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她上前一步,伸手快速擦了擦岑千亦身上的咖啡液后,抄过岑千亦膝弯抱起人就往外跑。
丽萨提脚要跟,被苏姳挡下了。
“我们boss的人,不用你操心!”
苏姳指挥人收拾地上脏污,丽萨有点担忧看了眼走廊里匆匆远去的背影。
岑千亦晃动的眸光里,是贺殊绷紧的下颌,刚刚她看得清楚,这人是害怕之下不小心撞到的杯子。
她其实能躲开,但办公室里,还有那么几位警官,她现下是个‘盲人’,不该躲得掉。
咖啡不算烫,只是这感官加强剂效果正是最强的巅峰,身上蔓延的烫伤感让岑千亦握紧了拳头。
手心里的卡片皱成了一团。
贺殊抱着人用最快速度回到了她的办公室,进了内里的一间洗漱室。
目光扫了一圈没地方放,贺殊直接给人抱到了盥洗台上,匆匆卷起了裤腿。
大腿根往下,烫红了一片。
贺殊手都开始抖了,她死定了,但同时又有点欲哭无泪,那咖啡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滚烫啊,怎么会烫成这样。
岑千亦低头也看见了膝盖处被烫红的一片,她倒是不意外,她体质特殊,皮肤较正常人白,是一种病态的白,稍微一点伤也会比一般人看起来严重很多。
她挺喜欢她这个看起来‘脆弱’的特质,这总能让她在扮演‘柔弱’时显得特别的没有反抗能力。
贺殊这回是真的内疚上了,怎么说都是她造成的意外,顾不得害怕了,贺殊赶紧地把人从盥洗台上抱了下来。
动作利落但又小心地把岑千亦身上宽松的运动裤连带着脏了的小白鞋一起脱了后,把人抱进了淋浴间里。
岑千亦痛得泛红的眼里闪过意外。
贺殊记得烫伤了要第一时间冲凉水,她拧开了花洒,小心地对着大腿上烫红的部位冲。
水流顺着膝盖沿着小腿往下,在赤裸的脚背飞溅开,四散的水珠泅湿贺殊的裤腿,掉落进贺殊浅口的皮鞋里。
贺殊没管,一心想要将功补过。
水流声哗哗得持续,贺殊小心细致观察着烫伤处,都还好,没有要起水泡的感觉,看着也有些淡了颜色。
就一处的红意特别明显。
贺殊低头,看着岑千亦踩在防水石上的光着的脚,拿过花洒冲了冲那水滴里特别显眼的红痕。
是在岑千亦右脚的小脚趾上。
水流散开,贺殊发现了不大对,她之前在山顶给岑千亦穿鞋时好像也看到过这个部位有个红痕,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不是缠上的红线,也不像是纹身,更不可能是烫出的痕迹。
岑千亦感觉到脚趾上的触碰,低头只能看见贺殊的脑袋,黑色微卷的中长发散落在肩头。
“你在干什么?”
突兀的一声,惊得贺殊手里花洒偏移了一点位置,水流不小心全灌到她的鞋里。
条件反射挪了一步,黑色皮鞋远离了那只光裸苍白的脚。
贺殊抬头朝脚的主人看去,嘴比脑子快:“你脚趾上有个红圈。”
岑千亦蜷了下脚趾,弓起了脚背。
“手拿开。”
贺殊猛地回神,迅速收回了手,她也是傻了,谁的脚都敢碰了。
“那个,我以为是烫伤。”
这话说完她都想咬掉自己舌头了,这话说的,显然是发现了那不是烫伤,想想,一个反派身上但凡特殊点的部位有点特殊东西,必然有特殊意义。
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贺殊看冲的差不多了,迅速关了花洒,弹跳出了淋浴间,去拿毛巾。
“你在怕什么?”
两天来都不怎么说话的人,竟然连续问了她两个问题,贺殊惊讶转身。
岑千亦这两天,很多次的,有这个疑问,这人究竟在害怕什么......
贺殊想到刚刚的尸体:“死人了,你不怕?”
