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上迷雾
伴随了她十几年的阴影，就这样死掉了，死在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被野兽撕咬得连尸体都不完整，只有警察来给他收尸。
“就连继父也死掉了。”桑岛美津迷茫的眨眨眼，“也许，之后我和妈妈会远离黑手党，好好的生活吧。”
“这样碍…”等桑岛美津的情绪总算是缓和过来了，羽上忧才开口，看来他开始的时候对桑岛美津说节哀还是说错话了，“那就，恭喜？”
桑岛美津一愣，笑出了声，起身朝房间去，“那个男人还有一些东西在这里，原本打算拿去烧了，我拿给你们看一看吧。”
她抱出了一个不大的纸箱，放到两人面前，“只有这些了，大部分东西在他和妈妈离婚之后就带走了。”
羽上忧打开箱子，五条悟从旁边凑过来，伸手翻看着箱子里的东西。
“咦，这是？”羽上忧拿出一张照片，“是桑岛大学时候的毕业照片啊。”
五条悟凑过来，将下巴搭在了羽上忧的肩膀上，“让我看看。”
羽上忧没在意五条悟的动作，把照片凑近了点，让五条悟看个清楚。
“忧酱。”五条悟透过六眼扫了几眼，伸手指向照片上的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和第四个死者长得有点像碍…啊，应该说就是一个人吧。”
嗯？羽上忧心下一愣，随即倒吸一口气，“第四名死者茂野和桑岛是大学同学？”
这样的话，那这四个人的关系就基本上串起来了，他们并不是在那次黑手党的任务里认识的，而是在此之前就认识了，并且彼此之间或多或少的可能有矛盾或是亲近的关系，桑岛的妻子出轨中森之后，他本人又和柴屋的妹妹交往，和茂野又是同学。
或许一切的开端并不是第一名死者柴屋，而是桑岛呢？
羽上忧又翻看了一下其他东西，确认桑岛和茂野最近也有来往之后，和桑岛美津提出了告辞。
等站到了阳光下，羽上忧才吐出一口气，“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这么复杂。”
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任务同僚关系呢。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杀死他们的人，就会在和他们有关系的人之间了吧，就目前来看，桑岛美津和她的妈妈比较有动机。”毕竟她们都恨不得桑岛去死。
五条悟摸摸下巴，“那我们知道了那么多，会不会遭到袭击？”
“……”羽上忧扭头‘看’向五条悟。
“怎么了？”五条悟噘嘴，“我又没说错，所以为了能够让我们被袭击，我们就去吃个下午茶好不好？”
“我看你只是单纯想吃吧？”羽上忧莞言，“刚刚在桑岛家有发现咒灵吗？”如果是被诅咒成咒灵的，应该会跟在诅咒人的身边吧。
“没有哦。”五条悟摇摇头，“所以到底是不是桑岛呢，还有待验证，更何况，第一个死的是柴屋吧，如果是他们死者之间有人被诅咒成了咒灵去杀死其他人，柴屋反倒更加有可能，只不过就目前来看，柴屋没有要杀死其他人的理由。”
虽然柴屋小姨和那个家暴的桑岛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是对方肯定不会在交往期间就露出本性，所以那位女士并没有受到伤害，柴屋和桑岛也没有理由交恶，至于桑岛的家务事，柴屋也没有那个立场去管。
“要是说前三名死者之间都有关系和矛盾的话，那第四个也太突兀了点，他只是和桑岛是同学，并不会卷进这三个人的矛盾里头吧？”五条悟和羽上忧并肩走在路上，“他又是怎么牵扯进去的？”
羽上忧随口说道：“桑岛美津不是说她爸是突然回家发现妻子出轨的吗，或许是同学茂野看见了，转告给桑岛的呢。”
他一说完，两个人都愣了，不由得停下脚步，‘对视’一眼。
——好像，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茂野确实会被卷进去，期间在发生点什么的话，和其他三个人结仇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茂野的亲人不在横滨，他们要上哪里去求证这个猜想？羽上忧有些讪讪，难不成真的得去等五条悟口中那个不知道会不会来的袭击吗？
“哟西。”五条悟一手按上羽上忧的脑袋，“不要想了，我们就去等吧，所以现在的任务是，满足我的胃。”
羽上忧：“……”
羽上忧：“要不我们去找乱步先生吧。”反正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凶手的范围了，只要江户川乱步说一句，警察立马就能抓人。
“啊？”五条悟不爽了，他挂在羽上忧身上，扭扭捏捏，“不要嘛，我不想见到那个和我抢甜食的侦探！反正都快找到凶手了，就不要去麻烦人家忙碌的名侦探了。”
