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恍惚间,手上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岑千亦低头看去,贺殊挤了洗手液在手心里,正在搓着她的手背。
淡粉色的洗手液,被揉搓出了细密的泡泡,空气里一股甜腻的香气,好似花香,又像是果香。
不等她嗅出个具体,脖子上落下了一个吻。
一个又一个的吻,也细密的像是手心里的泡沫。
岑千亦难耐的又一次仰起了脖颈,感觉那吻透过了脖颈纤薄的肌肤直接落在了喉管上,喉咙痒痒的。
想要发声,又被泡沫压着般,最后只有含糊的一声闷哼。
手指也在这时被分开,卡进指缝间的另一只手,那凸起的骨节带着细密的泡沫缓缓蹭着她的手指。
十指在这一刻仿佛真就连了心,滑腻的蹭感爬上了心间,仿佛也在当中揉搓出了一层的泡沫。
白色的泡沫,逐渐膨胀成一个个透明的泡泡,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往上飞,有一个在耳边炸开,惊起的一点风撩起了一缕发丝。
晃动的发丝捣乱般,在那温热的唇含住耳垂时,溜了进去。
贺殊只能松开了嘴,用灵活的舌尖蹭开那捣乱的头发丝,滑蹭间,舌尖推搡着那已经颤颤巍巍的耳垂,惹得耳垂的主人难耐的想要躲开这股痒意。
感觉到人的逃离,贺殊一口就咬住了那发烫的耳垂,惩罚般磨蹭这块软腻香甜的肉。
直到泥泞不堪,才好似满足了般放开了,打算去咬另一侧在得知同伴遭遇了什么后早就在发颤的耳垂。
去寻它的路上,也不忘吻过那敞露的修长脖颈。
岑千亦痒得哼了声,在吻落在后颈上时,微低了头,松散的几缕发丝划过脸颊,她才后知后觉贺殊为什么替她扎起了头发。
原来是为了方便现在这样。
确实非常的方便,岑千亦看向镜子里,她那被松开的耳垂,红得要滴血了般,上面还有些晶莹的水渍。
在另一侧耳垂又被咬上时,岑千亦不禁绞紧了手指,但指缝间还卡着贺殊的手指,这一用力,只感觉到对方坚硬的骨头硌得慌。
她想要抽回手,但贺殊不放,继续带着她的手细细在揉搓。
脖颈上,那热得有些烫的唇也不放过她,一寸寸碾过肌肤,每蹭上一处新地方,就张嘴拿牙勾一下,就好像在找哪里好下嘴一样。
因为迟迟等不到那牙落下,岑千亦的一颗心就只能一直提着,越提越高。
最后她忍不住了,开了口。
“可以了.......”
声音有些发颤,还带着些像是没冲干净的泡沫般,黏密轻柔。
耳边一声轻笑:“什么可以了?”
贺殊当听不懂岑千亦的话,握着岑千亦的手来到水流下,冲洗过后,又挤了一手的洗手液。
她也着急,但洗手,一定得洗干净,手艺人的基本职业素养。
岑千亦偏开了些脑袋,躲开贺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
她能动的也就只有脑袋了,贺殊将她紧紧卡在了她的身体和洗手台之间,一点前后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洗手台边沿的大理石很凉,身后的胸膛却很热。
综合之下,她还是越来越烫,就连那被揉搓的手,都热了起来。
“手...洗干净了......”
岑千亦难耐的往后拿身体抵着贺殊,试图推开些人,但贺殊不动,这么一来,她就严丝合缝的靠在了人怀里。
贺殊又笑了声,岑千亦这样,会让她感觉她比她还心急。
从水流下抽回了一只手,贺殊把岑千亦的脑袋偏了过来,亲了上去。
嘴唇撕磨,挤压。
手也不忘回到水流下,重新握住岑千亦的手,手指横插进去。
一边揉搓着那细滑的手指,一边撬开那紧闭的唇、探进温热的舌,用最敏感的舌尖在彼此口腔里来回蹭弄。
水流声哗哗,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之时,唇角却被勾缠出了细密泡沫。
感觉到那温热的舌尖顶过敏感的上颚,在腔壁里不断深入,岑千亦开始呼吸困难,无法吸取更多氧气,她只能扣紧了贺殊的手,本能的求助。
贺殊感觉到手上的力度,余光望去,错落的手指绞缠在一起,像是两具身躯在抵死交缠。
眼角忽得一烫,呼吸也跟着粗了起来。
贺殊松开了人。
突然得了自由,岑千亦还来不及惊讶,人就被揽着腰转了个面。
又重新被亲上了,那只湿漉漉的手更是直接贴着她的脸,让她无处可逃。
在感觉到那手蹭过脖颈摸索上外套的衣领时,岑千亦用力咬了一口贺殊。
说是用力,其实也没怎么用力,至少不是之前咬破贺殊嘴唇的那种力度。
但贺殊感觉到了岑千亦这突然一下的不寻常,感觉到人有话说,尽管不舍得,贺殊还是立刻停下了动作,连捏着拉链的手都顿在原处,没有再继续往下。
“嗯?”贺殊压低的声里,能听得出一种欲/望被生生压住的难耐。
听得岑千亦感觉耳朵像是被咬了一下,又痒又麻的。
她看着贺殊,努力喘匀了气开了口。
“你说过的...晚上你躺着不动......”
