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岑千亦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人为这双眼睛沉迷,她只知道,她现在成了其中一个。
“女朋友......”
简单三个字,在嘴里咀嚼,但还不等岑千亦细品当中的滋味,她的嘴就被咬住了。
一声轻轻的‘嗯’自咬住她唇的齿间溢出,像是应了她的话...岑千亦微微一怔,有些后知后觉,她好像在喊人女朋友......
唇被完全包裹时,岑千亦从发怔中回神,圆睁的瞳孔里震颤着惊讶,贺殊她...在亲她......
惊讶之下,岑千亦微微张了嘴,这还是第一次,贺殊亲她。
贺殊才要一鼓作气攻城略地,没想到对方的城门自己就打开了,像是欢迎她的到来,刚刚鼓起的进攻气势莫名的显得有些过度准备。
敌军过于配合,贺殊松开人偏头笑了声,这人还真是,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字,乖。
想到岑千亦乖乖要被亲,贺殊却退了一步,转而去咬她的鼻子。
岑千亦在人突然撤离还笑了一声时就有些莫名,又突然被咬住了鼻子,更是不解,亲人怎么亲到一半咬鼻子了.....
困惑中唇角抿直,同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鼻子这东西说起来很脆弱,稍稍用力就能咬伤。
呼吸不由得粗重了些,打在了贺殊的下巴上,贺殊感觉有点痒,但松开了人却对上了一双让她更心痒的眼睛。
明明都不知道细看过多少次这双美丽的淡紫色眼眸,但这一次格外的不同。
明明也没有雾气,但就是感觉像是月下的清渠,水盈盈的温柔极了,仿佛揉进了月光。
或者说,她本身就是那月亮。
可神秘,可清冷,可温柔,可耀眼...可以说没有一个词能概括,但又每个词都能形容。
贺殊拥抱着月亮,都有些不真实感了......
她需要月亮的肯定。
“说,之前为什么咬我?”
贺殊拨开岑千亦眼尾的碎发,四目相对,呼吸交融,看着那双为她颤动的眸光,想到之前她说咬她没有理由,贺殊感觉不对。
一定有理由。
岑千亦惊讶,没想到贺殊竟然在这时候问这问题,这感觉就好像被高高吊在了树上,以为对方要做什么,她问你高处看得远么.....
大费周章,不上不下,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岑千亦看向那双含着笑意的墨黑眼瞳,哼了声:“我喜欢咬就咬了。”
“喜欢什么?”
“喜欢咬你。”
贺殊笑意加深,低头就在岑千亦唇上咬了一口,像是没听到她刚刚说的话,重新问了一遍。
“喜欢什么?”
岑千亦眼睫颤动,忽然间好像明白了贺殊在问什么,想问什么。
但她故意不答。
“这算什么,逼供?”
才要她做女朋友,就这待遇,岑千亦眼里带上了点控诉。
贺殊却是低头又在人唇上咬了一口:“坦白从宽,抗拒——”
拉长的尾音,戛然而止的话语,坚硬的膝盖又往前卡了一点,纤长的手指顺着岑千亦绷起的脖颈往下落。
她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岑千亦,抗拒的后果。
上下一起的进攻,进退维谷的局面,岑千亦感觉她这不是人被吊起,是心被悬在了半空,下面堆着随时会燃的木柴,上面悬着随时勒人的绳索。
这女朋友的待遇,还真是意想不到。
岑千亦直视向人:“抗拒...你想怎么样?”
偏她就是个,知道危险更兴奋的人,岑千亦极力压制眼里的情绪。
贺殊笑了:“不怎么样,你都不怕疼,要怎么逼你。”
岑千亦浑身的血液瞬间往胸口冲,她低头看去,蔓延的热意迅速烫红了整张脸,这人!这手!在干什么!
她抬眸看向贺殊,贺殊面上平常,但要是现在有人撩开她那盖住耳朵的头发,就能看见那一双耳朵红得像宝石。
脸上镇定,那修长的手指更是慢条斯理,轻捻慢拢。
“对付不怕疼的人,要怎么逼供?嗯?你有建议吗?”
一声闷哼,像是回应了这问题,还是个正确答案。
岑千亦羞恼道:“松开......”
命令的话语,祈求的语气,犯罪嫌疑人没有了刚刚嚣张气焰,岑千亦感觉浑身发紧,可明明,她被揪住的,就那么一小个点。
这威慑力却比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还管用。
“求我。”
手的主人轻轻合拢手指,说出口的话语也轻轻的,落在岑千亦耳朵里却无比的霸道。
她又一次听到了这人这种霸道话语,同时她还想到了,这话之前有过类似的。
她记得眼前的人,不止一次说过,在她那里,她能求她的事,就只有玩她......
