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我金子
“不过放心,”她微微一笑:“她不会连坐到秦老师。”
乔之澈抽抽嘴角:“那我还真是得谢谢她宽容了。”
“我不爱翻旧账,”裴晚烟手指敲敲方向盘:“就不说你之前做的那点事了,可毕竟那是人家对你的唯一印象。”
“………”哦,不爱翻旧账。
“不过这点你不用担心,”好歹这女人还知道宽慰一下乔之澈:“我感情的事情,我朋友的喜恶影响不了我。”
还没等乔之澈松口气,裴晚烟又轻飘飘道:“所以,该讨好的是谁,你得分清主次啊。”
所以注意力全部得放校长大人身上。
听出来了裴晚烟的潜台词,乔之澈有点想笑,又觉得这样的女人有点可爱,轻咳了一声道:“知道了。”
裴晚烟嘴角勾一勾,熄灭了车子:“下车,吃饭。”
吃过饭,两人回学校,裴晚烟因为还有点校务要处理,去了办公室,乔之澈自己回了公寓。
她刚刚有问裴晚烟:“今晚……我可以过来吗?”
裴晚烟轻哼一声:“自己想。”
“自己想”,乔之澈心想,那要她自己想的结果肯定无论如何都得过去啊。
在家早早洗完澡,乔之澈又想起白天乔父交待他的事情,那张放在母亲墓碑中的三千万的银行卡。
当初东躲西藏拼命还欠款的时候,乔之澈也怨过,怨父亲那么大的家产为什么倒了之后一点渣儿都不剩了,好歹留点钱让自己还完钱吧,但现在陡然拿了这么多钱,她此刻又有点茫然。
如果是五年前的乔之澈,这三千万对她来说可能就是几个月的零花钱,根本不用纠结怎么花,但经过这五年,她连几百块钱一个月的出租屋都住过,也经历过十几块的外卖都吃不起只能吃泡面的时候,早改掉了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也早已适应了这样过普通收入的日子,现在突然天降三千万,对于乔之澈来说还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
创业吗?自从经历了父亲破产这事儿,她就对经商没有了那么大野心,毕竟摊子铺开太大,麻烦也越多,钱对她来说只要够用就好,而且她现在的目标是当上老师。
买房,省城她是不想去了,在宁知,一套房子撑死一百万就够用了。
投资,她一个学美术的,啥都不懂。
当她又想到,裴晚烟在这里只是短期任职,并不是就在这里扎根了,总有一天她还是要向上走,要回到省城的,如果自己能够她在一起,怎么可能异地?
那么,她还得考省城的老师。
老天啊,谈恋爱确实不容易,但一想到为了裴晚烟,她又甘之如饴。
这叫什么,甜蜜的烦恼吗?
对于两人的未来,乔之澈有很多畅想,但畅想开始的第一步,还是得三天后,一个月期限为止,裴晚烟能真正答应她才行。
肯定没问题的吧,都跟自己见家长了。
越到日期临近,乔之澈反而越有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之前原本都没有那么紧张,现在数着手指头倒数,心却扑通扑通跳起来。
突然门铃响起来打断她的思绪,乔之澈还以为是裴晚烟工作结束了,兴奋地过去开门,结果发现门口站着秦诗涵。
“咋了,”乔之澈松开门让她进来:“愉快的约会舍得回来了?”
秦诗涵苦笑了一下,摇摇手里提着的一打易拉罐:“喝点?”
嗯?
看她这状态,乔之澈直觉不太对劲:“怎么了,跟霜打了一样?”
那时候不还甜甜蜜蜜,跟许小姐吻得难舍难分么?乔之澈都已经做好姐妹先脱单的准备了,结果几个小时不见就变这样了。
“不是跟许小姐友好交流去了吗?不应该啊。”
秦诗涵一屁股坐沙发上,打开易拉罐:“是吧,我还以为今天就能彻底脱离单身狗行列呢?”
她又将另一瓶易拉罐打开,非得递给乔之澈,示意她喝。
乔之澈犹豫了一下,本来是没打算喝酒的,毕竟晚上还打算去裴晚烟那,但看到好姐妹这状态,还是接过了易拉罐喝了一口:“怎么了,结果不如预期?”
