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贺殊看人正经的样子,像是要说的话很重要,不能让旁的人听到,她赶紧坐了过去。
等在人身边坐下时,贺殊想起了个事,这车里就她们两个人...还能给谁听到?
驾驶室的屠悬和苏姳?那离得也有点远了,正常说话声她们应该就听不到。
不等她疑惑,肩上就是一沉。
岑千亦侧着脑袋靠在了贺殊肩上,眼里闪过丝笑意。
贺殊:.......
她好像,被骗了。
才要挪开人脑袋,岑千亦开了口。
“她说我是日曜的人,要抓我。”
“啊?”贺殊停止了动作,低头去看岑千亦的脸,想要确定人是不是开玩笑。
“你怎么会是日曜的人?!”
岑千亦低着头,贺殊看不到她的神色,没察觉到人听到她这话后,*眼里涌动的疑惑。
等收好了表情,她抬起了脑袋看向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你要是日曜的人,又怎么会救我,你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贺殊感觉太离谱了,聂问予她有脑子吗,怎么会觉得岑千亦是日曜的人!
“你没跟她说么,你不是日曜的人。”
“说了,她不信,放话要抓我。”
贺殊气得胸口痛,这人有没有一点智商啊,是主角就能这么为所欲为么!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带你走的!”
贺殊决定回去就找律师反告聂问予,蓄意恐吓。
岑千亦重新靠回了贺殊肩上,无声笑了笑:“嗯,你保护我。”
对于让人背了个黑锅的事,岑千亦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至于聂问予和她之间真实的对话,她不打算告诉贺殊。
想到聂问予,岑千亦眯了眯眼,她竟然不会被她催眠...这让她有些奇怪。
不过,也无所谓,岑千亦调整了下脑袋位置让自己靠得更舒服点,尽管那人有点特别,但最特殊的人,就在身边。
这才是真的意外。
“你不问问我是谁?”
这问题那姓聂的还有那姓叶的废物都问过她了,甚至贺殊的助理还有保镖在重新见到她后,眼里也有这样的疑问。
就这个人,明明知道的更多,但却没有疑惑。
岑千亦想到了叶凌,当时在叶家的避难所,她已经催眠了人,但最后改了主意。
她想贺殊一定会找她问她昏迷后的事。
她该是都知道了,结果刚刚问她的问题,竟然是为什么一个人前往。
贺殊听到岑千亦这突然的问题,惊讶了下后,立马就懂了,这是在试探她啊。
她大概是唯一知道她是谁的人了。
“我知道你是谁。”
岑千亦挑眉,抬起了头,重新又看向了贺殊:“哦?”
四目相对,贺殊一脸认真。
“岑千亦,你是岑千亦。”
随后她冲着人赞叹道:“是很厉害的岑千亦!射击比叶琪准,开枪比叶凌稳,飙车能甩掉屠悬,一枪一个人,把我从一堆匪徒手里救出来的,超级厉害的岑千亦!”
岑千亦呼吸一滞,看向那双说话间眸光跟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眼睛...在这样的目光下,岑千亦感觉心底长出了一片细密的小野草,片片叶子都带着小小锯齿,在一阵穿过胸腔的暖风里,摇摇晃晃,钝钝的锯齿在心口上来回拉扯,痒痒的,挠人的很。
岑千亦笑出了声,轻盈的笑声透过小小的车窗,一路飘扬,顺着月光跳跃在夜色里。
“嗯,是,我是很厉害,早就跟你说过,我比她们都厉害。”
贺殊看岑千亦笑了,松口气,混过去了,不过这人也太好哄了点...就这么夸夸,就乐成这样。
看着人弯起的眉眼,贺殊跟着笑了,她想到了之前岑千亦跟她说,车技是开出租车练出来的,她打趣道:“以前你开出租比屠悬赛车还快,你的乘客没投诉你?”
