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 第50章

作者:步澹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爽文 ABO 先婚后爱 GL百合

“教……孟医佐过来。”

心娘猛的抓住她要收回的手,“何必舍近求远?奴婢就是殿下最好的医工。”

为了不继续掉进这温柔的陷阱,元祯猛的吸了口舌尖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她反手一个巴掌打过去:“叫你滚就快滚!”

“殿下,你!”

心娘捂着通红的脸,怒火也冲上了头,抓住四轮车的扶手,就往步障里的床边走。

她就不该调情,等上了床,她倒要好好看看,太女是不是还能硬气的推开她。

辛辛苦苦将人搬上床,元祯已经没有力气再推拒她了,只紧紧闭住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开一样。

心娘摩拳擦掌,贪婪的摸上元祯俊秀的脸庞,打算好好享用一番。

一条腿刚迈上床榻,她的头发就被大力扯住,这股力气直将她掼到地上。心娘尖叫,拂开散乱的黑发,她惊恐的发现苟柔举着那把大砍刀站在她面前。

而苟柔的身后,本该留滞在桑山的太女妃缓缓走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嗓音犹如千年寒冰:“拖出去,连同静娘一起交给上官校尉。”

苟柔和商音一人拽着心娘一条胳膊,拔腿走进冰天雪地的院子里,任由她的心衣被门槛勾住,又半遮半掩在胸前。

身下的冰雪刺骨,心娘翻滚挣扎着,那两只手却越拽越紧,她大声呼救:“不,你们要带我去哪!高大人、高大人!”

“啧。”

苟柔拿出帕子给她的嘴塞住,耳边这才清静下来。

与院子里的鸡飞狗跳不同,屋内别是春意盎然。

萧夷光疾步走到床边,见元祯撕扯开上衣,雪白的肌肤渐渐红成熟透的虾,牙齿打着颤,全身战栗不已。

联想到心娘的打扮,萧夷光已经可以确认,元祯中了春药,还是那种一等一的烈性药,否则她是不会把颇有韧劲的白练衫撕碎的。

毫不犹豫的抬手,挂着雪珠的狐裘落到地上,萧夷光一件件的解下裙袍,直到身上只剩下中衣,才坐到床沿,拉紧两边的帐幔。

手刚触上元祯滚烫的额头,只见这人猛的睁开血红的双眼,打开萧夷光的手:“再不滚,孤就要杀了你!”

萧夷光的手停在虚空,旋即明白元祯是将自己错认成了了心娘,酸楚中颇感好笑。

笑着笑着,一滴泪水打湿了鸳鸯枕,萧夷光蜷了蜷手指,温柔的擦拭去她唇边的鲜血,心脏深处却钻来阵阵刺痛,像钝刀子在翻搅。

谁都能看得出元祯有多痛不欲生,可明明“解药”就在眼前,她却宁肯咬破嘴唇,也没有想过顺从身体的欲望。

洞房那日,元祯曾对她许下过承诺,今生今世身旁都不会再有其他人,那时萧夷光听了一笑,只以为她是逢场作戏。

皇室乾元姬妾如云,房中糜烂到连自己孩子的脸都记不清。譬如元祯的父王元叡,当初与郑王后琴瑟和鸣,王后病危时,不也立马另娶了渤海高氏吗?

直到今日,在这场机缘巧合下,她才看到元祯的真心。

“那罗延,是我,不要害怕。”

给她脱去破碎的中衣,萧夷光释放出信香,许是闻到熟悉的气息,元祯推拒的手慢慢放到身体两侧,呼吸却越发粗重起来。

趁着这段暂时的平静,萧夷光解着自己圆领上的银扣,甫一抬眼,却发现元祯正死死盯着她,眼神阴沉,欲望在里面浓得化不开,像是蓄势捕猎的猛虎,锁定了美味肥美的梅花鹿。

萧夷光察觉到她的不寻常,本能的向后躲闪:“那罗延?你——”

手腕被牢牢制住,元祯力气大的要命,没有给萧夷光逃避的机会,扬手就将她拉进怀里,摸到后颈的腺体,狠狠咬了下去。

混沌的天空洋洋洒洒飘起鹅毛般的雪花,大风搅着大雪,撞开了虚掩着的房门,绕过折屏步障,掀起了厚重罗帐的面纱。

里面的身影起起伏伏,羞得东风放下了罗帐,化做冷气,零零散散的布到每一处角落。

醒来时,天完全暗了下来,萧夷光眸光清明后,才想起她们已经来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期间两个人都滴水未进,也没有任何人敢进来询问。

甚至结契那一刻,疼痛也只是转瞬即逝,萧夷光的柳眉还未蹙起,很快就被拖入陌生中。

结契?