“她没答应。”秦诗涵笑容苦涩,摇摇头,伸出手指:“这已经是我表白的第四次了。”
“怎么会呢?”乔之澈惊讶,这结果与她白天看到的激情热烈的两人太割裂了:“许小姐看上去很喜欢你啊。”
“对啊,你也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觉得,谁都这么觉得,导致我多自信啊,”秦诗涵手指磨搓着易拉罐边缘,眼神有些迷蒙:“总觉得我们之间就差那么一步了,总觉得近在咫尺,可就那么一步,好难达到啊。”
“她说,”秦诗涵顿了一下:“觉得我们就这样挺好的,不是非得确立关系,乔乔,你说说,我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呢?一个无聊时候的消遣?她从来没有对我认真过是不是?”
乔之澈张张嘴,安慰道:“不至于,不会的,晚烟都跟我说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许小姐这样的状态呢,肯定是很喜欢你的。”
秦诗涵泄了气:“那她为什么就不答应呢?”
答不上来,乔之澈也不知道许南熙为什么不答应,也许还没有准备好进入脱单生活?
但她突然又因为秦诗涵的处境想到了自己,怎么感觉有点像呢,两人之间的状态好像已经与情侣无异,所有人觉得没问题,她肯定会答应你的时候,意外会不会发生呢?
毕竟裴晚烟自始至终都没有松过口不是吗?
原本是安慰秦诗涵的,结果想着想着自己都有点慌了,她喝了一大口酒,像是在对秦诗涵说,也像是对乔之澈说:“不会的,她肯定会答应的。”
两个人各存心事,闷闷地喝着酒,秦诗涵大概是看出来自己好像也影响到了乔之澈,后知后觉地补了一句:“你不用担心,你跟我不一样的,你跟裴校长都多少年的感情了,时至今日,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是的,我们绝对没问题,”乔之澈给自己打气,又兴致勃勃分享起自己的计划:“我餐厅都订好了,花也买好了,正好晚烟生日也没多久了,到时候我连同生日礼物一起送给她——”
“真好。”秦诗涵很为乔之澈很高兴:“你们这五六年的感情长跑,终于也要修成正果了。”
“是她太好,”乔之澈笑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可能我们真的就要错过了。”
“别放弃,”乔之澈拍拍秦诗涵:“当初我追晚烟,可是追了大半年呢,你这才几个月,这么快就泄气啦?”
秦诗涵:“我不泄气,你说得对,这才哪到哪。”
等秦诗涵走后,乔之澈独自一人将剩下的两罐酒喝完,想到了什么,去往自己的房间,打开了书桌上的抽屉,看着里面的盒子,陷入了思索,看着上面贴着的日期。
儿子蹿进房间,跳上书桌,喵呜了一声。
“属于她的东西,虽然晚了一点,但也该送出去了,”乔之澈摸摸它的脑袋:“你说是吗?”
