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首辅的炮灰渣妻 第107章

作者:灯月分辉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女扮男装 美强惨 先婚后爱 GL百合

废话,能不认识她吗?当初就是黎望在出征前退了婚约才惹原主忌恨上的。

那黎将军对自己的印象想必,不,是一定很差了……

谢清棋彷佛被迎面泼下一盆凉水,一时间如坐针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黎望打量她片刻,问道:“音儿的长命锁怎么会在你身上?”

谢清棋低头看去,将锁举起来,喉头发紧道:“这是阿音……赠予我的。”

黎望久久不语,她的音儿怎么会认定这样一个草包纨绔作为如意郎君?

谢清棋脑海中则是有无数个想法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她第一反应是黎将军醒来,那现在可以放心去找阿音了。接着便是担心黎将军会不会因从前之事不认可她和阿音在一起。还有,就是她真实的身份……

谢清棋深吸一口气,反正早晚也瞒不住,不如她先说开了。

“黎将军,我有一事想同您讲。”

谢清棋抿了抿唇,郑重道,“我心悦阿音,想要娶她,希望您能够同意。”

黎望嘴角动了动,还是没说话。他不同意有用吗?自己女儿连定情信物都送出去了。

谢清棋又道:“还有就是,我也是……女子。”

黎望猛地抬头,眼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谢清棋与他对视,不躲不避。

然后,黎望闭眼转过了身,只留给谢清棋一个背影。

不是说就一件事吗?

谢清棋收拾好行装,正要准备出发去灾区时,碰到了匆匆赶来找她的花云。

花云满脸喜色:“东家,您派去的人来信说,有了天山雪莲的消息。”

汴州地界——

黄河水混着泥沙拍打在临时搭建的堤坝,黎淮音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大人,东段又出现管涌!”一个衙役慌张来报。

黎淮音声音有些哑:“调二、三营过去,先打木桩再填沙袋。”

等人走后,黎淮音问道:“徐太医呢?”

旁边的人回答:“在救治病人……”

话未说完,黎淮音身子晃了晃,一手撑着身旁的柱子才没倒下。

落霜连忙扶住她,忍不住开口道:“大人,您必须休息了。”

“没事。”黎淮音从怀中拿出谢清棋给她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顿时驱散了眩晕感,“等他们修好这一段。”

夜幕降临,黎淮音正在帐内统计今日新增病患的情况,外面突然传来急促马蹄声,满身泥泞的传令兵走进来:“黎大人,京城密信。”

第108章 剩下的……当面念给我听

看到竹筒上刻着的“黎”字时,黎淮音目光一怔,几乎是屏住呼吸抽出了里面的信笺。

——是父亲的字迹!

案上烛火映在黎淮音眸底,摇曳出犹疑,惊诧,欣喜,最后化作一层薄薄的水光。

黎淮音喜极而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写信回去,但犹豫一瞬,她还是选择分作三封来写。

一封是写给父亲的回信,一封是对萧明烛恢复父亲大将军之职的感谢,最后一封,是她对谢清棋的想念。

指腹轻轻摩挲过写给谢清棋的那封信,黎淮音低眉一笑,将它单独放入了一个竹筒中。

赈灾半月余,黎淮音每隔几日便能收到谢清棋写来的家书,或夹着一片花瓣,或描着可爱的简笔小画,最近的一封上面画了只小猫,字里行间满是思念。

可……谢清棋始终未曾露面,甚至不曾在信中提及有来此的打算。

这一点也不像谢清棋的作风。

黎淮音除了有些诧异,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她摇头失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无理取闹了。

正准备执笔批阅奏章时,黎淮音喉间突然一痒,随即便掩唇剧烈咳嗽起来。

“大人!”落霜慌忙命人去喊徐太医。

黎淮音勉强直起腰身,指节死死扣住案沿。待咳声稍歇,她才发觉嘴角溢出一丝腥甜。

帕子上,几滴鲜红格外刺目。

徐太医不敢耽误,一路跑过来,给黎淮音诊脉后语重心长道:“黎大人,您体质本就虚寒,千万不能再这样劳累下去了!”

“否则……不等安置好灾民,您就先倒下了!”

