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颗星
陆辞忧听了恨不得呸他两口,你一个门主怎么说得出口无人可战,你不是人吗?
她刚要张嘴怼回去,手上突然一紧,阿离拉了拉她。
她疑惑地看回去,想用传音问她,却发现传音无法用。
什么样的情况下传音用不了,要么是那人不想收,那么是那人体内毫无灵力。
陆辞忧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注入的灵力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半分回应,她顺着经脉游走到丹田,其中空空如也,那颗凝聚修士灵力的金丹也不知所踪。
晏漓紧握着她的手,能感受到那只手在颤抖,她轻轻靠过去,半拥着她,低声道:“没事的。”
陆辞忧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慢慢蓄了泪,她偏过头不想在她面前落泪,内心激荡不平。
阿离的金丹没了,一定是那晚,她怎么就晕过去了呢!不就是伤了只眼睛,为什么不能再站起来,和阿离站在一起,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血魔。
对于修士来说金丹何其重要,她的阿离该多疼啊,还要带着昏迷不醒的自己找岁音她们。
陆辞忧越想越懊恼,她满心的自责和愧疚,明明还说了会保护她,到最后却要她舍了金丹来保护自己。
陆辞忧,你真失败!
“阿辞,我没事。”晏漓瞧见了她眼底的痛苦,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其实做出那个决定,她从未后悔过,她不仅杀了血魔,还找到师叔和岁音,她已是十分满足了。
一个金丹而已,再炼就是了。
两人双手紧紧相握,也都明白现在不是讨论私事的时候。
陆辞忧紧咬着牙关令自己镇定下来,耳边虽然听着夏时和江枫的话,可却听不进心,一心全都在身边人身上。
那边江枫还在假模假式发出邀请,“若是无为长老肯助沧海渡此劫难,日后定登门拜谢。”
夏时轻笑,目光始终落在对面,她轻声道:“江门主何不坦诚些。”
江枫脸色微变,问道:“长老这话何意?”
“江门主的客人不止我们吧?”夏时面上带着笑,却让江枫莫名觉得如芒在背。
不等江枫开口解释,殿内轻纱飞扬,被一股霸气的起劲震得零碎。
“夏无为,久闻大名。”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熟悉的嗓音令夏时猛地抬眼,在红纱零落中看到了半张侧脸。
陆!清!羽!
第68章
“我来介绍一下, 这是流云阁的客卿羽公子,途径沧海,也来相助。”江枫这边向夏时她们介绍完, 又开口向那位羽公子介绍,被男人抬手阻止。
“不必了,认识一个夏无为就够了。”羽公子缓缓起身, 眼底尽是漠然,他视线在对面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半分停留。
“天色已晚,告辞。”
男人身影一恍, 殿中便没了人,甚至不曾在乎过沧海新门主还在场, 狂妄到有些目中无人。
奇怪的是江枫竟也没恼,对他的态度还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夏时按耐下心底不平的情绪, 方才见到陆清羽时的震惊恍然也如烟消云散般,眸底又恢复到一片沉寂。
“几位路上奔波, 想来也是身乏疲倦,不如休息一夜,禁地之事, 明日再细谈如何?”江枫伸手打了个哈欠, 搂过一旁的美人踉跄地朝内殿走,高举着手挥摆:“来人,带几位客人去临风院。”
守在殿外的晋鸣冷着脸走进来, 再次为几人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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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院是沧海的一处客院, 与四季堂相对, 偏离四海城, 不过风景倒是极好,粉白樱树成林,被东海灵力滋养着常年不谢,也算沧海一处有名之地。
朦胧月色如纱,看得人不免心神恍惚。
岁音禁不住呢喃了一句:“好美。”
她定定地看着那树下,有些分不清虚实,她好像看到有人酒醉舞剑,一举一动美得不像话。
看着那熟悉的剑招,岁音心底隐隐有了答案。
那是夏时。
但不是现在的夏时,是很久以前的夏时,是四百年前意气风发不曾为自己所困的夏时。
岁音如梦初醒,微微侧首看着身侧的人。
“你曾在这片樱林中舞剑吗?”
