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 第31章

作者:步澹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爽文 ABO 先婚后爱 GL百合

影子原先相隔很远,泾渭分明,慢慢的,慢慢的,红罗帐面上银河由粗变细,最终两团身影模糊在一起。

窸窸窣窣的声响打破宁静,红绢中衣顺着委地的罗帐滑了下来,海棠花犹豫着压倒了脆弱的太女,不知唇舌间缠绵了多久,最终抛开一切矜持,心衣与小裤陆续步入单衣的后尘。

海棠的花香盈满青庐,嗅到一丝都让人如痴如醉。

……

云销雨霁,腰肢流畅的曲线颤了颤,萧夷光几欲不支,她不敢压到元祯身上,勉力跌回软枕,匀称紧绷的秀腿松懈了肌肉,还与人惫懒的交叠着。

她轻轻枕在元祯的肩头,鼻尖擦着几缕秀发,纤手抚开发丝,萧夷光感受到呼吸的起起伏伏。

她想到病弱之人的呼吸比狸奴还要轻,当其受风咳嗽或是方才那样,大口的喘息却比任何人都重。

红烛光洒进红罗帐,暗红的微光也掩不住方才的美景,反倒在朦朦胧胧间,给两人都盖上了一层遮羞布,河水暗流激涌,越发澎拜。

两人品味着从未有过的经历,一时相顾无言。

在长安仆射府中时,萧夷光身上定有七年的婚约,卢猷之是她的未婚夫婿,楚王与她青梅竹马,还有鲜卑王子等一干追求者。

命运无常,年少的萧夷光从未想过,日后的枕边人会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

不知过了多久,挤在两人间的手抽出来,摸索一通,寻到床头的罗帕。

指尖、指缝、掌心,元祯用罗帕仔仔细细擦拭,照顾到方才沾上液体的每一个角落,连流到手腕下方的秽渍都没忘记抹去。

虽然双腿瘫痪了十年,但东宫的婢女一向将她照顾的很好,不仅没生过褥疮,还养成了元祯喜爱洁净的习惯。

意乱情迷后,她的眼皮子也上下直打架,若是闭眼一歪头,元祯不消片刻就能与周公见面。

山海经中有鸟唤做鵸鵌,据说吃了它的肉,就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元祯体力消耗殆尽,却还有正事要做,就极想尝尝这神鸟的滋味。

将用过的帕子扔到帐外,元祯一手支着床沿,腰部和手同发力,慢慢侧过身子。

萧夷光是个极心细的,尽管方才的一梦酸涩畅快,她还是扬起脸,敏锐地发觉了元祯翻身的想法。

一个瘫痪之人,由她自个翻身,着实有些难处,元祯不声不响,显然不愿让新妇帮忙,可萧夷光却不能视而不管。

锦被滑落,她细致入微地帮了元祯一把,复躺下后,正对上一双灼灼明眸。

元祯定定的看着她,这张美到极致的脸方才掌控、索求时,都极为镇定自若,这会竟轻轻垂下眼睫,明月婢微抿丹唇,羞怯地躲避开她的视线。

萧夷光的心脏像是被围住的小鹿,不服气地到处冲撞,仿佛都要跳出身体。

由胸到圆润的肩头,手所到之处,惊起战栗,在羞赧却仍大胆展露的身体上,元祯找到萧夷光后颈微微凸起的那一小块。

“嘶……”

只轻轻一按,明月婢忍不住缩成一团,将脸埋入元祯的肩窝,齿间也发出低低的呻吟,愉悦又带着不餍足的痛苦。

虎豹骑忠实守卫着新人的洞房夜,倘若他们敢冒着大不韪,贴耳在青庐厚帐上细听,里头的动静足可让最冷心的士卒脸红心跳。

以给太女送补药的名义,王后使人来瞧过一回。人端着热滚的药盅,第一眼就看到了缩手缩脚的静娘心娘,不禁怒其不争,药自然也没送进去。

王宫广场上,侍者穿梭往复,搭起云梯,竖起竹竿,或是在彩帛扎起的城楼上,放置了种种烟火炮仗,他们躬身用线香点燃,捂着耳朵迅速跑开。

忽而五颗明亮的巨星从地上急速升起,在辽阔的穹顶上爆炸闪耀,连成一列白光,将乌黑的夜撕开一条缝隙。

五星联珠后,明黄蜂群冲上天空,占据了半边天,黄蜂出巢、百兽吐火,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美丽烟花相继在巍峨宫阙上闪耀。

