资本有关。
记得之前听朋友说过,ArtS和国内的某家资本沾亲带故,是谁来着……
查了半天,终于有答案了。
朋友在微信里说:【ArtS的国内资本,那不就是森家吗?森家那个大女儿,就是负责现代艺术这块的。】
森家大女儿。
这五个字很像宝宝能结婚的对象,很危险。
姜司聆立刻问:【她是什么样的人?】
朋友:【你不知道?最是喜欢玩弄漂亮女孩,妥妥的人渣。】
姜司聆脸色惨白,脑子里嗡的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完了,宝宝真的被恶霸强占了!
一会儿满脑子是“我这个姐姐真没用”。
一会儿满脑子又是“我要给宝宝打离婚官司”!
再给姜司意挂视频过去,那头无法接通。
此时,万米高空,庞巴迪环球7500私人飞机上,乘务员送来餐食时,微笑着对坐在*餐桌边的四人说:
“由于卫星信号干扰,网络可能会断联十分钟左右。”
没法联系到宝贝妹妹的姜司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森家很不好对付。
要把妹妹救出来各方面都得打点,需要钱。
姜司聆清点自己的资产,查看手头的房子现在的市场价。
正焦头烂额时,身后趴上一个深棕色微卷发的慵懒女人。
那女人环着她的脖子,脸埋到颈间嗅她好闻的气味,满意地“嗯”了一声。
姜司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用英语道:“醒了?”
格伦达从颈间抬起头,看到电脑屏幕,疑惑地用英语问:
“你要卖房子?”
“可能。”
格伦达那双深绿色的眼睛露出疑惑。
“你不是很喜欢这处的房子吗?刚刚买来的,怎么又要卖?”
姜司聆低垂着眉眼说:“我只是在估价,在未雨绸缪,可能要帮妹妹打离婚官司,需要钱。”
格伦达哀叹了一声,揉揉她的脸说:“原来是这样,亲爱的别担心,房子不要卖,你这么喜欢,要一直住在这。钱我有,正好不知道该买点什么当你宝宝的见面礼呢。”
姜司聆动容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格伦达捧起她的脸,吻她的唇。
其实姜司聆有点没心情,可格伦达实在很会吻,又很温柔,很懂她想要什么样的情绪。
心头的不知所措,被这个吻安抚了不少。
接吻的时候,姜司聆分出了一丝意识想着,是时候回国看一下了。
……
这是姜司意第一次坐林棘的私人飞机。
才知道原来飞机里也能配备厨房、私人影院、合围的沙发,以及一个足够容纳双人床和浴室的超大卧室。
不过,卧室并没有让姜司意心猿意马。
不说机组成员有八名,此时餐桌边除了樊青,还多了一个人。
林棘的好友岑麓。
今天一早,岑麓联系林棘,问她是不是在伦敦出差。
林棘说是,岑麓问:【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今天。】
【那正好了,带我一程,我也打算回去。】
岑麓独自一人出来散心,三天前到了伦敦。
独自走走逛逛,索然无味,家里还有事在催她回去。
听严逾说林棘在伦敦,大概这几天也要回来,岑麓便打算蹭老友的飞机。
路上有人说说话,聊聊天,十多个小时的旅行也不会那么无聊。
岑麓:【不耽误你和你的小妻子,给我个沙发睡就行。】
林棘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少把岑麓家的车当自己车用,现在好友发话,没理由拒绝。
姜司意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岑麓。
以前姐姐姜司聆和岑麓、严逾同班,后来林棘跳了一级也到了这个班上。
姐姐说她们三个人是旁人谁也无法融进去的“千金团”。
都一样漂亮、聪明,又是J城知名的豪门千金。
岑麓在姜司意的印象里,是学校高中部的风云学姐,多金又漂亮,排球队长跳高冠军,超级有名。
她和姜司意没什么交集,几乎没说过话,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和林棘两人往那一站,气场强得没人敢靠近,眼刀都能杀人。
今天一见,气场还是很吓人。
冷脸归冷脸,对姜司意很客气,像对待自家妹妹一样,还给她和林棘都带了礼物。
其实姜司意是挺意外的,没想到除了严逾,林棘和岑麓这个高中同学的关系也这么密切。
食物上桌,林棘问岑麓怎么自己出来玩。
岑麓:“别提了,就我之前那个联姻对象,被我拒绝后来劲了,说要认真追求我,成天往我家门口堆礼物。懒得跟她掰持,就说出国散散心。”
听到“联姻对象”这四个字。
姜司意很敏感地把注意力从手中的小羊排转移到岑麓的话上。
林棘察觉到姜司意进食动作不自然的停滞,思索了片刻,继续问岑麓:
“所以她还巴望着把你绑回家,当个听话省心的妻子,对付家里的挡箭牌?”
联姻对象……
听话省心的妻子……
这两个好熟悉的名称连在一起,不就是这段时日的心头大患吗?
说的竟不是她。
这回姜司意不止是吃饭的动作停下来。
连眼睛也不会眨了。
所以,那天林棘是在和岑麓打电话,说的也是岑麓的事。
岑麓冷笑一声道:“不知道,那个森一繁脑子被门夹过。懒得说她了,有牌吗,打打,消磨时间。”
林棘一边说“有”,一边瞟姜司意。
姜司意已经在暗中深呼吸了好几道,还是觉得荒唐得很。
想去找饮料喝,稀释这几日白吃的苦。
话说回来,她白吃苦没关系,幸好。
姜司意在心里庆幸,幸好林棘不知道她当初答应联姻是想各取所需。
把林棘想成心术不正的人,这件事永远别让当事人知道。
观察姜司意细微的表情,再结合银行宴会那天突然答应联姻这件事,林棘明白了。
原来姜司意一直以为,想要个“听话又省心的妻子”的混蛋,是她本人。
姜司意心不在焉去开冰箱的门,开反了,半天打不开。
林棘走到她身侧,将她手握过来,以免被夹着,然后从另一侧开门。
姜司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