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溪未央
这个笑容格外的可恶,神奇的第六感第一时间通知了夏榆,夏榆想都没想,便一拳朝她脸上挥去。
沈筝轻笑了一声,一手扣住了夏榆挥来的手腕,一手扯下系在脖颈前摇摇欲坠的领带。
漆黑的领带抽出,沈筝眯了眯眼,顺手将她的双手缠在了一起。
而后,她褪去了外衫,露出了平坦的腹部。腹部上六块薄肌清晰可见,每一块腹肌虽不大,但结构规整。在汗水的映衬下,沟壑纵横,紧实而有力。
沈筝仰躺在床上,一把抱起还在呆愣的夏榆,用力按在她凹凸不平的腹肌上。
沈筝如同在健身房训练般,腹部紧绷,轻轻扭动着,时不时挺着腰摩挲着。
“崽崽,来数一数,有几块腹肌啊?”温柔的嗓音带着丝调笑,缓缓传入夏榆的耳里。
夏榆紧咬着唇,倔强地抑制着喉咙里的呜咽。她将头偏向一边,喘着气无声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沈筝哪里会如她所愿,
小崽子素来骄傲,骨子里那是一点软都不服,璀璨的眸子熠熠生辉,闪烁着焰焰的火光。
她知不知道她越是这幅倔强的模样,她就越想把她弄哭。想让她的眼眸蒙上水雾,想让她的喉咙溢出呜咽,想让她直挺的背脊崩塌,眸子的光失神到颤颤巍巍……
沈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重重地仰卧推举了数下杠铃后,夏榆的身体便抖得不能再抖。
她高扬着头露出她精致的锁骨,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偏偏沈筝还一手抓着领带,一手擒住她的腰,将她死死固定在那。
迫不得已之下,夏榆只得接受了沈筝的游戏规则,企图让一切早些结束。
“崽崽,数不出来不准下来。”
“五块……”
“错了。”
“八块……”
“又错了,崽崽再好好数数。”
“唔,我数不出来……”夏榆强装镇定的声线早就绷不住了,哆哆嗦嗦地染上了哭腔。
越急得想算清楚,身下的诸多滋味就越强烈。通红失神的眼眸,混沌无章的大脑,事实上,她哪里还记得住自己经过了多少块腹肌。
沈筝温柔地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依旧遵循着游戏规则,没有放她下来。
“数不出来崽崽就好好受着。”
每次夏榆颤抖地从喉咙里吐出错误的答案后,沈筝擒着夏榆腰的手都会加重力道,腹部急促隆起收缩,作为错误的惩罚。
“沈筝……唔……你混蛋!”
瞧着夏榆沉沉地睡了过去,沈筝这才起身收拾着残局,整理完一切后,她拿起纸巾,一点点地擦去腹肌上的水泽。
“啊啊啊,100分,统子有史以来的第一个100分。统子要把它好好收藏起来。”小蓝团一觉醒来,发现地下室的剧情结束了,一结算,便兴高采烈地飞上飞下。
“宿主好厉害啊,你是我带过的最好的一届宿主。”冒着星星眼的小蓝团凑到小夏榆面前,疯狂夸奖着。
小夏榆骄傲地扬起小脑袋,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这个来自系统届最崇高的赞赏。
那是她应得的,它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了这个100分是怎样被沈筝欺负的。
“所以按照小说,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我从地下室里逃出去,又倒霉地撞到了男主的手上,被打断双腿关进私人医院,不久就便下线了。”小夏榆念着念着,就拔高了音调。
“宿主,经过系统严密的计算,宿主只需要碰到男主,再激怒他几句就好了,激活一下这个剧情节点。至于后面被揍和关进医院的剧情,跳过即可,分数是够的。”
小蓝团在夏榆面前井井有条地分析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
那是它的宿主,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真是炮灰。别人不心疼,它还心疼呢。
“背着所有人挑衅男主!”嘶,莫名有些熟悉的剧情,小夏榆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起了那晚自己的狼狈,倒吸一口凉气,皮瞬间绷紧了。
她要是梅开二度的话,沈筝不会揍她吧!