徐太医叹气,但也束手无策。首辅大人现今所服汤药的方子已是最佳,他还是在看过药方后才意识到药材还能这样佐搭。

若非日夜劳累,首辅大人的身体状况不至于下降如此快,到了咳血的地步。

只是劝告归劝告,眼睁睁看着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黎淮音实在无法安心休息。

她每多批一份奏折,多下一道政令,多熬一个时辰,或许就能早一刻调来粮草,就能多救一村百姓,就能让一个孩子不必失去家人。

到赈灾结束,黎淮音已经咳血三次。

启程回京时,几位御医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些日子,他们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生怕这位陛下身边的红人出了什么问题。

临近城门,队伍停了下来。

“大人,前面好像是……陛下。”

黎淮音下了马车,远远便看见萧明烛一身玄色龙纹常服,负手而立。她身后还跟着自己的父亲和十几位大臣,只是……仍未见那人的身影。

“陛下。”

还未等她行礼,萧明烛便已经上前搀扶住她,“淮音,此行辛苦了。”

黎淮音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众人,确定谢清棋没有来,她收敛目光,眼神也黯淡了几分。

一路上,萧明烛有意让她们父女多说些话,简单关心了几句,让黎淮音明日再进宫奏明情况。

见女儿神色疲惫,黎望虽然不舍,也不忍心让她再分出精力陪自己吃饭,一个人回了原来的黎府。

黎淮音回到自己府邸时,已是黄昏时分。她刚进房间便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那人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脸颊贴在她颈侧,呼吸温热。

“阿音,你终于回来了……”

鼻尖萦绕着一股好闻的药香,黎淮音一怔,忽然生出几分委屈,眼圈渐渐泛了红。

“……你好像也没有很想我。”她低声道。

身后的人闻言,手臂微微一僵,随即低笑着松开了她,“怎么会不想?”

黎淮音转身,刚要问她,却在看清谢清棋面容的瞬间怔住——

那张原本白皙矜贵的脸,变成了浅浅的蜜色,连带着唇色也黯淡了几分。唯有一双眸子依旧明亮,灼灼地望着她。

“你……”黎淮音指尖轻颤,抚上她的脸颊。

谢清棋握住她的手,唇角微扬:“被晒黑了。天山雪莲十年一开,我不放心旁人去取,只好亲自去了。”好在她没有白跑一趟。

黎淮音注意到她指节上的细碎伤痕,显然是攀山时留下的。原来这些日子……谢清棋是在为她寻药。

“……你也不告诉我。”黎淮音眼眶发热,颤声道。

谢清棋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那不是怕首辅大人赈灾时分心嘛?”

两人安静地抱在一起,勉强纾解着多日不见的思念。

黎淮音突然想起什么,仰头看向谢清棋,问道:“出远门月余,我为何一直都能收到你的信?”字迹表明是谢清棋本人所写,绝无他人代笔的可能。

谢清棋垂眸与她对视,眼底漾开笑意:“提前写好的。”

“提前?”

“嗯。”谢清棋声音温柔,“临行前写了三十封,标好日期,命人每隔几日送一封,这样……”她顿了顿,“你就会觉得我一直待在京城。”

黎淮音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冷声道:“世子殿下骗人的技术倒是越来越高超。”

谢清棋低笑,牵起黎淮音的手腕,“那首辅大人要治我的罪吗?”

她的指腹因连日的奔波略显粗糙,黎淮音垂眸,目光落在她手背上那道尚未痊愈的划痕。

“……要治。”话虽如此说,黎淮音冷淡的神色却渐渐消散。

谢清棋笑意更深:“我都知错了,还要罚啊?”

见黎淮音不讲话,谢清棋忙妥协道:“好,该罚!阿音说怎么罚?”

黎淮音:“你不是写了三十封吗?剩下的……当面念给我听。”

……

天山雪莲的药香在药房里层层漫开,谢清棋看着时辰,加入最后的辅药——血珊瑚一两,百年参五钱……

“就差最后一步了。”谢清棋神情专注,将紫铜药铫悬于文火之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你一夜未睡?”

黎淮音身着朝服,走近谢清棋帮她仔细拭去额上的薄汗。

一旁的两个丫鬟见状连忙低下头,假装忙自己的事情。

谢清棋目光幽怨:“昨日睡下后我给你把脉,你猜脉象如何?”

“不是很好?”黎淮音道。

谢清棋气道:“何止是不好!我怀疑你这些时日根本没合过眼!”脉象虚弱到难以捕捉,不吐血都算身体争气。

还好,还好有雪莲能够根治阿音的病。

黎淮音有些心虚,好言安抚谢清棋几句便去上朝了。谢清棋则是必须看着*药房,无法抽身送她。

“此次黄河决堤,百姓流离,田舍尽没。”萧明烛翻过赈灾簿册,“然灾情未及月余,百万灾民皆得安置,堤坝重修,疫病未起,此皆首辅黎淮音之功。”

满朝文武屏息,或钦佩或忌惮的目光都聚集在最前方的那道清瘦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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