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 第44章

作者:步澹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爽文 ABO 先婚后爱 GL百合

苟柔一刻也呆不下,抱着被子夺门而去。

回到议事帐,她还要经一遭元祯的刨根问底:“太女妃有没有生气?”

“好像没有。”

“哼,孤就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只有兰陵萧氏,对孤的去留才不在乎!”

苟柔仔细回忆下:“不过太女妃脸色也不算好。”

“有趣,魏十三郎救回来了,萧六郎也没死,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

横竖都是错,苟柔不说话,专心致志给她铺床。

发泄一通,元祯的气也散得差不多,苟柔在忙,她就自个动手,剪短烛花。

离开那么久,手边积了一摞子来自建邺的密信,每一封她都要细细斟酌。

天上好像开始撒沙子,打在帐布上沙沙的,吵得烛花都一个接一个的爆。

苟柔铺好床,就去外头查看,不一会她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殿下,下雪了,奴婢再去取些炭回来。”

说罢,她就踩着雪簌簌的走了。

元祯不在意,低头读信,不时用朱笔圈点,不大一会,苟柔取炭回来,似是跑回来的,呼吸声略微有些急促。

“你也早点歇着吧。”

取过下一封信,元祯连头都没抬。

不知过了多久,苟柔还是静悄悄的立着,既不放下手中的炭,也不离开。

“你——你怎么来了?”

萧夷光披着件柳黄缎面狐狸斗篷,丹唇微抿,长长的眉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不知是雪粒还是泪水,衬得人如冰雪般脆弱却美丽无暇。

多日不见,猛的撞进她深邃的眸中,元祯的心又不争气的砰砰直跳。

“妾听杜三娘说,殿下亲自带人攻城,马车又受了朱大郎一刀,心里总也放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元祯心里高兴,却故作冷淡,双手环抱于胸前:“孤没受伤,你回去吧。”

萧夷光不肯,嗓音颤抖,像是一根细线在风中摇曳:“妾不信,殿下没有受伤,为什么今晚不肯回去睡觉?还不是怕妾见了会担心。”

“我是有要事处理,脱不开身。”

“妾可以陪着殿下吗?”

元祯不肯回去,这在萧夷光的意料之内,好在她意志坚定,凡是下定决心的事,就从不轻言放弃,于是继续恳求:“殿下不在,妾也睡不安生,总梦到殿下出事。”

她明眸湿润,双颊红晕,端的楚楚可怜,教元祯也忍不住犹豫,极想要揽上她不足一握的腰身,好好怜惜。

听曹楚说明月婢在她走后生了场大病,病好后不仅夜夜噩梦缠身,整个人都消瘦了三分,想来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

捏了捏手,元祯装不了恶人,又拉不下面子与她亲近,只得道:“步障后阿柔已经铺好了被褥,你先睡,我就在外面,不会走。”

“……好。”

萧夷光垂眸,果真进了步障,窸窸窣窣的解下披风。

元祯松了口气,若是教明月婢在身旁待着,她的心思哪还能聚在密信上,早就开始心猿意马。

重新执笔,她的毛笔还未舔尽墨,身体却突然被一个柔软的怀抱抱住:

“!”

回脸蹭到滑腻如乳脂般的肌肤,耳垂也被温热的朱唇抿上,她方发现,明月婢的披风下,竟什么都没有穿。

第56章

明月婢吹灭了灯烛,帐中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火盆中的炭火色彩浓郁,如隐蔽矿藏里的红宝石,闪着纯净鲜艳的光。

口中的幽香又悠悠吐在她的耳畔:“殿下,妾还是有些担心,还是请殿下脱下衣物,让妾好好看看。”

沉沉夜色里,响起元祯的明知故问:“灯烛不明,你怎么看?”

萧夷光轻轻一笑,手上的动作不容拒绝:“妾可以用手一寸一寸的‘看’。”

说罢,那双纤手在黑夜里,像一对游动在水间的鱼,轻车熟路的解下外头的大袖襦、襦下的褶衣,衣下的白练衫。

一件复一件,层层叠叠的堆积在元祯腰间,像是一朵繁复的莲花,慢慢绽开于萧夷光掌底。

鱼戏荷叶间,还想咬碎与莲子相见的最后一层遮蔽,元祯微喘着,及时出手网起了游鱼:“阿柔取炭去了,怕是马上就要回来。”

萧夷光早有准备,不许她临阵脱逃:“妾进帐前,已经教苟女史去歇下,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案上放着的都是治国理民的书信,元祯怎么都觉得别扭,还想挣扎:“那也别在这,你总不能,总不能站着或是坐在长案上吧?”

话说到最后,脸已经红成燃烧的木炭。

“后头的床,刚好能容下我们——唔!”

元祯的唇覆上一片柔软,紧接着,明月婢跨坐到她腿上,引着她的手搂住腰,两人一同坠入欲海。

……

日上三竿,士卒们训练的号角声将元祯吵醒,她闭着眼深吸一口气,鼻尖像是羽毛在挠痒,睁眼一看,是明月婢额边的蜷发。

身下的这张床不大,容纳二人略显拥挤,她们为了避免半夜滚到地上,只好将被蒙在两边,又紧紧的抱在一起。

这一抱,就抱到了天亮。

明月婢额头磕着元祯的肩窝,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腰间,身体与身体严丝密合,亲密无间。

