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昨夜未归
“去洗澡啊。”
“我不洗,白天洗过了。”
白天洗了很久,久到助理来送晚饭,差点撞破了她们的事情。
秦央气笑了,“你不洗也得洗,我带你去洗。”
“我不洗。”秦时砚也是有脾气的,伏低做小这么多日子,心里有愧,但今晚,她喝了酒,觉得自己毫无愧疚。
秦央懒得开口,握住她的手臂,直接拖回房间。
“秦央、我不洗。”
“你必须得洗,你自己说的,不洗澡的孩子没有人要的。我就不要你。”秦央气得将小时候秦时砚骗自己的鬼话也说了出来,然后指着浴室的门:“去不去洗?”
“不去。”秦时砚打定主意不去,转身朝床走过去,走了两步,被一堵人墙挡住了。
她抬首,触见年轻女子瓷白的肌肤,微挺的鼻梁,还有染着颜色的*唇角,她没忍住自己,捧起对方的脸,立即咬了上去。
秦央:“……”她还咬上了。
秦时砚如同鬼迷心窍一样,咬了唇角又去咬秦央的脖子,好像在发泄自己的不满。秦央疼得嘶了一声,“秦时砚。”
她不敢动,注视着秦时砚脖颈上白皙清透的肌肤,轻轻抬手,圈住对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后腰,对方立即松开她了。
秦时砚怕痒。秦央自信地眨了眨眼,浅浅流光在眼中流淌过,“去洗澡?”
微醺的人凝着她,清秀面容上在夜光下落在一丝神秘,又凝着几分冷清。
“秦央,你有病。”秦时砚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病得不轻。”
秦央冷笑,在她骂人的时候,主动圈上她的脖颈,将自己送了过去,嬉笑一句:“是谁病得不轻,是谁追了一百多公里来的?”
“是我。”秦时砚大大方方地承认,浑身绕着丝丝慵懒。
秦央心情很不错,觉得她认错的态度尚可,奖励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所以,谁有病?”
“是我。”秦时砚还是承认下来,一贯的云淡风轻。
秦央彻底被她哄好了,转过来去哄她:“去洗澡,我明天给你洗衣服,好不好?”
“手洗吗?”秦时砚目光轻抬,落在她翘起的唇角上,“不是手洗就不要。”
秦央:“……”病得不轻。
不料,秦时砚翻起以前的事情:“你以前都是给我手洗的。”
秦央彻底无言,屋内只剩下安静。
“秦时砚,你得寸进尺。”
“不,我想要以前黏人的央央。”秦时砚表态,轻呼一口气,“以前的央央可好了,我有什么要求,都答应的。”
听着她不要脸的话,秦央宛然笑起:“因为你不吃香了。”
微醺的人眼尾在深夜中蕴着浅浅的桃夭色,反驳她:“是不是睡过就不是白月光了?”
“对,得到就不珍惜了。”秦央挑眉,薄唇轻轻勾起,掀起绮色明景,“怎地,不服气?”
秦时砚自然不服气,太轻易得手就不会珍惜,她哀叹一声,过了一秒,也不生气,坚持刚刚的说法:“我还是你的白月光。”
秦央呵呵笑了,戳戳她的脸颊:“秦总,去洗澡,不然我就告诉你的助理,秦总晚上不洗澡。”
秦时砚有洁癖,不可能不洗澡的,但她想赖一会儿,头有些晕,缓一缓,或许就没有那么晕了。
见她不动,秦央好心提醒:“我帮你洗?”
秦时砚闭上眼睛,声音冷冷:“滚。”
秦央乐得去给她找衣服,转身的时候,秦时砚已经进入浴室了,她将衣服悄悄送进去,自己转身出来等着。
打开说句,看到秦家大群里闹了起来。
99+的消息,她努力地往上翻,爬到上面,再接下来去看。
裴云霁直接在群里艾特秦时砚:【你什么意思?】
一句话不明不白,正主没来回应,其他人都是开始闹起来,裴云霁的话不大好听,指责秦时砚控制她女儿,但丝毫不提那件事。
也就是说沈洛依并没有告诉她,如果说了,群里可就不是99+消息的事情了,大概会有混战。
看了会热闹,诧异地发现沈女士也没有应答,倒是其他人好奇地询问,沈洛依怎么没有回复,毕竟裴云霁都艾特她了,她竟然还没动静,分明就是心虚。
这回看热闹的人还真是猜到了,沈洛依就是心虚,她不仅是心虚,还觉得见不得人。
秦央看得发乐,就连水声停了都没发现,直到眼前出现一抹影子,湿漉漉的手拿开她手中的手机。
秦时砚看了一眼,越看越皱眉,说:“你妈疯了。”
“那也是被你妈逼疯的。”秦央翻了白眼,“我去找周奶奶解决这件事。”
“我就不能解决吗?”秦时砚将手机丢在一角,俯身靠近面前桀骜不驯的人:“秦央,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行?”
她的话,好像有什么用意,秦央疑惑地抬头,眼皮掀了掀,没看见脸,先看见锁骨,再是好看的风景。
红色的真丝睡衣是露肩的,她轻轻一动,肩带滑落下来,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
“行,你行。”秦央闭上眼睛,转身躺下来,趁机去摸索手机,手机没摸到,先摸到一只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手缩了回来,但有人跟着过来,伸手掰正她的脸颊:“秦央,你觉得我无法善后?”