萧夷光点上后颈,那处果然有一个微小的伤口,血已经干涸,用指肚摩擦过,全身感觉非同寻常。

结契与不结契,行房时的感觉的确天差地别……

她唇边勾起一抹微笑,还要多亏了心娘,若不是她蓄意下毒,怎么能误打误撞的刺激起元祯深藏的血脉呢。

只是结契后,坤泽受孕的几率也会大大提高,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倘若真有个孩子,就算能顺利生下来,也是跟着她们受苦。

被囚禁的第一夜,萧夷光便与元祯秉烛夜谈到天明,她们猜到了大王的意图,囚禁元祯一事,背后必然有江南世家的态度。

倘若教元祯与萧子敬往来过多,让大江之北的衮州向小朝廷称臣,得罪了羌人,那么北伐就是箭在弦上的事。

江南世家的根基不在中原,自然不想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

大王的态度非常模糊,萧夷光不知他是真的想赐死元祯,还是单纯的将她废掉,萧氏没有兵权,倘若大王一旦起了杀心,势必也会将元祯的子嗣斩草除根……

想到这里,萧夷光萌生反意,又听见屋外有两人窃窃私语:“殿下和太女妃还没有动静吗?”

“没有,孟医佐,你再等一等吧。”

“唉,药都温过三回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能这么——”

苟柔的声音咬牙切齿:“还不是那贱婢搞得鬼!没有她,殿下也不至于受这份罪。”

孟医佐小小的嘟囔一句:“也不一定是受罪。”

“你说什么?!”

萧夷光披上狐裘,扶着门框,及时出声,打断了焦灼等在院子里的人:“两位女史,孟医佐,让你们久等了,进来吧。”

先跑进门的是商音,她焦急的周身一打量,见萧夷光白色的狐裘下青青紫紫,眼睛顿时含上了泪:“八娘,您吃了多少苦头呀。”

孟医佐挎着提箱,紧跟其后,她也是坤泽,嗅到屋内的信香不同往常,再看萧夷光面色红润,眸光水亮,恭喜道:“恭贺殿下、太女妃结契,真是苦尽甘来,因祸得福呀。”

“奴婢恭贺殿下、太女妃。”两女史听了,也齐声道,尤其是苟柔,眉间原本愁云密布,听了孟医佐的话,也为她们两人高兴,笑得眼睛都没了。

萧夷光点头:“每人赏一对镯子,不过,此事先不要声张,尤其要瞒着高七郎。”

“喏。”

把心娘交给上官校尉,苟柔就重新回到内院,一眼看见心娘捅破的窗。

里头的声音让人脸红心跳,她虽然闻不到信香,但也怕味道传到不远处的营帐,若是教士卒闻见,这篓子可就捅大了,就赶紧拿了木板哐哐钉起来。

她的手艺不精,钉的到处漏风,苟柔请示道:“太女妃,要不要请匠人来重新修补一下窗?”

“高七郎不会允许外人进来,换间屋子吧。”

心娘的斗篷还躺在原地,萧夷光皱皱眉,纵然窗子能修好,她也不愿在这里住了。

“明月婢,阿柔,有人吗?”

