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溪未央
它以为这就已经是极限了,哪曾想宿主竟又给了它个大大的惊喜。
被小蓝团用彩虹屁夸赞的顾骜羽脸上并无喜悦之色,她只是疲惫地揉了下小蓝团的脑袋,算是默认了。
这可是你家宿主用命换来的10分啊。
微凉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顾骜羽浑身一激灵,砰地一下让小蓝团提前下班,自己慢悠悠睁开眼睛。
许鹿溪微凉的指尖蘸了些许药膏,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她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顾骜羽红肿的地方。每一下都控制着力道,生怕把她弄疼了。
像是夏天吸入舌里的绿舌头,冰冰凉凉的。顾骜羽舒坦地从喉里溢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许鹿溪温柔地笑了下,指尖沾着药膏轻柔地擦在锁骨上,一路向下。
像一圆润的冰块,轻覆在伤口上,寒意瞬间渗透,将局部的热意吸入,留下湿漉漉的水泽。顾骜羽莫名一颤,雾蒙蒙的眼睛直勾勾望着许鹿溪,许鹿溪似乎未有觉察,垂眸认真抹着药。
总算涂完了,顾骜羽还没松口气,就见许鹿溪掀开了被子,幽幽望着它。
顾骜羽条件反射蹦了起来,双腿蜷缩,缩在床头。许鹿溪认真看了一眼,以一个医学生专业的角度跟顾骜羽分析着伤口。
“四周红肿,中心隐约有些撕裂,需要上药的,不上药好得慢。”许鹿溪正经地与她商量着。
“我自己来。”顾骜羽伸手向她要着药膏。
“是我不好。”许鹿溪垂下脑袋,轻声喃了声。柔顺的黑发服帖地顺着她耷拉的脑袋而下,一双眼眸黯淡无光,看起来委屈又自恹。
“你……”顾骜羽训斥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许鹿溪可怜巴巴地用手扯了扯她的手。顾骜羽眉目凌厉地蹙起,没有理会。
许鹿溪轻眨了下眼,一滴泪精准地从左眼滑落,砸在顾骜羽的手上。再眨一下,右眼也掉了一滴。顾骜羽的手如同*接小珍珠的容器,没一会便蓄满了个小水池。
明明知道许鹿溪是装的,顾骜羽就是拿她没办法。
她和许鹿溪的相处模式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有一半的功劳是顾骜羽自己纵出来的。
得到首肯之后,许鹿溪眼中的泪瞬间消失了,在顾骜羽捂着脸的动作下,她趴了下来,轻轻地朝伤口吹了几口气,沾着药膏的指尖轻柔地触碰着伤口,将药膏揉开抹匀。
酥酥麻麻的痒意在伤口钻着,冰凉与火热交织,像有千万只蚂蚁噬咬,引得她牙关轻咬,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许鹿溪抬眸瞥了眼顾骜羽,笑意在眼眸一闪而过,她眨巴着大眼睛,以研究学术的严谨观察了会,似乎不理解它的原理,疑惑地问道:
“这药水怎么越抹越多,这样都稀释了,药效不够,又得重新抹了。”
“许鹿溪!”忍无可忍的顾骜羽伸腿踹了下她的肩膀,一下子就被她给钳制住了,她将它搭在自己肩上。沾了点药膏又要往伤口处抹。
温温柔柔的嗓音,她与她商量道:“骜羽,要不你忍着点。”
“许鹿溪,我忍不了。你告诉我这要怎么忍。”身旁是顾骜羽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怎么办?”许鹿溪歪了下头,不解地瞧着粉红一片的顾骜羽。
她是不是只能将她榨成一滴水都出不来了,才能抹药。像昨日那样。
似乎从许鹿溪眼中看出了她的意图,绯色从耳根一路染到了脸颊,搭在肩上的腿向后勾,将她的脑袋往下压,措不及防下,许鹿溪倒在了她的伤口上,轻咬了一口。顾骜羽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按住,含含糊糊道:
“堵上就不稀释了。”
第56章 一身笔直的藏蓝色警服,平整而利落。肩章上的警徽在路灯的照耀下闪
一身笔直的藏蓝色警服,平整而利落。肩章上的警徽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威严的光。洁白的衬衫领口系着规整的领带,与藏蓝色相互映衬,更显帅气。
顾骜羽健步如飞地朝家走去。
咔吱一下,房门打开,她换下鞋,将东西随意扔在沙发上。便朝亮着光的厨房走去。
香喷喷的热气下,许鹿溪一身家居服,眉梢眼间一片柔和,她垂眸煲着汤。
