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忆99
也相信楼以璇不管是在澳洲还是在国内,不管是做老师还是画家,艺术领域里都必有她的一席立足之地。
听到了想听的情话,楼以璇松手、松嘴,轻缓地耳语道:“我知道。知道你只对我动过心,也知道,你只喜欢过我一个人。”
她最难过的,是林慧颜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损害自己的清誉都要拒绝她,足以见得那时的林慧颜对她有多么的避之不及,想要跟她划清界限的心有多么的坚决。
所以她才没做纠缠,故作潇洒地退场了,还林慧颜清净。
“是,你说的都对,我只对你动过心,也只喜欢过你一个人。那……”
“但我还是吃醋。”
“……”
“你去相过亲,还相了很多次。”
“三次。”林慧颜立刻纠正道,“三次不能称作很多次。”
“只有三次?”楼以璇像个审查员,“想好再答。”
“只有三次。前两次间隔时间不长,都是在我工作的第一年,那会儿在应对催婚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不忍爸妈伤心,就去跟对方见了个面。后来我迂回行进,宽慰他们说,我自己会在高校老师里物色一个合适的,他们就消停了一段时间。再就是第三次,很多人都知道的,你也知道的闹到校门口去的那个。”
楼以璇太记得那个变//态猥琐男了,那天的情形无论过去多少年,只要再一想起来,都气得她想犯罪。
那是在高二下学期,猥琐男跑来校门口堵林慧颜。
他拟了份婚前协议来向林慧颜求爱,说什么都愿意听林慧颜的,婚后可以为了林慧颜做丁克夫妻不要孩子,甚至愿意为了林慧颜,在婚前就去做结扎手术……
只因相亲局后林慧颜拒接他电话,他就来学校发疯,闹得沸沸扬扬,让林慧颜身陷流言。
那份婚前协议也不知怎的被散播了出去,还广为流传了挺长时间。
有说林慧颜身体有隐疾无法生育的,有说林慧颜眼高于顶,看不起就羞辱劝退的,还有说林慧颜厌男、厌童的,当然也有说那男人精神失常的。
林慧颜却不以为意,照常上下班,并且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跟任何人说过。
——你知道外界怎么传的吗?想追她,先节育,否则门儿都没有。
又想到去年教师节年级组聚餐那晚,杜禾敏跟自己说的话,楼以璇心疼地抱紧了林慧颜。
“林慧颜。”
“嗯?”
“你说,我们都在一起了,也不是我追的你,那我还需要节育吗?”
林慧颜一怔,下巴蹭蹭她的脸:“胡说什么。”
“不让我胡说,就让他们胡说么?”林慧颜的怀抱太暖,加上一大早动来动去,楼以璇都闷出汗来了。
她张开濡湿的手心,伸出被子想晾一晾,但身体是一点都不想离开林慧颜。
如此一来,几乎全身的重量都给了林慧颜:“我重不重?”
“……还好。”
“还好?”楼以璇语调扬得老高,脚也挪到了林慧颜小腿上,“还好就是我很重的意思了?”
“……不是。”
“骗子。林慧颜,你以后再不顾惜自己,我就一直压你。”
“楼以璇,你太……”林慧颜想说她太口无遮拦,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闹也闹了,起床了,好不好?”
“不好。”她还没贴够呢。
林慧颜叹了叹气,望一眼窗帘缝的光,这亮度,怕是要到九点了。
她正想换个思路,问楼以璇肚子饿不饿。
但楼以璇把手缩回被子,摸到她腰上的疤,眼神和语气里都混了浓郁的感伤:“对不起,怪我来迟了,晚了十二年,又缺席了八年。”
她们有十二年错位的时光,也有八年错过的时光。
但幸好,爱会层层破茧,穿越光年,不断重生她们对彼此的想念和谷欠念,最终停泊在彼此的港湾。
不觉天色晦暗,也不觉月色难缠,只晓心欢。
林慧颜沉静半晌后,重新搂上楼以璇的背,情意绵绵地望进她爱意昭昭的眼眸中:“该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以璇,这句道歉,我欠了你太久了。”
楼以璇听后扬扬眉,勾唇一笑:“我很想特别大度地跟你说‘没关系’,但,你让我们分开了八年之久,不可轻易饶恕。所以……”
她卖了个关子,停顿下来观察林慧颜的神色。
如愿见到她紧张得秀眉紧蹙后,啄了一下她的唇。
覆着说:“我要好好罚你,要把这八年的别离之苦好好从你身上讨回来,连、本、带、利。”
怎么罚?
怎么讨?
林慧颜压根没法开口问。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楼以璇脑子里装的必然不是正经的“罚”和“讨”。
毕竟她们昨晚……
“不许动,再让我亲一会儿。”
第89章 她又无度了。
——不许动,再让我亲一会儿。
亲哪里?