不会吧,她都是她女朋友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小夏榆皱了皱鼻子,鼓着嘴用手指怼了一下不明所以的小蓝团。
都怪你!
第24章 “砰”地一声巨响,沈家最庄严不可侵犯的议事厅在沈筝面前缓缓打开
“砰”地一声巨响,沈家最庄严不可侵犯的议事厅在沈筝面前缓缓打开。
沈筝斜瞥一眼躬身为她开门,笑得满脸和蔼的长老,阔步迈入。
议事厅的空间十分宽敞,挑高的天花板,高悬的明灯,地上铺设着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
四周的墙壁,挂着历代家主的画像,画中之人身着华丽的服饰,面容严峻而威严,从门口开始摆到了最里,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排列,皆是男子。
沈筝抬眸望着一幅幅画像,一步步慢慢地走向正中央那个象征着沈家家主之位的位置上,每一步皆沉稳有力。
她想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也会跟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耀眼夺目。
她挺直背脊,双手搭在把手上,稳稳地坐在那张椅子上。那张她肖想了二十几年的位置。事实上,她先前从未见过它的真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
本以为她会激动,会兴奋,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心脏一下下安静平稳地跳动着,从她落座开始,到她审视地扫着这议事厅的布置,一如既往,显得水到渠成又理所当然。
这是她应得的,若她是男子,还有她那些废物哥哥什么事,怕是早上十年就被她给废了。
幼时,她的哥哥们招猫逗狗受尽宠爱的时候,她正发奋苦读,企图凭借自己的优秀分到一些家族资源。
更大些,她的哥哥们在宴会上享受着无数人的恭维,她正笑容满面地弯腰敬酒,企图积蓄更多的力量。因此,她为什么要激动,这些都是她二十几年来辛苦的成果。
她甚至庆幸她是女子,有着更稳定的情绪,更充沛的感情,有着能与她相伴一生的爱人。
这什么封建社会的装扮和规定,通通都给她改了。
这个,好丑,改了。
这个,老土,改了。
这个,崽崽不喜欢,改了。
收到消息匆匆敢来的沈正明见沈筝翘着二郎腿,左手托腮懒懒地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沉声指挥着人改造会议室。
他吹鼻子瞪眼了好一会,见沈筝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在她其下的位置落座了。
沈正明用拐杖重重地敲击了几下地板,见沈筝淡淡的目光看向了他,他轻咳一声,故作威严道:
“过几日你就是这沈家的家主了。虽说我沈家的规矩,女子向来是不得掌权的,但由于你素来聪明过人,是我沈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为我沈家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所以我和全体长老会共同决议通过,任命你为下一代沈家的家主。”
瞧着沈正明那令人作呕的姿态,沈筝闻言嗤笑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无聊把玩着桌上的钢笔,丝毫没有给他一点面子。
真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什么长老会全体决议任命,明明是他们除了她以外别无选择了好吗?
