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这三个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方念和裴从心的死和贺殊会否有什么关系?
丽萨赶紧地带着疑惑去开展调查,同时让谷枫把报告直接发到聂问予邮箱里,她又发了信息提醒头儿记得查看。
聂问予收到消息时,才刚给小可怜发了条信息,等着回复,消息进来时,还以为是小可怜终于回复她了,打开一看发现是下属的消息。
看到丽萨提醒,她登录进邮箱,看到了谷枫发来的报告。
这两件看起来毫无关系的案子,竟然有这层联系,聂问予看着报告的内容,越看神色越凝重。
看完所有,她心里像是有一个打乱了的魔方,她把这些消息放入对应的格子,开始像拼转魔方一样在脑子里运转,把这些信息关联又拆散。
一直到直升机又在西山别墅贺殊最喜欢的花圃上停下,她也没能拼转出完整的魔方一面。
聂问予睁开了眼,她一定是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就像拼凑魔方的第一步。
有了这第一步,后面才能顺畅。
舱门开启,黑色马丁靴踩着踏板而下,聂问予看着远处的豪华别墅,直觉告诉她,这别墅的主人是关键的那一步。
她朝着房子走去,还是得先确认她的小可怜好不好。
怎么给她发了那么多的信息都没回。
聂问予不知道的是,她给的手机昨晚上岑千亦发现内里自带了定位程序并且设定了防破解病毒后,她就给拆了。
拆的很细碎,‘尸体’在宠物间那张硕大的垫子底下。
聂问予看着手机里显示的定位点,确定了位置,看着别墅前拦住她的人,她严肃了神色:“我来找贺总,有些事要她配合下调查。”
“贺总不在家。”
“哦?去哪儿了?”
贺殊也想知道她在哪儿......
她看着她悬浮于地的脚,她该不是死了吧?
不是说了十万伏特只是听着厉害,电不死人的吗?
贺殊迷茫地往四处看去,这是哪儿啊,死后的世界?
怎么一片雾茫茫的,看起来跟pm2.5严重超标了一样,她小心地往前走着,或许用飘着更合适,她的脚着不了地。
渐渐的前面出现了一扇门,贺殊略一犹豫就打开了,一道光亮起,贺殊猛地闭眼,等再睁眼就傻眼了。
这不是宠物间吗?
贺殊看着这熟悉的米黄色素色墙纸,还有屋里的硕大狗笼,瞬间确定了地点。
一阵哭声自角落里传来,贺殊转头看去,一个颤抖的身影缩在了墙角,贺殊凭着那奶白色的头发瞬间就确定了那小小的一团人是岑千亦。
她埋首在膝盖里,紧紧缩成一团,手上捆着的铁链因着她身子的颤动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混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充斥整个房间。
贺殊惊讶不已,岑千亦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在哭.......
她也死了?
贺殊赶紧的上前:“喂,你怎么了,你怎么也在这?”
该不是也被她电死了吧?
贺殊想到了她被电晕前看到的岑千亦企图拉住她的手...人体导电......这十万伏特的威力这么大的吗???
贺殊傻眼了,看着哭泣不止的人,要真是这样被电死的...那是真得哭...死得也太冤了.......
“那个,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回应她的依旧是那断断续续的哭声,贺殊懊恼地薅了把头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她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扇门,一个和她长得几乎一样的人走了进来!
“小瞎子,醒了?”
贺殊听到对方这话,心里一个咯噔,随后她就看到角落里的岑千亦听着声音哆哆嗦嗦抬起了头,满面泪痕,没有焦点的眼里写满了惊恐:“这是哪儿?”
“一个好玩的地方,保证你喜欢。”
贺殊看着那个和她长很像的人笑着靠近,居高临下看着角落里的人、抖了抖手里的布料。
“给你精心挑选了件衣服,喜欢吗?”
贺殊眉心一跳,怎么回事,这些话好熟悉啊...这不是她走过的剧情么?
但好像又不太一样,她看向角落里听到这话快把自己贴上墙壁的人...岑千亦哪有这么害怕,还哭成这样.......
贺殊明白了,她在做梦!
她竟然梦到了她走过的剧情,但细节上又不大一样,看着那粗鲁地直接扒人衣服的‘贺殊’,这更像是书里的原主。
实在过分,尽管知道只是个梦,贺殊也看不下去了,冲上去想要把人推开,但她扑了个空,直接从人身体里穿了过去。
可恶!
贺殊用力锤了自己一拳,确实也不疼,听着那凄厉无比的哭声,贺殊真的好想醒过来,她受不了了,她用力捂住了耳朵,不去看角落里的情况。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也把岑千亦梦得太没用了,竟然就只知道哭,贺殊想到了她被电倒前和岑千亦的相处。
难不成是为了报复她把她给吓哭了,所以她就在梦里看岑千亦哭?
但她并不喜欢看人哭啊......
而且岑千亦这哭得实在是让人难受......