说完想打自己,她当然不怕,她是‘杀了么’单王。
果然,岑千亦歪了歪脑袋:“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活人才可怕。
贺殊不想回这话了,抽了毛巾要递给人。
“嗯?”
对方倒像是来了兴趣,竟然还追问。
贺殊:“死人当然可怕,死亡本来就是最可怕的事。”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没有杀过人?”
贺殊手上毛巾差点掉地上,口出什么狂言,她生在法制社会长在红旗下,怎么可能杀过人,杀鱼都没有,顶多打死过苍蝇,不小心踩死过蚂蚁。
“没有。”
贺殊匆匆把毛巾塞给人。
岑千亦眨了眨眼,眼里快速略过惊讶。
她们这种生意人,搞不过对方,不就爱搞死对方,她接过不少单子,都是这些有钱人。
撒谎,岑千亦下了判断。
“我不会做你的玩物,既然你不打算杀了我,就放了我。”
贺殊苦啊,她也想放啊,系统不让啊!
“要不你做一做?”
岑千亦看着对方骤然红了的眼眶,捏了捏手里的毛巾。
“你换个人,我不合适。”
贺殊眼泪噌一下涌了出来。
“可是怎么办,只能是你。”
第13章 挺翘挺紧
◎啧,这身材,真可以啊!◎
话音落地,一缎阳光从窗外探入,落在了窗台上。
像是也好奇这只有微微水流声的寂静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岑千亦望着那双映入了一点光后显得更为湿漉漉的眼睛。
看着那眼里晃动的委屈,脚趾微微蜷起抓着地。
她在委屈什么?
现下这种情况,她能委屈什么?
难道不是这女人抓了她,强迫她做玩物,包括她腿上的伤,即使是不小心,那也是她伤了她。
她在委屈什么......
贺殊要能听到岑千亦的心声,怕是要更委屈,她的委屈那简直了,没人能懂,也没人能说!
她有点后悔她刚刚多余的解释,听起来也好变态......
犹豫要不要找补点什么话,但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
岑千亦也想不出贺殊能委屈什么。
“你——”
“我——”
岑千亦开口的同时,贺殊想再给自己解释一句,但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场才刚开了头的对话。
贺殊匆匆转身去开门,打湿的鞋底在干净的瓷砖上一步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岑千亦看向贺殊泅湿的裤腿,那应该是刚刚对方蹲着替她冲水时弄湿的。
想到刚刚对方处理烫伤那专注小心的样子,岑千亦眼里另有一层疑惑。
贺殊开了门,一点不意外门外的是苏姳。
但对于对方这么快的时间准备好了给岑千亦替换的衣服和鞋袜后,还是有点惊讶的。
不愧是霸总身边第一人,实在贴心又能力。
但有时候也有点过度贴心了,比如刚才的咖啡,那种环境下给她咖啡干什么。
难不成让她一边看着尸体一边品咖啡
脑海里不期然地就冒出了裴从心空洞的眼角滑落不知名粘液的恐怖样,贺殊一阵惊悸加恶心,让苏姳去外面等着后,赶紧关了门做深呼吸想要驱除掉这个恐怖景象。
但就在她转身看向淋浴间里的情形时,脑海里这景象自动被替代了。
这间洗漱室只有一个窗户,被包裹在墙角的淋浴间里面。
透进的光落在岑千亦身上那件一看就不合身的米白色运动服上。
运动服很宽很大,显得被衣料包裹的人更为的纤瘦,就小小的一只,垂落宽松的衣摆能完整盖住她整个臀部。
露出的一双腿完全挨不着衣摆,匀称、白皙。
但有些过白了,白得让人觉得脆弱,白得让人一眼就能看见那皮肤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贺殊瞬间回神,脑海里再冒不出其他的想法,她赶紧上前,拽住岑千亦手里的毛巾,轻轻一扯,岑千亦就松开了手。
她重新拿回毛巾,快速地给岑千亦擦起腿上的水,擦过烫伤的地方也不忘刻意放轻动作。
她给烫的,她现在只想尽量弥补,好给她日后‘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