岑千亦微微一怔后想起来,这是当时看贺殊那保镖赛车时她随口扯的谎,她笑倒在了贺殊肩头。
“经常被投诉,所以就丢了工作。”
贺殊本来只是调侃下岑千亦,她知道这是她瞎编的胡话,没想到人顺着她的话继续演上了。
她也顺着话继续幽默了一把:“挺好的,你丢的是工作,乘客保住的是命。”
岑千亦笑得肩头耸动,贺殊想到她的伤紧张了起来:“别笑了,当心伤口笑裂了。”
“是你惹我笑的。”
“我的错。”
“你得负责。”
“嗯。”
贺殊叹口气,因为她伤的,她能不负么。
她会好好照顾岑千亦,直到伤好。
“睡会儿吧。”
“嗯。”
回家的路还很长,但车辆飞驰,总不会太久。
窗外的明月,依旧跟随。
月光透过小小的车窗,落在那逐渐抵靠在了一起的脑袋上,像笼上了一层温柔如雾的头纱。
夜很静,但心跳,很喧嚣。
...
第二天,贺殊醒来的时候接近中午了。
看着怀里的人,平静的心底一点涟漪都没有。
她小心地抽回了枕在人脖颈下的手,坐起了身,顺便还给人整理了下睡的遮住了脸的头发。
看着完整露出来的这张精致的脸,贺殊凑近看了下,岑千亦脸上那几道比较明显的伤痕,比昨天的情况好多了。
目光滑落到岑千亦露出的肩上,绑着的绷带没有血色透出,贺殊松口气。
昨晚上回到H市,贺殊就带着人去了医院,做了个全面的检查。
还好,骨头都没有多大问题,外伤比较严重,尤其是左肩,当时医生在给岑千亦重新消毒处理的时候,看着那露出的恐怖伤口,贺殊的眼泪完全不受控地往下掉。
每看一眼,她都要做一次深呼吸,心脏难受得好像被只手给捏住了。
她把手递给了岑千亦,让她疼的时候握住她,但岑千亦就只是轻轻捏住了她的手指。
就算是她告诉岑千亦,她身上的感官减弱剂还在起作用,她捏她,她不会疼,岑千亦也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不过贺殊还是感觉到了疼,心疼,岑千亦越是一声不吭,她的心就越疼,就好像是在替她疼。
等最后岑千亦处理完身上的伤,她脸上才有了的一点血色就又褪尽了,再也没了坚强的姿态,看起来就是一个十分脆弱的病人。
贺殊想要人住院的,但人坚持不住,最后贺殊只好带人回来,顺便把医生也带了回来。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点了,精疲力尽,简单洗漱后两人就睡下了。
贺殊现在看着人,后知后觉发现了个问题。
太自然了,她现在怎么那么自然的就给人带回房,还带上了一张床?
家里明明还有那么多个空房间,岑千亦身上又有伤,她怎么没想着给人单独安排一间,就这么直接带上她的床了。
而且这别墅里的人,好像也很默认这件事。
苏姳甚至都不会多问一声,要不要多准备一间房......
贺殊震愣间,没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好看吗?”
贺殊回神,对上了一双淡紫色眼眸,那眼里还有些笑意。
贺殊尴尬地解释:“我是看看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说着贺殊匆匆下了床:“我饿了要去洗手间。”
说完贺殊更尴尬了,她这说的什么鬼:“我是说我饿了,去洗手间洗漱,然后要下楼吃饭。”
...
十分钟后,贺殊收拾好了自己,顺便也收拾好了岑千亦,带着人下楼吃饭。
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贺殊就看到了被苏姳拦下的冉安妮。
“贺总,中午好啊。”
冉安妮看到贺殊,面色激动:“贺总,你们昨晚上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等你到很晚,以为你不回来才去睡的。”
她有些懊恼,这是真的,她生生等到十二点才回的房,没想到人是一点钟回的家。
就差一个小时。
贺殊看着人,意外了下:“你怎么还在?”
她都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个人了。
冉安妮一脸委屈:“贺总,你又要赶我走么,你的心也太狠了。”
贺殊蹙眉,刚要让苏姳安排下把人送走,就听人一声惊呼:“岑千亦,你这是怎么了?”
贺殊低头看向轮椅里的人,算了,先吃人,伤员要按时吃饭、按时吃药。
她推着人往餐厅去,对于冉安妮也跟着坐下了,也没说什么,反正也不缺顿饭,她喊苏姳也坐下。
冉安妮又问了一遍岑千亦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