不知道多久后,贺殊听到一声关门声,感觉那哭声小了点,她才小心地回头看去,岑千亦被换了一身衣服,衣服布料少得可怜,她缩成一团才勉强遮住重要的一些部位。
看着她紧紧揪着衣角的手,也不知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她的手指看起来受伤了,指甲缝里鲜血溢出,很快就染红了一块衣角。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受了伤的小动物,紧紧团成一团,惊恐的眼里全是眼泪。
贺殊的心狠狠一抽,尽管知道这是个梦,还是于心不忍,想要脱了衣服给人穿上,但才有动作,那门又开了。
一道光闪过,原本夜晚的房间竟然成了早上天还未亮的样子。
“宝贝,醒了?”
贺殊看着那几乎跟她长一样的人,只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她有点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梦里把自己梦得这么的变态!
“怎么了宝贝,还没睡醒?”
她看着‘她’摸上了岑千亦的脸,也看着岑千亦瞬间吓白了脸。
“昨夜想我了吗?”
......
贺殊听着梦里的‘她’一句句说着她之前‘上工’时说过的台词,明明是一样的台词,之前也从她嘴里说出来过,但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她那发音压得沉沉的,她作为一个旁观者这样听着,都觉得阴冷无比。
这感觉,实在是比之前看书还觉得变态,变态到她有些受不了了。
她想赶紧苏醒,这简直是她做过的最恐怖的噩梦了。
贺殊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其实内心是个阴暗的人...不然怎么能做这样的梦...她看了眼那已经吓得快晕过去的岑千亦...她怎么能给岑千亦梦成这么一个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可怜啊!
她可是联盟第一杀手啊,书里的可怜样都是伪装啊,哪能真哭得这么凄惨,该不是她的梦里岑千亦也在演戏吧。
贺殊希望这梦赶紧醒,她现在信了,梦都是反的!
可惜接下来,她不仅没醒,梦里的情况还更可怕了......
梦里的‘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按着原著里的剧情描写来的,还是演绎得最极致那种,生气起来给人抽得背脊上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最后还把人当狗一样牵了出去...贺殊不想看,但身体不受控地跟在了岑千亦的身后,沿着她爬过的路、一路看着她爬过了大门、爬过了花园、爬到了上山的石阶前......
看着人膝盖磨出了伤口,渗出的鲜血落进泥土里,泥土也混进伤口里,乌糟一片,贺殊的胸口像塞进了密密麻麻的带着岑千亦鲜血的这团泥,难以呼吸。
她曾经两次爬上的山顶,原本觉得不算多的台阶,在岑千亦的膝盖底下像是被延长了几百倍。
贺殊看着人每爬一步,她的心就往下沉了一点......
到最后跟着岑千亦终于爬完这段路,看着太阳升起的光落在蜿蜒的石阶上、照亮上面清晰的血渍,贺殊眼里的光也变成了血色的,刺得人发疼。
她看着地上的人,她就像条奄奄一息的狗,埋首在土里,即使灿烂的日光落在了她身上,也像是一场霸凌——照亮的是她的不堪和脆弱。
贺殊心脏被一只手死死攥紧了,她看着那在光下和她很像却格外嚣张肆意的脸,不管不顾冲着人冲了过去。
去死!
她想把人直接撞下山,但掉落的只有她一个......
心脏的失重感让她呼吸都困难,猛地落地的瞬间,阳光消失,一片烛火在眼底跳跃。
一声声凄惨的痛呼直穿耳膜。
贺殊不知道为什么她还不醒,为什么这场噩梦持续的那么久!是要把她之前走过的剧情都梦一遍吗?!
她看着她想撞下山但失败的人,她举着个玫瑰花形的蜡烛,蜡油一滴滴往下掉落,接住它们的是一个纤薄到隐隐可见骨头轮廓的背。
不!不要!
贺殊知道这款蜡烛有多烫,她都受不了,何况岑千亦,她伸手去接,但没用!
蜡油穿透她的手,直接掉落在那颤抖的背上。
一声呜咽惨叫闷哼着从塞着口枷的嘴里溢出,痛到极致也压抑到极致!
不,不要,不要再继续了!
贺殊眼睁睁看原本那皙白的背没有了一块好皮,她捂着胸口,眼泪汹涌,不要,不要再继续了!
快醒醒,她想清醒过来,她用力闭上了眼,用尽全力在心里默念醒过来,又或者让她能有改变这场噩梦的能力!
可睁眼后她还是在这间房里,这梦似乎要把她走过的剧情都重复一遍,只是接下来的剧情她意外的看到了个熟人。
裴从心拿着药箱而入,给岑千亦处理了背上的伤口,又打了针。
“给你打了止血针,你别去碰伤口,这一晚趴着睡,明天起来就不疼了。”
贺殊很疑惑她的梦里为什么会出现裴从心,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医生、而现在她一心希望来个医生救救岑千亦?
岑千亦好似和她一个想法,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抱住了提步要离开的裴从心的腿。
“医生,医生,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求求你.......”
声声哀求带着哭腔,凄婉又可怜,贺殊鼻子猛地一酸,才止住的眼泪又要往下掉,她看向裴从心,明知道人听不见还是用力嘶吼着,救救她!
或许是她强大的心声影响了梦境,她真的看到裴从心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在岑千亦面前蹲了下来。
她伸手像抚摸一件昂贵的艺术品一般,想触碰但不敢,但又渴望,只那么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下,确定她真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