况且现在沈家还剩几个长老啊,被她清算了一大堆,就只剩下几个拄着拐杖毫无还手之力的老头。也就只有他了,仗着血缘关系,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应该是他们求着她接手,她再这样搞下去,沈家就快崩盘了。
她是这么想的,也毫无顾忌地直接说了出来。
沈正明脸上有些挂不住,拿起拐杖重重地敲了几下地板,似乎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憋着气高声道:“既然你已经是沈家的家主了,就应该担负起整个沈家。我这几天和几位长老商量一下,给你选个丈夫,过段日子把婚给结了,生几个姓沈的小子,为我沈家传宗接代。”
“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个男孩像什么样话。”
“砰”,沈筝随手将手中的钢笔扔在地上,那尖锐的声响瞬间打断了沈正明的话。
沈正明怒斥的声音还未脱口而出,就见沈筝拍了拍手,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开,几个健壮的保镖沉着脸向沈筝跑来。
沈筝冲着沈正明的方向努了努嘴,保镖一个劲步冲了上去,将沈正明团团围住,在几个健壮的身躯下,被包围的老头显得格外瘦小。
那架势,仿佛只要沈筝一声令下,她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干掉。
“逆女!你还想谋杀亲父不成!”沈正明气急了,梗着脖子也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冲沈筝吼道。
沈筝不在意地揉了揉耳朵,勾起唇角冲沈正明笑了下,散漫道:
“谋杀那倒算不上。我倒觉得像父亲这样爱权如命的人,瞧着自己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怕是比杀了您还要难受吧。”
“说是替我选丈夫,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在这人选上做手脚,或者期盼我生产的时候出些意外,让您重新夺回这沈家的权吧。”
“逆女,你就是这么想你父亲我的吗?你是我亲生的女儿,哪怕我再不钟意你,也不至于害了你的性命。”沈正明通红着脸重重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浑浊的眼中竟出现了被质疑的泪花。
“好了,父亲您就别装了,我不吃这套。我还不了解您吗?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您什么尿性我还会不知道吗若是有个机会能让您重新夺回权,怕是要您所有子嗣的性命您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在沈筝讽刺的言语下,被揭穿的沈正明脸一阵白一阵青,胸膛急剧起伏着,喉咙里发出漏气的破锣声,眼看着就快被沈筝给气昏过去了。
沈筝眯了眯眼,冲保镖摆了摆手,保镖恭敬地向后退了几步,为沈正明留了个能呼吸新鲜空气的位置。
沈筝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朝沈正明走去,狭长的黑发猎猎起舞。
她站定在沈正明的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痛苦的呼吸,伸手轻轻理着沈正明凌乱的衣领,轻声道:
“父亲,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吗?需要女儿提醒一下吗?”
她高扬语调,手里的力道猝然加重,狠狠勒住了沈正明的脖子。
“我心情好,给您脸,您才是这沈家的前任家主。心情不好,您屁也不是。”
是不是她最近心情好,给了他几个好脸色,以至于他看不清形式,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这世上如今能在她面前蹬鼻子上脸的人不多,倒是让她有了几分新奇,想要亲自教训一番。
“您现在应该称呼我为什么?”
沈筝弯着腰平视着憋红了脸的沈正明。笑得温柔和煦,从远处看,还真有种女儿温柔地为父亲整理衣领的感觉。如果忽视她那双用力到有些泛白的指尖的话。
沈筝慢条斯理地继续收紧沈正明的衣领,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正明粗重的呼吸。
“沈……沈家……家主。”双方僵持了许久,久到沈正明的脸由红变紫,再也坚持不了了,他终于放低了姿态,开口叫着沈筝。
沈筝满意地弯了弯眼角,随即松开手上的力道,也不在意沈正明那粗重湍急的咳嗽声,轻轻地为沈正明整理着衣领。
打理完了,她直起背脊,如唠家常般,坐在沈正明的身旁,理了理散落在脸庞的发丝,笑意盈盈地轻声道:
“父亲,我自认为我是个非常善良且仁慈的人。既没有把父亲关进小黑屋里忍饥挨饿上好几日,也没有往您身上狠狠地抽上几十鞭子,这种在女儿幼时几乎可以说是家常便饭的体罚,女儿都没有用在父亲身上。女儿做到这个份上,父亲也应该知足了。”
“毕竟,我的祖父,您的父亲是怎么死的您还记得吗?活活饿死在屋里的,死的时候啊,那老鼠蟑螂都在上面爬。他的父亲,我的曾祖父也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死的。”
“沈家历代前任家主几乎都是这么死的。弑兄弑父素来是我们沈家继任的传统啊。您对自己的父亲这么做了,轮到您自己您就怕了,对您的继承人那叫一个用心栽培,费心费力了这么些年,哪怕他是个废物,对您也还算孝顺。”
“于是您就觉得您打破这个魔咒,对吗?”沈筝轻笑一声,遗憾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只是可惜了,您压错宝,找错人了。如今继位的是我,可不是您宝贝的嫡长子。”
瞧着沈筝一口一个您字,说出来的话却半点敬意也没有。沈正明刚缓下来的气又不顺了。
她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说敬词来恶心他。
就是故意的,您能耐我何啊。沈筝似乎听懂了沈正明的心里话,挑衅地挑了挑眉,显得肆意又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