“但是……”乱步先生很好用啊。
“我不听我不听。”五条悟搂紧了羽上忧，把人勒得呼吸一窒，小孩子耍赖一样，在街上大喊大叫，惹得周围的路人纷纷瞩目。
“忧酱太坏了，明明我都在你身边了，你却还老想着别的男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就这样被你厌烦了吗。”
“呜呜呜是我不够听话吗，忧酱不要丢下我……”
羽上忧抓着五条悟的手臂，感知到周围朝他投来的看渣男一样的目光，疯狂汗颜：“没有丢下你！行了行了去吃甜品行了吧。”
“好耶。”五条悟松开羽上忧，欢呼一声，拉起他的手臂就跑。
羽上忧被闹得没脾气，连案子都暂时放在了脑后——反正就如五条悟所说的那样，迟早会解决的，更何况就目前看来，不会再增加受害者了。
不如暂时放松一下。
虽然羽上忧不太喜欢吃甜的。
他被五条悟拉到了一家连锁的甜品店，这人看着菜单刷刷刷的点了好几份最贵的，坐在那里晃着腿等，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
羽上忧撑着头，对甜食兴致缺缺，见五条悟这么开心，不由得怀疑起自己这两天是不是没给五条悟吃饭了，“话说，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吃甜食啊？”
“嗯？”五条悟正开心的等着，听见羽上忧问，就说道，“一开始是不得不吃啦，但是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慢慢喜欢上它，反正都是必须吃，倒不如让自己吃得开心点。”
羽上忧沉默了一瞬，“为什么不得不吃？”
“因为我是最强的。”五条悟学着羽上忧那样撑着头，笑着，“最强嘛，这点小小的代价算不上什么。”
“因为要时时刻刻维持着无下限，消耗的能量可是很大的，也就只有甜食这种吃起来又好吃能量也大的食物，能够得到我的青睐了。”
“忧酱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
羽上忧的手指不自觉的点点额角，指腹摩挲着蒙在眼睛上的绷带，不太在意一样的说道：“啊，这个啊，就是觉得你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也不是谁都能像五条悟这样当街耍赖的，至于太宰治，虽然他也不要脸皮，但他有织田作之助压着，就羽上忧记忆里的那个黑漆漆的黑泥精，还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是吗？”五条悟歪头，“忧酱觉得我很有意思，是喜欢上我了吗？”
羽上忧：“……你也挺自恋的。”
“我长得这么帅，喜欢上人家是人之常情啦。”五条悟装模作样的害羞摆手，“忧酱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啦~”
“……”羽上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哦，不好意思，其实我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
五条悟怪叫起来：“怎么可能！怎么会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呢。”
“有啊，不过倒也不是脸。”羽上忧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我们十代目的火焰可是很漂亮的存在啊。”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侧头‘看’着窗外的街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看上去都安静和祥和了不少，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难得的露出了点真实的自己。
哪怕看不到眼神，五条悟也能感受到羽上忧此刻的心情，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升起莫名的郁闷和委屈，原本可以吃到甜食的快乐一扫而空。
五条悟赌气一样问道：“所以忧酱是喜欢那位彭格列的十代目吗？”
“怎么可能。”羽上忧下意识的反驳了，噗嗤的笑了，“你可以理解为对首领的敬仰吧。”
五条悟见自己误会了，愤愤的拿勺子戳着刚刚端上来的甜品，把果冻一样的甜食戳得成了一滩软泥，“既然忧酱这么喜欢彭格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港口黑手党呢？”