“睡觉,善什么后。”秦央不耐烦,尤其是这人靠近,酒香与体内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带着一股绮香,她又不是清心寡欲的人,总来这么诱她干什么。
秦时砚跟着躺下来,她躺在外侧,胸口起伏,然而手机震动不停,两人习惯了,都没有去接去看,随它去响。
酒醉的人闭眼就睡着了,秦央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转身与她面对面躺着。
隔日醒来,身侧已空了,空调冷气依旧在吹,她起身关了空调,打开窗户透气,刚推开窗户就看到绳子上的衣服。
有人洗衣服了。
秦央心情莫名很好,嘴角弯了弯,照常起来洗漱吃早饭。
睡饱的人心情很好,熬了绿豆汤,放凉了,还加了冰糖,喝起来,很舒服。秦央喝了一大碗,刚放下,老太太从外面走出来,神神秘秘地看着她。
“外婆,您想说什么说。”秦央看她一眼。
老太太搬了凳子在她面前坐下,眼神黏在她的脸上,“央央啊,你们昨晚吵架了吗?”
隔着一道门,老太太觉少,肯定会听到的。秦央不瞒着她,直接说:“康曲茗定亲了,但她不想结,秦家想让我去,小姑姑生气,和家里吵了。”
“这样啊。”老太太语气微妙,但很快,她又说:“那就别搭理,关你什么事儿,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代嫁的事情,别生气。中午吃什么,外婆给你做。”
“不用您做,有人做。”秦央满不在乎,又盛了一碗绿豆汤,老太太拍拍她的脑门:“哪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我来做。”
老太太一直将秦时砚当做远道而来的客人,不敢让客人下厨,有违待客之道。
秦央翻了白眼,秦时砚算什么客人,她鼓吹外婆:“她会做饭,她做的饭可好吃了,您等着吃就好了。”
老太太半信半疑,恰逢前面小卖部来人了,她又爬起来去招待。
秦时砚不在家,只能看到她在这里的痕迹,绳子上挂的衣服,锅里的绿豆汤。
半个小时后,秦时砚回来了,回来就去厨房,秦央去前面擦货架,擦到一半,门外来了一人。
“外婆。”
康曲茗回来了。
她穿着淡蓝色荷叶袖的长裙,拖着行李箱,她身后还有一人。秦央看过去,勾了勾唇角,今晚没地方睡觉了。
虞蕊来了,长发利落地扎起来,瓜子脸,双眉略浓,眼中带着犀利,在她转身的时候,也看到货架前的人。
自从离开剧团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网上闹得风风雨雨,但她二人私底下没太多的矛盾。
秦央走出来,面容平静,爽快地开口:“虞前辈,又见面了。”
虞蕊诧异,竟然在这里见到秦央。今日的秦央看起来比在剧团里乖顺些,温柔微笑。
小卖部里,格外寂静。
老太太接过康曲茗手中的行李箱,笑得眼睛没缝隙,但还是怪她:“来的时候怎么不打声招呼,还是那么冒失。这位是?”
“朋友,虞蕊。”康曲茗尴尬地低头介绍着自己的老师,秦央抿唇笑了,一点点地扯开唇角,但没有揭破康曲茗的谎言。
毕竟,谁都不想吓着老太太。
秦央想起厨房里忙着人,三步并两步跑进去,“别做了,康曲茗回来了,食物打包带走。”
秦时砚闻言,转身池前洗手,听懂秦央的意思,光色笼罩下,不见往日的冷淡,“来了来了,吃人不成。”
“我们下午离开。”
“干什么要走?你个纸老虎,对我那么狠,对她怎么就那么怂。你把秦家父母还给她了,这里就该你的,懂吗?”秦时砚洗净了手,去抽纸巾擦手,还不忘睨了她一眼。
秦央烦不胜烦:“虞蕊也来了。”
秦时砚擦手的动作一顿,也是有些意外,“康曲茗从家里出来了?”
“不知道。”秦央摇首,她不明白康曲茗想要什么。
两人说了两句话,老太太从外面走进来,面上带着喜色:“别让客人动手,我来做饭,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我来,您别做,您歇着。”秦时砚哪里好意思让老人家动手,走过去,将老太太推出去,提醒她:“家里的房间不够睡了。”
老太太果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说:“我晚上去隔壁睡就可以,房间给你们。两人一间房,也合适。你们这不回来都不回来,怎么一回来就都回来了。”
家里只有两个房间,她也变不出第三个房间。
“真是怪事。”老太太嘀咕一句,但家里来客人,谁不高兴呢,她很快抛弃这样的念头,欢欢喜喜地去准备了。
秦央也觉得奇怪,转头问秦时砚:“她怎么回来了?”
“找你的。我猜,和剧团有关。”秦时砚冷笑,“猜一猜,虞蕊找你来,动了自己办剧团的想法。她有能力,康曲茗有钱,而你,有影响力。”
秦央蹙眉,“我哪里有什么影响力,我若和虞蕊同时出现在一个剧团里,虞蕊的名声就会挽回,但这样做,等于打了那些护着我的粉丝戏迷的脸,所以,我不会答应的。”
虞蕊是想用她来挽回自己名声,算盘打得可真好。
“那你还走吗?”秦时砚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逃走?”
秦央翻了白眼,“我和你说,我要是和虞蕊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然后拍照发出去,虞蕊是不是就洗脱污名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是你外婆的客人,你总不能不和人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秦时砚好脾气地提醒眼前的人,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轻轻地滑了滑,“你看,这里也不是你的存身之地。”
“秦时砚,你不说话的时候是美人,说话的时候就是蛇蝎美人。”秦央觉得直接被她气死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央转身想走,秦时砚含笑地将她拉住,顺势揽入怀中:“小气鬼生气了,你看这里有康曲茗,但也有我,对不对?你该想想这里是你外婆的家,该走的人是她,人不可以两头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