她睡得正熟,就是新兵震天的号子,也没将她从梦中拉起来。

目光向下,元祯钻过锦被的缝隙,能看到她锁骨、脖颈上青青红红的斑驳。

她忍不住抽手去碰一块略有红肿的痕迹,只见明月婢眉头动了动,还不待完全蹙起,就又陷入深睡中,呼吸悠长,像是累坏了。

昨夜,暧昧掺进帐内的每一丝空气,海棠花的香气也不受控的发酵,元祯受其蛊惑,轻轻拂动温香暖玉的琴弦,果然听到了宛如天籁般的‘琴音’。

扫下案上的密信与奏章,她们撇开皇室与世家的纷争,摆脱太女与太女妃的身份,只用最坦诚的姿态面对彼此,在原始的欢愉中沉沦。

长案上,步障前,甚至是四轮车里,两人偏爱狭小逼仄的地方,去探索一切的未知。

旖旎氛围里,明月婢格外纵容,她心怀有愧疚,只想补偿元祯,不论她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总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一直贪欢到鸡叫,筋疲力尽的两人才略略收敛,用炉上的温水冲洗了下污秽,相拥着入睡。

往日明月婢早就醒了,今儿个这般沉睡……

元祯回想起昨夜,脸颊都快滴出了血,应是她自己连日的失眠所致,绝不是因为两人毫无节制的放纵!

她为自己狡辩着,忽地腰上的软肉被按住,一低头,却对上一双悲痛的眼睛。

似乎被她眼中的情绪感染,元祯的心都好似要碎了,她抚上明月婢的脸:“怎么了?可是又做噩梦了?”

萧夷光紧紧扣住她光滑瘦削的后背,彻夜欢愉后,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还带着闷闷不乐:

“妾梦到王后终于按捺不住,在殿下的饭食里下毒,妾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殿下七窍出血……”

“我已经起了戒心,永远不会教这种事发生。”她的秀发沾了丝在朱唇,元祯轻轻挑开,看着明月婢毫无缺点的明媚脸庞,她怜爱道:

“你是多思伤神,所以才会做这种梦,也怪我,没有寄信回来报平安,惹得你跟着担心。”

话越说,元祯越有点心虚,信使有的是,写信的时间,挤一挤也会有,她每欲提笔,就想起明月婢对兰陵萧氏的偏袒,简直心里没有一点她这个妻子,就索性冷落了她几日。

“不怪殿下。”萧夷光的心如刀绞,她神情窘迫,想说的话如鲠在喉,但不论有多难堪,为了消除两人间的芥蒂,她理应对元祯坦诚相待:

“是妾太冲动了,过去这段时间,每逢想到那一日,妾都万般后悔,胸口像是刀扎了般痛苦。”

萧夷光咬了下嘴唇,她道:“若是殿下出个什么闪失,妾也绝不独活——”

元祯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沉默着坐起身,挑起床头两人混为一起的衣物,找出自己的白练衫,穿了起来。

“殿下是不信妾会殉情吗?”

“不是不信。”系云母扣的手停住,元祯摇头,她语气低沉:

“只是不愿去想,我吩咐过司马将军,若我在梁郡出了意外,就教她立马送你去会稽,有兰陵萧氏这个靠山在,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

她不是没想过失败的下场,真到了那一日,元祯宁肯让明月婢改嫁,也不愿她做出傻事。

“兰陵萧氏或许能给妾一容身之所,但绝不是妾的倚仗,唯有殿下,才是妾与萧氏依靠。”

萧夷光掀开锦被,露出光滑却青红斑驳的身躯,脖颈上却用丝绦悬着元祯送她的观音白玉佩。

她倚上元祯的肩头,与其说是倚靠,不如说她也将元祯容入自己怀中:“流民的事,是妾错怪殿下了。”

那日的不快太刻骨铭心,昨夜元祯没有无情的推拒自己,反而还愿意陪她坐在床上,好言安抚,这让萧夷光愧疚中又感到慰藉:

“殿下说的对,朝堂的事不是非黑即白。妾已经去信给会稽,教阿姊听从殿下之命。这几日,妾也为京口卫做了许多事,弥补阿姊的过失,妾想厚颜请殿下饶过她这一次。”

“我招募流民的事,萧太守先前并不知情,本就无罪。”

两人分开的日子里,萧夷光在反思,元祯的心态也有了转变。

朝堂中的姻亲两家,本就是一棵树上的不同枝桠,生死同休,荣辱与共。

自己对兰陵萧氏太过苛刻,明月婢站在母族的立场上,自然会觉得她背叛了姻亲同盟,继而对她们的感情产生怀疑。

昨夜春宵前,元祯只来得及看了三封密信,其中一封是萧国相让人快马送来的。

信中说元叡已经攻克豫州五郡,为犒劳王后治理后宫,竟强夺了豫州百姓一万顷良田,赏给渤海高氏。

反观明月婢,嫁给她后不仅随着被发配到京口郡,甚至还要母族主动让步,支持她组建新军。

比起高氏的跋扈,可谓是十分委屈了。

还好,两人虽生出了些间隙,却都愿意为对方考虑,露胆披诚的将话说开,才能更好的携手同行。

沉默片刻,元祯的手指触碰到温润的观音玉佩,心蓦地漏了一拍,又顺着丝绦抚上明月婢的脸庞。

她郑重道:“东宫与萧氏眼下唇亡齿寒,互为依靠,倘若日后得势,我必不会辜负你。”

————

把话说开,时候也到了晌午,闻到灶房飘来的香气,两人才感到饥肠辘辘。

步障内外,书信掼到了地下,裙衫反倒鸠占鹊巢,摊在书案上,胡床、香炉更是撞得东倒西歪。地上凌乱一片,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堂堂众将军的议事大帐,往日这里号令三军,是京口上下最具威势之地,今日却成了春宵迷窟,没有一处不充盈着靡靡荒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