夏时闻言微怔,久远的记忆被她这句话挑起,那时她同师尊一起来沧海赴会,在大会上得了些彩头,便高兴得多喝了些,提前离了场,在这一片樱林之借着酒意,随意舞了几剑。
不等她细想,晋鸣便开口道:“这边是羽公子的住所,他平时喜静,几位的房间在那边,万不可吵闹惊扰了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往远处带,最后停在离羽公子最远的地方。
“一会儿会有丫鬟送来被褥茶具,几位稍等片刻。”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一刻不肯多留。
“这人对那羽公子倒是贴心,离得这么远还怕我们吵到他。”陆辞忧冷嗤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位羽公子的手下呢。”
“说不定真是呢。”岁音笑着回她。
夏时看了看客院,主动提出两人一间房。
陆辞忧当然愿意啊,她将手搭在阿离肩膀上,微微带了力就把人半揽了过来,“我和阿离一间。”
岁音偷偷地瞄了夏时一眼,当然,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夏时肯定不会开金口的,还是得她来——
“那……”我和夏时一间。
“好。”
两人同时开口,岁音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欸?
她惊讶地看着夏时,对方察觉到她的视线,眼眸半垂地看过来,问道:“怎么了?你不愿意?”
“愿意!她愿意!”陆辞忧伸手把人一推,直接将人推到夏时怀里,自己则带着人进了其中一间房,“我们就这间了,你们随意啊。”
岁音被推得踉跄,勉强稳住身子才没踩到那双洁净无尘的白靴。
她回头看了一眼,大小姐正对她眨眼睛。
一双手稳稳扶住她,在她站直后又没半分停留地拿开。
“进去吧。”
夏时轻声开口,擦过她走向陆辞忧她们隔壁。
岁音按住胸口,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此时此刻的心跳。
乱得毫无章法。
不对劲。
不知不觉间,她对夏时好像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之前是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但现在她日日都在夏时身侧,却仍觉得不满足。
她呆愣在原地,最后将这些都归结于“喜欢”。
“还不进来?”
岁音回神,看到夏时给她留了一条缝。
她忙推开门钻了进去,手心莫名出了些汗。
不知道为什么,和夏时独处时总会不由地紧张。
她就站在门旁,呆愣地看着地板,像是要把那地看出朵花来。
“如果不愿意,隔壁还有空房。”夏时点了烛火,纤长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圈阴影。
昏黄灯影落在她身上,却不显暖意,莫名让人觉得孤冷。
“没有。”岁音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不愿意。”
夏时喉咙发出一声轻“嗯”,伸手将一侧的窗户打开,正对一轮圆月,月下樱林重重,粉白相称,如诗如画。
“还未问你,怎么知道我曾在这处舞剑。”
岁音心底也正疑惑,如实开口:“我看到了。”
“看到了?”夏时的目光从窗外移开,落到面前少女身上。
“你来过沧海?”
岁音仔细想了想,摇头否认。
她自能睁眼观物起,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砚姨,在那片空寂之地不知年月,见到的第二个人是红绫,她应该不曾过来沧海。
夏时想来也觉得不可能,岁音年岁同陆辞忧她们相仿,而她那次来沧海已是四百年前了。
“我是刚刚看到的。”岁音怕她不信,还竖起三根手指准备发誓,“我没骗你,就是刚才,初入樱林左侧十步的地方。”
就连位置都说的准确无误。
可这些事应当只有她一人知晓,岁音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不对。
那时不止有她,还有一个人才对——
记忆被拉远,夏时脑海中出现另一道欢跃的声音:
“这剑招怎么从未见你使过,你耍起来真好看。”
“你喝醉了吗?怎么能拿我斩落花呢??”
“哎哎哎,要砍树上了!”
“夏无为!你就是故意的!”
那是她的剑灵。
她想起来了,那晚的樱树下醉酒舞剑,最初是想逗一逗她的剑灵,故意抖着剑尖往树干上砍,惹得剑灵哇哇乱叫,就差跳出来打她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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