看到楼以璇嘴角浮起一抹坏笑,林慧颜意乱心慌,身体好几处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果不出所料,随着楼以璇话音落下,温热席卷的瞬间,烟花炸开。
令人面红耳赤的滋滋声,好似春节她在老家放的红色烟火一次次升空,被卷入漆黑,再一次次地绽放。
那色彩,璀璨夺目。
林慧颜微阖着眼,于混乱中单手扣住楼以璇的后脑,另一只手提了被子将楼以璇整个盖住。防止楼以璇背部冷到,也防止自己……看到看不了的。
独来独往的日子,心无所归的日子,她可以八年没有谷欠望,可以八年不识情滋味。
可一旦心有所归,一旦被心爱之人打开谷欠望阀门,她的心理、生理就都双双失守沦陷了。
被谷欠望支配着,被楼以璇支配着,她甘之如饴。
甚至,不知足地想要更多。
感受到林慧颜身体的情动与迎合,楼以璇在忙碌中稍稍抬了些头。
望向上方咬着下唇,偏了头极力在克制的女人,口齿不清道:“草莓在春天打苞开花,在夏天成熟上市,超市里已经上架了很多草莓。香气扑鼻,让人闻了见了就迈不动脚。”
她衔了一颗在嘴里,捻了一颗在手里。
“我今年还一次没吃过呢,但林老师送我的这两颗,我就很喜欢。特别甜,能去苦止痛,还能饱腹。”
听着楼以璇对草莓的形容,林慧颜羞得满脸潮//红。嘴上轻嗔一句“别说了”,手上却加重力道将人往下按。
她的原意只是想将楼以璇那张胡说八道的嘴给堵住,哪料某人都快在被子里闷得呼吸不到空气了,却仍能传出愉悦的笑声来。
从上个燥秋存到今日的枯草堆,被昨晚的一把火燎了个片叶不留。
而灰烬全都充作了养料,肥沃的土壤供给着草莓生长所需营养,一颗颗生得鲜甜多汁,果香满溢。
今年的草莓尤胜从前。
醉人的果甜香味萦绕鼻尖,楼以璇流连忘返地吃够了,才穿过草长莺飞的原野朝下行去,寻觅着山间风水宝地,还有更香更甜的果隐匿在僻静的方外之所,只等有缘人采撷。
被娇宠生长的小猫惯来无拘无束,跋山涉水又历尽千难万阻,身和心都变野了,在乐土上撒起欢来自然而然就脱离了林慧颜手掌的把控。
于是掌控权又回到了楼以璇手中。
她最舍得的,最狠得下心的,无非是让林慧颜再受一两回累罢了。
林慧颜不怎么出声,即便出了声,专心致志的她恐怕也听不到,听到了也不会停,因为林慧颜的手和腿都在挽留她。
腰也是。
她很会画画,不只是双手能画,双唇也能画。不过全世界能见识到她以唇作画的人,只有林慧颜。
只要她想,就没有她画不好的画。
而林慧颜这幅画,她将花费一生的时间、倾注全部的心力来完成。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林慧颜又一次深有体会了。
等她终于把楼以璇哄下床去给她接热水,看眼手机,早过了十点,真真叫日上三竿。
楼以璇从厨房接来温热的开水,林慧颜也已起身下地,在衣柜另找了套家居服穿上,她低头仔细瞧了,还好领口处没有可疑痕迹露出来。
“林老师受累了,喝水。”楼以璇又变回一副乖顺的小猫模样。
昨晚吹头发前,林慧颜带她参观了房子,各个房间、各个电器的使用,都详细同她做了介绍。
林慧颜虽然没把那句“你把这里当自己家”说出来,但林慧颜就是这个意思。
她们都亲密无间了,她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再说林慧颜也对她讲了挺多情话了,甜度已达九分,少一分,扣在林慧颜始终不肯正面回答她说“舒服”。
林慧颜的身体很诚实,可她还是想听林慧颜亲口说哪怕一次。
“你去冲澡洗漱,我去做早饭。”不知楼以璇心中所想的林慧颜接过了杯子慢慢地喝。
支开楼以璇,是她得把床单换了,还有她昨晚的那套睡衣,也都要洗。
至于楼以璇身上正穿着的这套,好像用不着洗。
毕竟昨晚她脱得快,今天又穿得晚,衣服裤子都扔在床上,是干净的,没遭殃。
“噢。”楼以璇心虚地瞄了瞄床铺,扯着林慧颜衣角,“你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昨晚今早加起来有五次,她都有点想打自己的嘴和手了。
明明昨晚做前是她自己说的“我会很轻很温柔,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无度”,但她自食其言,没做到。
第一次就只有晚上的三次,这一次还多了早上的两次,更无度了。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