顾骜羽倚靠在房门上望了她一会,眉眼间自带的凌厉在氤氲的水汽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顾警官,今天这么早下班啊。”许鹿溪没回头便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轻声调侃着。
顾骜羽三两步便窜到了她身后,无比自然地从背后抱住她,将头搭在她肩膀上,吻了下她的耳垂。
“姐姐今天难得有假期,我可不就得赶紧做完工作,多陪陪姐姐。”
许鹿溪转回头一口亲上了顾骜羽的红唇。她们亲昵地接了会吻。“小嘴真甜。”许鹿溪用鼻尖蹭了蹭顾骜羽的鼻子,一语双关道。
两人忙里忙外了会,终于将晚餐搞定了。
关掉大灯,点了几只红烛。乳白的蜡身莹润似玉,火苗轻轻摇曳着,洒下了暖黄的光晕。
许鹿溪倒了两杯红酒,剔透的水晶杯里,浓郁的血色轻轻摇曳。她举起酒杯朝顾骜羽晃了晃。琥珀色的眼眸在烛火的映照下越发绚丽,宛若藏着满天星辰,明亮璀璨,眼波流转间皆是水盈则溢的爱意。
顾骜羽不由有些醉了,她飞速凑过去啄了一下她明亮的眼睛,一下,两下,怎么啄也啄不够。许鹿溪温柔地勾起唇角,任由她施为。
乖巧闭着的眼眸,微微颤着眼睫再次睁开,依旧璀璨灼热,轻柔摇曳,直勾勾地望着顾骜羽,说不清道不明。
顾骜羽伸手将许鹿溪的视线遮盖住,凑过去轻咬着她的唇。哪怕已经在一起许久了,她依旧会为许鹿溪的那个眼神心动。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浓郁。
她很庆幸,她足够喜欢她。她也足够喜欢她。
“好了,先吃饭,待会菜都凉了。”许鹿溪有些无奈,她被捂住了眼睛,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只得凭借着感觉亲吻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眉。
闹了许久两人才准备吃饭。四餐一汤,中西结合,外加蜡烛红酒,氛围感拉满。
顾骜羽有些不解,但她知趣地没多问。要是答不上来许鹿溪可就要闹她了。
许鹿溪依旧从顾骜羽的眼中找到了答案,她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委屈道:“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十周年纪念日。骜羽你居然忘了。”明明已经是工作几年的大人了,许鹿溪仍然鼓了鼓嘴巴,水润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你居然忘记了忘记了忘记了。”许鹿溪每说一回身体便往顾骜羽身上倒,到最后直接倒在顾骜羽的怀里,抬头咬了她下巴一口。
“待会我要惩罚你。”
“好好好,我错了,待会任由姐姐采摘。”
“这可是你说的。”许鹿溪得逞地弯了弯眼角。“不许反悔。”
两人打打闹闹用完了饭,顾骜羽整理着餐具,望着桌上还剩下半杯的红酒,作势要收起来。便被许鹿溪拦下了。
“不用收了,剩下点刚好,待会有用。”
顾骜羽疑惑地眨了眨眼,也没有多想,收完餐具便去厨房洗碗。
许鹿溪见顾骜羽消失在了门后,笑意盈盈地拿出自己一早便准备好的东西,将客厅重新布置了一遍。
她用十几根蜡烛摆了个大大的爱心形状,关掉了客厅所有的灯。
厚重的窗帘被她拉开,露出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单项视角,里面的人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顾骜羽出来便看到了这个场景,许鹿溪单膝跪在爱心的中间,无数烛火摇曳地将她包裹住。她穿着一袭白裙,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散落在肩,柔和的烛光照亮她细腻如瓷的肌肤,美得惊心动魄。许鹿溪见顾骜羽有些发愣,温柔地挑了挑眉。
她牵起顾骜羽的指尖,俯身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怎么了,亲爱的。”
精致的脸颊抬起,她将她的指尖放进唇里吸允着,毫不掩饰眼眸里愈演愈烈的野火。
“我……我去洗澡。”顾骜羽脸上有些躁,但没有拒绝。
“嗯嗯,我已经洗过了。待会穿件衬衣就好了。”
顾骜羽躁红着脸点了下头。她总是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哪怕很过分,哪怕很令人羞耻。
哗啦啦的水声熄灭,顾骜羽身着一件透明的白衬衣别扭地走了出来。
