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沙雕
库尔特显得有些困惑:“难道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利奥兰自己都承认了他的身份都是作假。”
蝙蝠侠已经换上了才更新迭代到V4.2版的地狱蝙蝠战甲,此时强行同有圣器加持的库尔特正面对战:“我已经做过承诺,我可以用生命和灵魂相信他。”
“?”班吉正躲在廊柱后放冷枪、打辅助都要路过捡一口没人吃的蝙利糖。
这cp居然没什么人吃、也没有媒体报道真是太奇怪了!有几个同性会在一方已经走进卫生间、带上门后,又那么自然地紧跟着走进去,再带上门?尤其是旁边明明还有另一套卫浴不对不对不对:“利利利奥兰,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厚重的乌云忽然遮蔽住了天空。
光线骤然晦暗,广场上空,库尔特浑身笼罩着一层金光凭空而立,双目赤金,在他背后漂浮着数片碎木,即便残缺不全,依旧能让人看出它们拼出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愚昧……”
雷光忽地打了下来。那些碎木随着库尔特身上金光的逐渐强盛,渐渐褪去外壳,变幻成某种半透明的、折射着光泽的特殊材质。
库尔特攥着蝙蝠侠的手腕,猛然向下掷甩,利奥兰反应极快地在蝙蝠侠像堕天使一样在地面上砸出深坑前施展奇迹,将人接住:“你猜对了!他来罗马的确不是为了茉罗的临时短信!”
蝙蝠侠从距离地面仅不到半米的空气垫上大猫般轻盈跃下:“我从不出错。——大部分时间。”
地面上,库尔特已倒下的手下们如同行尸走肉般僵硬地再度站起,即便卡特夺过FNP90冲锋枪对着其中一个打完一匣子50发子弹,对方的行动依旧丝毫未受阻拦。
下一瞬,在班吉崩溃地瞪视中,整片大地轰隆震颤,满地平整的砖块忽地隆起一个个鼓包,紧跟着骤然炸裂,从中探出一双双白骨嶙峋的手。
班吉在廊柱后抱头,发出第N次大叫:“这是!我!第一次!外勤!!”
“呃……”即使是镇定如卡特,也不禁端着枪,向着班吉所在的位置后退了几步,“这也是我第一次打僵尸。顺便一提,这些尸体是埋葬在梵蒂冈的圣徒或者教宗们吗??”
Q头皮都快炸了,还忘不掉英国人该死的冷幽默:“恐怕是的。往好处想,一般特工出一辈子外勤也未必能见到这么多教宗,不亏。”
班吉抱着头发出无声大叫,随即破釜沉舟地冲出廊柱的掩护,和卡特一起冲着逐渐爬出地面的白骨们疯狂扫射。
007那边就无情且不敬多了,他显然没啥信仰,反抓住一具冲他心脏掏来的白骨手腕就用腿暴力一折,也不管这是曾经的殉道者还是哪位教宗:“想点·什么·办法!”
每停顿一次,007就用手中冲锋枪的枪柄用力砸断几根白骨。可惜被折断并不影响尸骨再度重塑,继续发起攻击。
利奥兰在危急关头摸出一天前才从欧洛丝那里取得的紫袍披上,抱着“有本事你也拒绝耶稣圣器进入”的念头猛然扎入屏障,成功跨进国界线后匆匆将紫袍裹到邦德的Tom Ford西装外。
邦德在数具白骨的围剿下低头看了眼相当有年代感的紫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充满嫌弃的“F*”,但还是在成功击碎白骨后捏着鼻子把这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玩意儿迅速穿好:“我恨这一切。”
利奥兰更恼火,因为送出紫袍后,他再度被闪送至了屏障外:“到底为什么??”
高悬于空中的库尔特对着天使发出快意的嘲笑。
利奥兰猛锤了一下屏障,骤然灵光一现:“Bat!圣杯!”
从某种角度来说,受到蝙蝠侠加持的利奥兰能做到什么,完全取决于蝙蝠侠认为利奥兰是怎样的存在。
在蝙蝠侠心中,利奥兰能进入梵蒂冈吗?
当然能。
高天之上,库尔特的最后一声嘲笑尚未落下,一道圣洁的洪流如垂天之瀑,冲破厚积的阴云磅礴而下。
班吉震惊地抱枪,看着沐浴着光河的利奥兰飞升而起,洁净如大理石雕塑的白袍以每一寸都充满美感的弧度翻飞,光辉华美如圣光凝成的长发波浪般随风上扬,如同炽烈燃烧的火焰:“Holy shit(卧槽)!”
“如果不是利奥兰进不了梵蒂冈,我都要怀疑他是天使了!”
第77章
这世界就是这么荒谬,谣言四处散播,真话没人肯信。
库尔特不等天使对班吉的惊叹做出任何反驳,怒吼着向他冲来,血液从库尔特的掌心流出,化成一根根黑红粗壮的荆棘,尖锥般刺向天使的双眼和心脏!