岑千亦原本只是染了红意的脸,现在一整个像熟透了。
眼里也染上了些绯色,她幽幽看向贺殊,这人,她看错她了。
什么心软的好人,简直是坏蛋一个。
“你不是说...我不是玩物了?”
贺殊眼见着岑千亦整个露在空气里的身子都红了,心里原本有些惊讶,怎么这两个字,让人反应这么大。
听到岑千亦这话,她才想起来了之前她被迫‘上工’时说的那台词。
一时间,贺殊感觉到一阵懊恼,同时有些尴尬,她松了手,才要从衣服里拿出手,却听到了岑千亦轻轻的一声‘求你’。
贺殊的心猛地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岑千亦。
岑千亦避开了她的视线,红着脸,说完了整句话:“玩...我.....”
贺殊惊讶间,下意识手指捏紧了,一声更颤的闷哼声在寂静卧室响起,起点就在贺殊的身下。
她低头看向岑千亦,岑千亦却红着眼偏了视线,看向撑在颈侧的手。
看着这屈起了一些弧度的手指,她脑海突然的好像有了画面,另一只手现在该是什么模样。
另一只手,完全的,掌控了她的心跳。
又或者说,这手的主人,完全掌控了她。
贺殊怔怔看着身下的人,岑千亦原本皙白的肌肤一片绯色,她的眼睫颤动着,像是想要逃离的蝴蝶,用力扇着翅膀,可最后却一寸没挪。
贺殊的心一整个的被这群蝴蝶装满了,心肝都在跟着发颤,岑千亦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岑千亦自己也没想到,她现在确实也很想逃离这让她变得不正常的床,但莫名的就是动不了。
就好像之前,她让人松开她,其实她有一百种一千种的方法弄断那捏住她的手指,但她却没动...她只虚张声势地要人放开。
主动权早就交了出去......
贺殊在这一刻感觉到自己很坏...她明明已经感受到了岑千亦的喜欢,却还要自我怀疑,想要人亲口承认,好像这样,才能确定才有安全感。
仔细想想,她一直都这样,需要别人先开口想和她做朋友;需要别人先邀请她一起玩;需要别人先肯定喜欢。
说好听点,是骄傲,说难听点是胆小,情感上的胆小。
贺殊想起了小时候,在双亲出事后,她其实是有去处的,她也知道那些人都是存的好心。
可是,每个人要收留她的理由都是照顾她,没有一个人说是喜欢她。
贺殊担心被照顾多了,她会喜欢上那些大人,可她们没有说喜欢她,她很担心有一天她的喜欢多过对方的喜欢。
又或者对方不喜欢她了,她可能又要接受一次失去。
既然这样,不如不要开始,贺殊就这样一直一个人生活。
贺殊轻轻叹口气,她一直是这样,像是端着份感情,就不会受伤。
岑千亦对抗着羞耻心说完话后,久等不到贺殊的反应,疑惑转头看向人,却对上了一双泛红的眼眶。
不等她疑惑,这人要哭什么,贺殊低头认真的亲住了岑千亦。
不像之前想要的攻城略地,这一次,很温柔,贺殊蹭着岑千亦的唇,一点点喘气,平复些心情后,开了口。
“岑千亦,我喜欢你。”
贺殊第一次主动地坦诚了心底的感情,勇敢得都有些不像她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早就,或许不久,但可以肯定是,此时此刻,她,喜欢岑千亦。
热烈的喜欢着。
岑千亦的心骤然跳空了一拍,不知道怎么突然话题转到了这里。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她的心竟然有些酸,她似乎该回应下,但才要开口,嘴就被堵住了。
这一回,气势汹汹。
滚烫的热气喷薄在岑千亦那已经烫熟了般的脸上,贺殊贴着她那同样热意惊人的唇搅乱了岑千亦的呼吸。
岑千亦感觉她要喘不过气了,口腔里的舌来回的牵扯,她想要回应都无法,这一刻不要说写名字,横平竖直都完全不成型。
浑身好热,唇好热,脸好热,胸上的手也好热,岑千亦感觉难以呼吸,她像要溺水了一般,但又和溺水不一样。
在实验室的那段岁月,她被迫地经过溺水训练,对于溺水她只有惶恐,后来试验多了,她连惶恐也没了,只有求生欲,再后来,求生欲也没了,只剩下些肌肉记忆在完成训练。
不像现在,她的心热烈跳动着,她想要、想要主动沉溺其中。
想要更多,想要呼吸不了,想要贺殊再靠近一点,想要她吸吮光她的氧气。
岑千亦这一刻突然在想,要是有一天她要死,她希望能死在贺殊怀里。
“呼吸。”
贺殊感觉到*不对劲时,松开了人,看到岑千亦像是憋红的脸,眼里惊讶闪过。
这人,怎么,没亲过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