岑千亦刚刚想起来了这话,同时想到了现在就是晚上。
贺殊呼着气,眼里有疑惑:“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就被岑千亦抢着打断了:“那天,在医院检查,你说的,要是我手伤好了,你就——”
话没说完,就被贺殊亲住了。
贺殊没想到,岑千亦要说的是这事。
“我怎么这么坏。”贺殊亲了人后松开,看着岑千亦,“你那时伤才好,竟然要你辛苦。”
说着,湿漉漉的手捧起了岑千亦的脸,继续亲,亲得很用力,很刻意,洗手间这么一方小小空间里,啵啵啵的,一个又一个的吻声。
亲得岑千亦嘴唇发麻,耳朵发烫。
“乖,宝贝,你手疼,还是让我来吧。”
岑千亦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听到这话,有些疑惑,她手怎么疼了,不疼啊。
但很快的,她就想起来了,是在吃饭的时候,她想要贺殊喂,随意扯的理由。
贺殊明明知道她是在说谎......
晕晕乎乎间,一阵清晰的拉链滑动声。
岑千亦下垂的视线里,那只还有着水汽的手,已经捏着小小的拉链锁片一滑到底。
敞开的衣襟里,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裙,露出大半的胸/脯。
她突然想起来,晚间起床的时候,贺殊拿过这一套衣服给她穿的时候说,不出门,这样穿着简单舒服。
之前她也是这么说的,岑千亦有些习惯了这种搭配。
现在想想,这也太方便了,这人该不是早有预谋。
贺殊要是知道岑千亦的想法,要喊冤,在她看来,其实穿什么衣服都挺方便的。
因为对她来说,想做的事,再不方便也会克服困难去做。
就像她想吃罐头时,会因为罐头打不开就不吃了吗?不会的,就算是捏着毛巾也打不开,找个刀劈开盖子她都得吃上。
岑千亦这种对于食物没有特殊感情的人,大约不会理解一个吃货对食物的执念。
她伸手想去阻止贺殊脱外套的手,但被贺殊反扣住了。
贺殊现在只有对‘吃饭’的执着,不由分说地给人脱了外套。
岑千亦虽然说在阻止,但其实也没有怎么多尽力,就像她现在为自己争取的理由一样,在占据主导权方面没有什么力度。
“我手好了,不疼。”
没了外套的阻挡,贺殊贴着岑千亦肩上的肌肤,一路下滑握住岑千亦湿漉漉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后,拉起这双手,让人搭在了肩上后直接抱起人放到了洗手盆边上的大理石上。
突然的凌空被抱起,岑千亦都快习惯了,心里甚至有一种,这人真喜欢抱自己的那种心动感。
不过屁股底下突然传来的凉意,还是让她的身体不由得惊了下。
岑千亦不自觉就松开了搂着贺殊脖颈的手,要去撑着洗手台起身,但手被贺殊拉着扣了回去。
“既然手不疼了,就抱着我,不准松开。”
不等岑千亦答应,悬垂的双腿也被抬起,被动的环住了贺殊劲瘦有腹肌的腰。
“扣好。”
命令式的语气一出,岑千亦不知道怎么的,每次贺殊这样说话,她下意识就照做了。
双腿紧紧环住了人的腰,脚掌交扣。
等扣上腿后,岑千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姿势有点问题。
贺殊凑近亲了下岑千亦的额头:“乖。”
说完又笑了声,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你怎么这么乖。”
像个听话小狗。
说完不等岑千亦再说什么,扣着人后脑就亲了上去。
像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糖果,非常的珍惜,浅浅舔吮,用力回味。
甜意蔓延过口腔,顺着滋生的津液滑过喉管,直奔心间。
太甜了,贺殊才知道原来足够的甜也是能醉人的。
眼底蔓延上像是醉了才会有的弥蒙,贺殊闭上了眼,她要用感受记住这一刻的甜。
忘了关的水流还在继续,淌过瓷盆发出的淅沥声响和心跳一个频率。
贺殊伸手关了,她只想听岑千亦的心跳,和另一种能让她心跳加速的水声。
亲过脖颈上那热烈跳动的筋脉,岑千亦自动自觉的仰起了脖颈,贺殊忍不住笑了声。
真是乖得让人心跳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