“你有眼睛,为什么还如此盲目?!”库尔特的脸拼命凑近利奥兰,神色癫狂。他完全不管那些发动攻击的荆棘是否被天使斩断,劈向他的圣剑是否对准他的要害:“你应当发自内心地清楚!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人类进化成更好的新物种!”
利奥兰单手扼着库尔特的咽喉,另一只手持剑不断斩开孜孜不倦试图缠绕上他的荆棘。
有那么一两根沿着足踝攀爬上他的小腿,被天使低吼一声暴力踹断,深色的纸条撕裂了白袍下摆,混杂着鲜血一道坠向下方:“Enlighten me.(不如你解释给我听听)”
库尔特的双手如同钢箍般攥上天使钳制着他的手腕:“就像地球上的每一次生命进化:世界末日——优秀的物种存活下去——重新繁衍生息,一切都是演化进程的一部分。难道上帝不曾用大洪水筛选过人类吗?难道从洪水中活下来的不是最优秀的诺亚一家吗?”
天使觉得这事很难说,毕竟在诺亚之前,人类随随便便活个几千岁都很正常,再看看现在的人类,活个一百岁出头都得登下报。
但这槽他最多在心里吐吐,嘴上不会说:“你在把自己比喻成上帝?”
库尔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蔑视神学的傲慢,即便他自己正用着神学的力量:“即使你的圣剑也无法伤我毫分,我甚至能随意让教宗与圣彼得死而复生,为我驱使。此时的我和上帝又有什么差别呢?”
库尔特身后,晶莹剔透的十字架碎片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利奥兰敏感地注意到每当圣剑袭上库尔特的身体,十字架就会闪耀一下,很可能就是它替库尔特挡下了攻击。
地面上,班吉露出迷惑的神情抬头看缠斗在一起的库尔特和天使:“差别挺大的吧还是,上帝应该不会挥那种跟限制级本子似的树杈子?——什么圣器的力量长这样?真不是偷教堂的时候把地狱和天堂的货弄混了?”
Q:“话不能这么说。根据之前收集到的圣器来推测,这些圣器多半是因为沾上耶稣的血才得灵的,换句话说圣器里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刑具。我刚查了一下,梵蒂冈这里似乎收集有当年耶稣受刑时用的钉子,还有一些十字架碎片……”
穿着地狱战甲的蝙蝠侠和披着紫袍的邦德太猛了,几乎从广场一端杀穿到另一端,这给了班吉充分的嘴碎时间:“哦,钉子。这能解释为什么库尔特掌心通个洞了。但为什么十字架就剩碎片?圣器也会因为受潮之类的保存不好?”
“……”利奥兰扯住库尔特鲜血凝聚成的藤蔓,用力绞住对方脖颈时听到这句,不由地想起当初亚兹拉斐尔提着挂耶稣的十字架,和克劳利一起栽出去几十米远的场景。
只能说当时碎的只是十字架,而不是耶稣,已经很万幸……
库尔特忽地嗬嗬低笑起来,看着下方的广场:“我发现了……你的阿克琉斯之踵!”
黑红的荆棘眨眼间暴涨,一路从高空刺向地面上正在解决最后一波尸骨的蝙蝠侠。
利奥兰瞳仁一缩,猛然扯紧手中藤蔓,借着飞冲的力量将库尔特拖曳向更远的方向。
地面上,和蝙蝠侠站得比较近的邦德差点被荆棘丛抽飞出去。
他向后连退十来米才避开这些恶心的玩意儿,抬头看向不大愉快地轻哼了一声、展开披风化作的蝙蝠翼倏然飞起的蝙蝠侠,思考得飞快:“——看着我!”
邦德单手拎着枪,另一手利索地扯下紫袍,冲着蝙蝠侠扬了扬。
下一秒,哥谭骑士的钩索精准射来,眨眼间紫袍接收回去,漆黑的战甲如同泥沼般将紫袍吞没入内。
“……”邦德实在没忍住,对着地狱战甲露出嫌弃的表情。
他端着枪,踩着散落一地的白骨向班吉、卡特的方向撤离:“谁能跟蝙蝠侠说说,战甲除了武装实力,有时候也得考虑考虑美观性?就这幅尊容,晚上我走在街上遇见都得怀疑是不是遇见异形,或者毒液从漫威电影里跑出来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人敢说。只有班吉用力一锤大腿:“多酷啊!我做梦都想要一套这样的战甲,危险、恐怖、神秘……”
邦德:“等你哪天晚上回家看见这么个东西坐在黑灯瞎火的客厅,你就老实了。”
没人能看出被群嘲审美的蝙蝠侠高不高兴,他只是在紫袍的庇护下无视藤蔓的攻击,飞冲向库尔特。
利奥兰全力牵制住库尔特的攻击:“快!卸走他的十字架!有那东西在没人能对他造成伤害!”