床榻上的元祯似乎是醒了,声音虚弱的像狂风中的风筝线。

苟柔一拍脑袋,光顾着高兴,竟把元祯给忘到脑后了,她连忙奔进内间:“殿下,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第63章

把过脉,孟医佐眉间的小山逐渐平坦,她由衷道:“殿下没有别的大碍,只是纵欲过度,未免会亏损了身子,喝上几日补药即可。”

元祯点点头,用手帕捂住嘴,重重的咳嗽几声,嗓子干哑得像几个月不下雨的土地:“孤想喝点水。”

热茶端来,萧夷光亲自扶着元祯的肩膀,一汤匙一汤匙地喂她喝完,又问:“殿下可有什么想吃的?叫她们去做。”

“都好,只是不要水饮饼。”

昨日那碗带毒的水饮饼,差点让元祯清白不保,现在想起还会心悸,她这辈子是不想再碰带汁水的饼了。

看向为自己拭汗的明月婢,元祯咬住嘴唇,又是后怕,倘若她晚来一步,倘若心娘顺利得手,到时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还好你昨日及时回来了,要不然……回来的那么早,丝坊那里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前段日子,丝坊的确不太安生。高七郎眼红她们的买卖,趁着坊里的营房只上了大梁,住不了人,竟以营寨不许有坤泽在为由,要将她们的丝工全都赶出去。

冰天雪地,萧夷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冻死在街头,一边派张十一郎与高七郎周旋,她一边奔波于营寨与京口郡之间,想要给丝工们寻到其他的住处。

京口郡的屋宅太贵,又离桑山极远,而桑山附近只有两三家百姓,也凑不够能容纳五百人的房子,似乎哪里安置丝工都不合适。

一连几日,都一无所获,萧夷光心中悬着这件事,回院还要瞒着元祯,强装笑颜。

若是常人,恐怕早就被压力击垮,想着将丝工解散了,她却生出一股气,非但不肯低头,反而还越挫越勇。

今日,萧夷光照例去丝坊督工,路过河边时驻马北望,看到冷清清的江面,突然想到船只因为冰雪无法渡江,如今都闲在船坞里,何不将它们雇到营寨边,来安置丝工呢!

这样一来,既不用花费太多银钱,还能让船只尽可能的靠近桑山,节省丝工来回的脚程。

想到这里,萧夷光兴奋不已,立马调转马头回到营寨,她打算召集众人商量出个章程,不料路过院门时,却听到了元祯的喊叫……

“丝坊好好着呢。”萧夷光隐下这一节不谈,笑着道:“只是有些想你了,所以才早早的回来。”

元祯听了,双颊泛上粉红,回应道:“我整日呆在院子里,也很想你。”

“那妾日后少忙些外面的事,多留下陪陪殿下。”

萧夷光见元祯咬住牙,手又不自觉的放在额头上,便不动声色的替她揉捏太阳穴,试探道:“殿下的头痛怎么还没好?再教孟医佐来看看吧。”

“也好,外面斗柜里有止痛膏,你先帮我取来——”

元祯止住了话头,仿佛才明白过来,下意识的钳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眼前,指责道:“你怎么能套我的话呢!”

“妾不这样说,殿下还打算瞒妾多久?萧夷光停住手,声音比她还高,质问道:“就一定要拖着,把身体熬坏了,教妾跟着伤心才好吗?”

她现在这副身子,脆得像琉璃盏,本来就坏的不能再坏,疼痛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出来,只会教明月婢跟着操心,可她身上的负担已经太多了。

“就是寻常人,也会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元祯眸里聚起一团幽寂的火焰,强调道:“更何况,不要随意揣摩我的心思,我根本没病!”

萧夷光掰开元祯的手,背过身子,分明是不信:“殿下难道没有心吗,为什么还要狡辩!”

身后的人哑然,半响都没有说出一个字,似乎也被她气到了,喘出的气又粗又重。

萧夷光先忍不下心了,她暗忖自己不当在这时候逼迫元祯,万一再将她的身子气坏,那可就糟糕了。

她正思索着给元祯一个台阶,却听到耳旁传来她尖锐的话语:“孤觉得,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心猛的沉下去,元祯还从未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萧夷光难以置信,她回身去看,却发现元祯脸色阴郁,像是积蓄了一场暴风雨。

这场风暴旋即爆发,元祯扯断手腕上的念珠,毫不留情的扔向她:“胡搅蛮缠,滚出去!孤再也不想看见你!”

念珠噼里啪啦打在萧夷光肩头,有不少顺着床单跳跃到地上,珍贵的琥珀变成一地散沙。

成婚后,这还是元祯第一次发怒,或者说,今日之前,萧夷光根本想象不出元祯生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