衬衫的薄纱若有似无,隐约贴服在她身上,细腻白皙的腿在半遮半掩间若隐若现,她双手耷拉着,遮住了。
还沾着些许水泽的发梢黏在她脸颊上,她长睫轻颤,微微偏头,露出红透了的耳根。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中格外紧绷。
很漂亮。她很喜欢。许鹿溪倚在沙发上欣赏了一会,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她腿上。
咬着她的耳垂喘着气道:“顾警官,别害羞。姐姐很喜欢。真的很漂亮。”
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捏了捏她布满青筋的脖颈,砰砰砰,透过她的血管,许鹿溪感受到了她格外湍急的心跳。
“顾警官,根据医生专业的诊断,你的心率过快。对健康不利。”她一手捏着她的后颈,一手隔着衬衣给她做着心脏听诊。
“呀,怎么越跳越快,心脏要坏掉了。”手指轻轻按在心脏周围,以找取最佳听诊的位置。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根本不受控制。
许医生蹙了蹙眉,这位患者病的不轻啊,病情不明,还需再探。她认真地将脸凑了过去探测着,嘴也没闲着。
黏糊糊的水泽滴答滴答,许鹿溪摇了摇头,许是天花板年久失修,有些漏水吧。真是,应该拿个东西堵上。要不然要是天色有变,下大雨就不好了。
咔哧,许鹿溪单手抓着她的两只手腕,将她双手扣在背后,冰冷的金属无情耷拉在手腕上。
“顾警官,这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平日里你铐别人用的。”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顾骜羽的耳旁,许鹿溪笑意盈盈地一件件介绍过去。
“这个,你可能不太熟悉,不过没关系,等下就熟悉了。”
顾骜羽雾蒙蒙的眼瞪着许鹿溪,很是漂亮。
许鹿溪从丝绒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玩意。整体呈温润的流线型,恰似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小巧玲珑,每一处弧度都流畅自然,和眼前之人很配。
“这是我们经常关顾的那家,出了最新款,好评挺多的。骜羽,我们试试,好吗。”
膝盖一下一下蹭着,许鹿溪轻声问询道。
滚烫的触感从肌肤传来,一下一下,不轻又不重,如同小猫挠着爪子般,挠得人心痒痒的。
她喘着粗气,一向自傲的理智如烛火般摇摆着,她有些迷茫,一时没太听清许鹿溪在讲什么,胡乱应承了声。
许鹿溪勾着她的下巴亲吻着她红肿的唇,径直堵上了。
顾骜羽猛地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应了什么,脚胡乱动着想要弄掉,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调整完后,许鹿溪将其按到了最大,随手将遥控器扔到抽屉里,顾骜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在自己眼前,泪水止不住地从眼里溢出,砸落在地上。
许鹿溪双腿交叉倚靠在沙发上,静静望着浑身发颤几乎快要跪下的顾骜羽。
耳旁伴着平常难以想象的抽泣呜咽,夹杂着几句求饶和姐姐,好生可怜。
见顾骜羽跪在地上,水泽湿漉漉了一地,许鹿溪这才起身,她安抚地吻着她的唇,拿起一旁开着口的红酒瓶。
暗红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洒在她的后背上。
顾骜羽身体一僵,浓稠的红酒迅速在她洁白的衬衣上蔓延开来,沿着她优美的背部线条蜿蜒而下,肆意勾勒。白净的衬衫湿哒哒地往下滴着酒,湿漉漉一片紧贴在她的背上。
顾骜羽还没来得及训斥,就见许鹿溪掐了下她的后颈。上学时期的天然压制令顾骜羽紧绷的腰板软塌了下来,她踉跄地跟着她来到了敞开的落地窗边。
发颤的手臂撑在玻璃上,许鹿溪吻了吻她散发着酒香的后颈,咬着耳垂轻声喃喃道:“别动,姐姐帮你清理干净。”
窗帘随风肆意摇曳着,时而大幅度扬起,似要将闯入的风拥个满怀,时而又缓缓地落下,带着一丝缱绻的温柔。
微弱的烛火中,唯有交叠的身影和抑制的抽泣。
一眼望去,招牌的灯光与路灯交相辉映,将眼下的热闹映照地越发的清晰,一片车水马龙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