宫内贵人、宫外百姓,纷纷出屋驻足观看,就连百十里地外长江彼岸的流民,也能看到昏礼烟花的盛大。

这些经能工巧匠之手制成的烟火,只在天上明灭了一瞬,就足足花掉了广陵王上万两银子。

欣赏过烟火,明光殿歌舞升平,宾客如云,上百支大红蜡烛同时燃烧,将殿堂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盛在金银玉盘中的珍馐流水一般端上桌,还未动几筷就又被撤下去。

昏礼筵席的豪奢与虎豹骑的威容,都给江南世家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仰望王座上的广陵王,越发觉得他龙章凤姿,颇有高祖之表。

渤海高氏是广陵王的马前卒,游击将军高虢数日前就已游说过众府,广陵王有称帝的意向,暗示众臣联名拥护。

江南世家嘴上答应,却这个推那个,迟迟不肯上章。

广陵王兵多将广是不假,但他的高祖父是当时天子的堂弟,元叡是实打实的皇室远宗,血脉距离天子之位十分遥远。

益州荆州还有元景亲子在,实力也不可小觑,左右谁坐皇位,都要拉拢世家,真正有资历的老臣自恃身份,谁都不愿为元叡称帝真正出力。

今夜之后,在座的世家都换了一番心思,他们互相看看,举起酒盅碰撞,酒液随着门户私计一起咽入喉咙。

郑銮喝得酩酊大醉,她起身踉踉跄跄走出沸沸扬扬的大殿,四肢用力展开,能听到噼里啪啦筋骨舒展的声音。

找到自己的骏马,她扔下部曲仆从,如闪电般奔跑在安静的街巷,直到来到黝黑缓缓流淌的护城河边,郑銮才放慢了马速,仰脸迎着秋风,打算等酒醒后再回军营。

护城河旁有一座太真观,这里只收坤道,观中做的素饭为建邺城一绝。太女大婚,宫中还托太真观做了好些馒头点心,连着三日沿街散给百姓,权当为太女的身子祈福。

丑时已过,空中只剩几点晓星残月。郑銮醉眼一瞧,观门大开,几名坤道忙忙碌碌,抬出几担发着热气的蒸笼,像是在为今日的散食做准备。

她打算进去讨点热汤喝,喝过观里的蕨菜粉皮汤,身子都能暖一周。

“夜里风还是大,你只穿这点怎么行?也快到冬日了,改日我遣青娘给你送狐裘来。”

“观里人多眼杂,我在此清修,怎么好穿如此名贵的衣裳,县主马上要随军出征,还是带着御寒吧。”

丹阳县主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她迟疑片刻,“那我教青娘送十斤棉花,你或是送人,或是制成厚被,都便宜。我走后,有事就去找青娘。”

“沙场凶险,县主千万小心。”

二人缠绵一阵,眼见搬送馒头的坤道多了,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送人回道观,丹阳独自出来。她身量鹤势螂形,走起路虎虎生风,解开柳树下的马缰,身后传来一人的醉笑:“我与县主自幼相识,竟不知县主还有磨镜之癖。”

利刃出鞘,剑光霍霍,丹阳猛然旋身,一道雪亮耀目的长剑已架到郑銮的颈边。

一缕垂落肩头的发丝被削下,丹阳讶然:“阿姊?”

郑銮纹丝不动,面带笑容:“怪道筵席中不见陀罗尼,原来是来太真观私会情人了。”

她仿佛一点不怕颈边利剑,扳起指头数着:“陀罗尼多情,这是你的第几个坤泽了?广陵城里,陈家的小娘子算一个,那罗延宫中,还有个名唤清风的小婢子,啧啧啧,光是我撞着的,就有三位。”

“谁知道陀罗尼私下还置了多少金屋,藏了多少娇呢?”

“我的事,不消你多管。”看出郑銮的醉意,丹阳收剑回鞘,不与她计较。

利索地翻身上马,她又想起什么:“你我的婚事只是长辈口头约定,若阿舅非要两家联姻,那就再挑位坤泽送给阿姊——别打我的主意。”

扔下这句话,丹阳骑着马儿跑远。

郑銮无奈一笑,眼睛眯起来,姨母的两个孩子,性子真是天差地别,一个痴心似海,另一个好坤泽就罢了,偏生还四处留情。

寂静的夜里,她吹起清脆的口哨,摇摇晃晃向道观走去,先是《子夜四时歌》的小调,而后轻轻哼出来:

“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

————

昏暗的罗帐中,萧夷光看出元祯眼中的渴望,主动将如玉的脊背面向她,撩起青丝,露出光滑颈后的腺体。

只轻轻摸了下,萧八娘就拥紧了怀中的锦被,身子酥麻了半边,下意识地要躲避,本能却又催促着她向后靠,贴近元祯的牙,疯狂叫嚣着想要结契。

海棠花的香气更浓了,元祯无动于衷,她有些迷茫,试着咬了几口腺体,只留下一层涎水,连半个牙印都不曾有。

除了一遍遍带来潮涌,使两人肌肤相亲,却依旧让萧夷光求而不得,赶不走她内心的空虚,元祯做不到任何事。

正如偷偷潜入东宫的孟医工所说,毒素压抑了她的本性,让元祯对结契毫无兴致,就算将腺体咬烂,也不会有一丝信香钻进去,只是折磨坤泽罢了。

第40章

香汗淋漓,萧夷光侧卧于软枕上,婀娜的身段像一道曲折的山峦,坦诚的展露在元祯眼前。

如今这道山峦微微颤抖,旋即又叹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息,叹息如轻飘飘的羽毛,很快坠入深不可测的欲壑,被汹涌的欲河卷走。

亲迎前数日,孟医工乔装成婢女,在苟柔的掩护下,向东宫送过几回汤药。据她回来说,元祯用药后腺体发热,以手相触也能感知到些许知觉,恢复是指日可待的事。

许是调理的时间太过短暂,真正的同房后,萧夷光心底生出对孟医工的怀疑,她并没有觉得元祯有任何起色。

温热的鼻息扑在她后颈,湿漉漉的舔舐也在腺体边徘徊许久,美色当前,元祯的犬牙却一动不动,对结契毫无兴致。

迟迟得不到乾元信香的抚慰,萧夷光的腺体燃起一团火焰,火蛇蔓延游走至身下,掠起痛苦的战栗。

她难耐的动了动腿,滑腻腿肉蹭过身后人的膝盖,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嗔怪。

元祯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呼吸慢慢滞住,握着她肩膀的手失落地松落。

抛开攥成一团的床单,萧夷光反身,搂上元祯打算远离的脖子,“就算不能结契,殿下也忍心将妾独自抛在一旁?”

拽住对方的手,又是春风一度。

这回蜡烛都等到灯芯燃尽,火焰晃了几晃,一股白烟升起,噗的熄灭,屋内陷入黑暗。

静谧床帷后,饥渴的狸奴终于吃饱喝足,懒散地躺于元祯怀中,长长的眼睫微微垂下,划过薄瘦的锁骨。

在长安时,萧夷光便好精舍华服,爱美婢华灯,她起居之处,所用的器物,无不是巧夺天工的精美。

于情一事上,她的欲念一如既往,只追求极致的享乐,有珠翠之珍,便不会吃山肴野蔌,更不会浅尝辄止,享受肉体之欢,必要汗水浸透腰肢,筋疲力尽才罢休。

初时的不适消退,下面就是漫无边沿的云端。

但凡是人,就总会有糊涂一时的时候。历史上这等例子数不胜数,例如帮助始皇帝一统六国的丞相李斯,不也为了自己的争权夺利的贪欲,矫诏改立胡亥,杀死扶苏,最后被赵高害去了性命。

聪颖一世的萧八娘也不例外,她每一次都能找到新的乐趣,却忘了枕边人多病的身体。

手止不住的颤抖,元祯额上的汗珠沁出,又一滴滴滚落到软枕上。

自双腿瘫痪后,她没做过重事,还从未这般累过,体内的精气神仿佛都泄得一干二净。

“嗯?那罗延。”

额头倚着那人的下巴,几滴水珠落到萧夷光的发间,她以为元祯哭了,忙撑起胳膊,在黑暗里摩挲上她的脸,担忧的问:

“你的身体不适吗?可是哪里痛?”

“无妨,无妨。”

脸皮火辣辣的烧红,元祯支支吾吾糊弄,不敢说实话。

这副身子骨不争气,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她总不能转而怪新妇索求无度吧。

萧夷光听了,并未躺下,而是在帐中静静坐了一阵,她眼睛明亮,瞥了眼元祯汗如雨下的脸颊,随手于床边寻了件不知谁的长衫,竟撩开帐子,扶着腰下了床。

“?”

元祯平躺了身子,扭过脸,视线随她而去,又被垂下的罗帐挡住。

帐帘揭开,萧夷光去而复还,手中多了只瓷碗,苟柔出青庐前,怕元祯体力不支,特意将一碗参汤煨在外间的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