库尔特怒吼着疯狂挣扎,但他即便有圣器在手,依旧只能跟利奥兰堪堪打平。
利奥兰灵活且迅速地用藤蔓绞缠住库尔特的双手,令其无法回头攻击,背后的位置毫无遮拦地暴露向蝙蝠侠。
蝙蝠侠毫无犹豫地伸出双手攥住半透明的十字架,像平日里拧烂地下管道铁栏门那样握住十字架两端,粗暴地向后掰折——
“啊啊啊啊!!!”库尔特发出被人拧断骨头般的惨叫,仿佛那十字架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不!松手!你们休想击溃我!!”
这一刻,利奥兰忽地感觉后背有种发自本能的寒意沿着后脊直窜上头皮。
他条件反射地跟随直觉向侧一躲,却被痛呼中的库尔特嘶吼着死死拽在原地。下一秒,一股巨力从背后猛然袭来。
利奥兰没来得及反应,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冲撞中狠狠砸落至地面。紧跟着一股令灵魂发出尖叫的剧痛狠狠贯穿了他的手掌!
“——”眼前的世界骤然被白色的浪潮卷席。
利奥兰隔了一会才听到,耳边似乎有人濒死般沉重而艰难的喘息。又过了很长一会,他才迟滞地意识到,正在艰难喘息的似乎是他自己。
‘怎么回事?’他艰涩地驱动大脑,‘发生了什么?我在哪儿?’
他像是陷在一场空白的梦境里,只有疼痛连绵不绝。
最开始这疼痛像是有人将他的灵魂狠狠钉穿,而后又有暴虐的风刃像绞肉机一般、从他的灵魂深处开始向外撕绞。
太痛了,哪怕是被玛门的龙尾捅穿了腰腹也没有这么痛,他甚至没法晕过去,疼痛也没有在超越某个阈值时变得麻木,反而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清晰。
眼前的白色渐渐拓宽,变成一条笔直通畅的大道。他在一片茫然中跟随习惯和本能,沿着道路向远方的光明处蹒跚前行。
‘这样做是对的。’他在迈开双腿、踏上道路时感受到一种熟悉、安定和充实的感觉,于是他立即这样对自己说,‘但我还是得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思考很艰难,他仿佛在拿一个通了洞的竹篮去舀散落在沙子中的记忆碎片。
有时他会捞到一些很久之前的记忆,当时的愤怒、不甘、嫉妒依旧历历在目,时至今日仍能感同身受。只是他已学会将这些情绪放在一边,专注于眼前的行走:
‘这不是我要找的。’
再下一段回忆,他坐在第37级抄写员的办公室中,第一次亲耳聆听上帝之声。他因此狂喜——
‘我当时为什么高兴来着?’他困惑地思考了许久,终于恍然,‘噢,因为上帝的注视和认可。’
‘这意味着我或许能有机会与上帝更多的沟通,设法将一些并不公正的事引导回公正,为那些痛苦中祈求救赎的生灵做更多事。’
‘我感激上帝在我诞生时,教会我美德。’
但这也不是他要找的。
他又逐渐打捞起自己与安娜丝玛的第一次碰面、和玛门的第一次冲突、第一次亲手杀死罗得、第一次与加百列同行、第一次与上帝对话、第一次和蝙蝠侠发生冲突。
他记得自己当初在疲惫和困倦难以抵抗时,是如何对着镜子里、误以为是幻觉的蝙蝠侠说的:
“为什么困得胡思乱想的时候想起布鲁斯·韦恩,他还是穿着蝙蝠侠的夜巡服?这不对。”
“你应该穿着布鲁西甜心的衣服。那才应该是你。听见了吗?”
后来布鲁斯·韦恩知晓了镜中倒影出的灵魂,往往呈现自我认同的模样,便问利奥兰:“如果倒映在镜中的人是你,我会看到什么样的你?”
忙忙碌碌的天使。美德的坚定践行者。他的职位。他的身份。他的责任。
布鲁斯:“我不能看见利奥兰吗?”
“……”他那时一下沉默了,看着镜中巍然不动的蝙蝠侠,恍然间产生一种自己的确在照镜子的错觉,镜子如此诚实地折射出他最真实的自己。
利奥兰:“我觉得你应该合理休息,布鲁斯·韦恩的生活才应该是你真正的生活。”
布鲁斯:“哥谭的犯罪从不休息,蝙蝠侠也不会休息。我倒是觉得你更该合理休息,一百多年的时间,你有没有一秒做过利奥兰?”
天使注视着镜中的灵魂:“所有生灵都可以自由地选择是否休息,只有天使不能。确保所有生灵有自由选择是否休息的权利是我的职责。”
回忆结束了。
他想自己还是做过利奥兰的,至少听完布鲁斯的道歉后、决定慢悠悠地拖长原谅时间时,他的心中除了未消的怒气,多少掺着点作为天使不该有的恶趣味。
——但这依旧不是他要找的答案。
行走变得更艰难了,但他不偏不倚地注视着前方的光明,并没有停下哪怕一秒的脚步。
行走了不知多久,他忽地在记忆的残片中捕捉到一段极其碎小、几乎只有几秒的回忆。
他似乎正在和一个武器是红色藤蔓的人缠斗,对方神色痛苦,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人在绝境前总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试图自救,他的对手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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