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羽上忧以前肯定在港口黑手党待过不短的时间。
“因为我的能力啊。”羽上忧随意的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我的能力是个好东西了，森先生当初可是花了不少代价换我对港口黑手党的成员用能力。”
“哦——？”五条悟拖长了音调，“忧酱是对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用了能力吧，但现在他们都去到了武装侦探社……”
“哇哦，森先生这是？”
羽上忧嗤笑：“森先生自己作死，不过他也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说不上特别亏就是了。”
“但还是亏本了吧。”五条悟突然有点幸灾乐祸，他虽然不认识森鸥外，但作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和港口黑手党也是有业务合作的，他也是看过森鸥外的资料的，能看见一个心黑手黑的老狐狸吃瘪，谁不开心呢。
“是啊。”羽上忧心情也很好，他也喜欢看森先生倒霉，谁让那个狐狸压榨客人来工作。
五条悟吃了两口甜食，问道：“那忧酱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才让森首领付出这么多呢？”
“哼？”羽上忧勾唇，“不告诉你。”
“或许等我信任了五条君之后，就会告诉你了吧。”
“诶——忧酱好坏。”五条悟失落的说道，“难道我们相处的这几天，还不够忧酱信任我吗？我可是个超级无敌好的人啊。”
“坏人才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羽上忧没好气的说道。
“吃你的甜食吧。”
“可我想和忧酱多说说话嘛~”
羽上忧：“你不和我说话我就开心了。”
五条悟哼哼唧唧：“忧酱在继想要抛弃我之后，又决心不理会怀了你孩子的我吗？”
“都说了不是孩子……算了。”羽上忧无奈的叹口气，他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凑近了五条悟。
挂在他耳朵上的线垂了下来，和五条悟截然相反的黑发几乎要扫到了对方的脸上，五条悟好奇他想做什么，嘴角勾着兴味的笑，还配合的往前凑了凑，和他离得极近。
羽上忧压低了嗓音，抬手捏上五条悟的俊脸。
“五条君，不要闹了，乖乖吃你的甜品，嗯？”
五条悟拿着勺子的手一紧，缓缓应了：“……好哦~”
第17章
羽上忧得到了五条悟的回应之后，淡定的收回手，自然而然的撑着头往外看，半点看不出来他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凑过去捏人家的脸，还说了点不知道算什么的话。
而五条悟刚刚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正埋头专注的吃着甜品。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和店里其他人的交谈热闹格格不入，安静得好像是两个陌生人拼桌无话可说一样。
但他们不是陌生人。
羽上忧将那只手放在了桌下，触碰到对方的手指正无意识的互相轻蹭着，似乎是在回味什么一样，想要抓着什么东西，偏偏手里只有空气。
五条悟一手拿着勺子，一手也和羽上忧一样撑着头，手指不自觉的抚过刚刚脸肉被捏的位置，总感觉还有什么停留在那里触碰着他，而事实上那里只剩下他自己的手。
——有点可爱。
他们想。
“你……”羽上忧率先开口，他轻咳一声，试图将五条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你吃这几份就够了吗？不是说需要补充能量？而且、而且怀孕期间也很容易饿吧，要不要再点几份？”
全然忘记了他们距离午饭也就过去一个小时。
“啊这个啊。”五条悟应道，“暂时够了，如果饿了的话，我大概会立刻拖着忧酱去找吃的吧。”就和刚刚拖着羽上忧来甜品店一样。
五条悟说完，羽上忧应了一声，然后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好尴尬啊，说点说什么好？羽上忧放在大腿上的手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五条悟不是很能说吗，快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吧。
大概是听到了羽上忧心中的千呼万唤，五条悟张了张嘴，就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