儿子:“喵呜——”
她笑了笑,拿起笔,翻开墙上挂着的日历,看着那重重被她打了记号的日子,又将今天的日期划掉。
还剩两天。
时间已经快要九点,这酒有点后劲,乔之澈开始上头,晕晕乎乎的,晃悠到隔壁裴晚烟的房间,本来打算坐着等裴晚烟,没想到没撑一会就躺床上睡着了。
等裴晚烟处理完工作回家,刚洗完澡进房间,看到的就是那么斜躺在自己床上的某人。
她无奈摇摇头:“被子都不盖。”
现在虽然天气升温了,但是夜间还是有点凉意的,就这么大咧咧地不盖任何东西,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裴晚烟拿过薄毯,正准备盖乔之澈身上,俯身却嗅到一丝浅淡的酒气。
喝酒了?裴晚烟皱皱眉头。
大晚上的为什么要喝酒。裴晚烟有点不满,看着她睡得香得很,恨不得伸腿把这女人踢醒。
本来知道乔之澈今晚要过来睡,她刚刚沐浴的时候还特意洗得特别仔细,甚至用上了最香的那款沐浴露……
结果这人转眼就自己醉了。
好气又好笑,想推醒她,又舍不得,最后轻叹一口气,俯身在陷入梦乡的人额头上,悄悄印了一个吻。
晚安。
第97章 最后期限
日历又撕下两页。
这两天裴晚烟很忙,喝完酒那晚睡着后,乔之澈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九点了,枕边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但乔之澈也知道,那晚她是在的。
之后两天,似乎确实是随着日期渐近,乔之澈一反常态地刻意避开了裴晚烟,因为她知道越到这种时候越要给两个人空间,最后再好好考虑清楚,以免自己总凑在她身边干扰到对方。
乔之澈希望,裴晚烟是真心实意地答应自己,是出于喜欢,出于乐意,不会有一点点勉强。
而且她也应该对自己有这样的信心。
期间乔之澈听了乔父的话,去了一趟母亲的墓,果然在碑旁撬开的砖里找到了一张被保存起来的银行卡。
盯着墓碑上母亲恬静的笑颜,乔之澈深呼吸了一口气:“妈妈,我们之间五年了……请祝我好运。”
她不想再浪费下一个五年了。
昨天还发生了一件让乔之澈很高兴的事情,那就是她在学校食堂门口经过时,看到了穿着食堂制服的秋英。
“盼男妈妈?”乔之澈喊住她:“你来学校了?”
“啊,乔老师!”秋英看到乔之澈,兴奋地过来握她手:“是啊,我前天才开始上班呢,还在慢慢熟悉,不过应该很快能上手。”
听到“乔老师”的称呼,乔之澈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其实我还不是什么老师啦,我就是再学校里开小卖部的。”
“呵呵呵,都一样都一样,你不是老师,不也过来我们家干了老师的活嘛,”秋英乐呵呵地摆摆手。
乔之澈看她心情挺好,放了心:“这么说,盼男同学应该也恢复上学了吧?”
“是啊,我跟闺女一块过来的,”秋英点头:“我已经决定啦,以后就在这干活,孩子也在这读书,一块照应着,我是两天前过来找的裴校长,很快就安排我入了职呢。”
原来裴晚烟早就知道了,这种好事小烟烟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乔之澈有点委屈地想。
“哦,以后我那闺女不叫盼男了,”秋英感慨道:“我想给她改个名字,反正还没成年,名字容易改。”
盼男这名字,郑跛子取的,当年就是为了想要个儿子才叫这名儿,秋英不太满意,但她没有发言权,现在既然她带着女儿出来过了,也得把这个不好听的名字给改了。
“那太好了,”乔之澈也早听这个名字不顺耳,导致她每次叫郑盼男的时候怪怪的:“想取什么名字呢?”
“还不知道呢,”秋英笑起来:“乔老师你有文化,不如你来取一个?”
“我可不行,”乔之澈赶紧摆手,哪里能给别人家孩子取名字:“反正现在孩子也读书了,自己也能取名字,就让她自己取吧。”
秋英呵呵笑道:“您跟裴校长可真是默契呢,裴校长也是这么说的。”
这话可太好听了,乔之澈压住嘴角装矜持:“哪里哪里,我哪里比得上裴校长。”
对对对,她们就是默契,非常默契,未来天天要同床共枕的女朋友,能不默契嘛!
“那……”乔之澈想到什么,犹豫道:“姐你这到学校里来,郑跛……你老公不会有意见吗?”
秋英感慨:“肯定有意见啊,意见大得很,过来之前,还吵了一大架呢,但条件这么好的工作,我没道理放弃啊,再说我不来,闺女就真的读不了书啦。”
自从鼓起勇气反抗郑跛子,秋英感觉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是现在敢想了,现在有了工作做底气,自己能赚钱,根本不用担心再受制于人。
她甚至豁出去了,直接跟郑跛子怼,你要是不让闺女上学,不让我去工作,我就离婚,自个人带着闺女过日子去,至于儿子,反正吃你的喝你的,你自家的种,你自家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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