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忘了吃饭
有的可能挠过,异常红肿。倒不只像是被蚊子叮了那么简单。
她慢慢放下抓着门帘的手,意识刚才语气过重,却不知要不要道歉——那样无疑于承认某种无法言语的微妙在意。
或许当事人根本不会多想,可她问心有愧,做不到坦然大方。
遂只能沉默地走过去,蹲下,涩声问:“哪里涂不到?”
池萤抓着衣服,抽出手拿起镜子试图对照,但镜面太小角度有限,没办法完全看清,这便是她自己没能成功的原因。
“在中间,姐姐你帮忙看看。”
离近了,皮肤上的包更加明显,不是普通蚊子吸血后的大颗鼓包,痘一样大小,红肿的滴血。
可能这些痕迹的存在触目惊心,阮秋词那点面对她裸背的不自在感,倒是消退许多。
涂过药的地方在灯光下细看覆着层晶亮色泽,她寻找差异区域,问:“这里吗?”
问完发现女生看不到,犹豫伸手,指甲轻轻点在上面。
修剪圆润微硬的甲片触及蚊虫叮咬的疙瘩,带来尖锐痒意。
池萤肩膀颤动,点头,“对。”
她抓着衣服的姿势很是别扭,又要露出后背,又不能将衣服完全撩起来,虽是背对,但那样也挺奇怪的,尤其对方是阮秋词。
仅是见她穿浴巾都反应慌张,好像被占了便宜的阮秋词,不能以常人思维判断。
好在T恤宽大,她反手抓着衣服堆在肩膀处,微微弯腰,布料遮挡于胸下,露出的腰腹无关紧要。
就是以这种姿势,行动受限,要想拿东西有些困难。
阮秋词看出意图,先一步拾起地上长管药膏,“这个?”
“嗯,麻烦姐姐了。”
池萤说的小声,先前那一下的语气,本能会以为女人又生气了,虽不明白原因。
阮秋词没答话,她便也不敢贸然开口。
气氛一时沉默,帐篷空间狭小,一旦失去声音,丁点细微动静都清晰可闻。
呼吸变成了突兀的存在。
阮秋词拧开药膏,挤了点在指尖,犹豫片刻,贴上女生后背。
只是帮忙涂药,她再三顾虑反而像怀着什么龌龊心思一样。
膏体触到伤口,冰凉的刺激有效抚平瘙痒,池萤肩膀敏感瑟缩,随即指腹抵着皮肤涂抹开来。
软膏化成稀薄液体,体温浸染下,不一会冰凉的温度消散,咬伤复而滚烫,指腹紧贴的区域,痒意又渐渐浮现。
如果放着不去管,恐怕还能勉强忍耐,过了劲头习惯就好。
偏偏女人手指抵在上面,柔软的指腹涂抹移动,力道轻微,带来的刺激更像是隔靴搔痒的撩拨,奇异加剧痒意。
池萤咬唇,深呼吸平复。
凭借以往经验,伤口一旦挠了就会起水泡,疤痕经久不散。
可痒意实在难以忍耐,甚至不如疼痛来的直接。
阮秋词动作微顿,感受到指腹下的肌肉绷紧轻颤,见涂抹的差不多,便收回手问:“还有其它地方吗?”
手指离开,失去最后丁点抚慰,痒意肆无忌惮蔓延,池萤只觉得后背大片皮肤都在这股痒的牵连下隐隐发烫,太多了,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里难受,胡乱点头道:“有。”
她气息不稳,又没说大概区域,阮秋词奇怪地抬头瞟了眼,毕竟站她的角度,没法共情理解为什么痒也需要忍耐。
可惜看不见正脸,女生泛棕的黑发顺着脸侧垂落,遮挡面部轮廓,仅露出截白净的耳尖。
她只能用刚才的法子继续寻找涂药遗漏的地方,目光上移,一条细窄的黑色内衣带环绕后背,与雪白的皮肤底色相映衬,对比明显。
阮秋词被烫到似飞快垂眸,明明是刻意忽略遗忘的点,在接触到含有暧昧性质的元素后,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又再度掀起波澜。
帐篷尺寸很小,当时江星河看到还说这种最实用方便携带,折叠收纳起来只有一个手提袋的大小。
可如今刚好摆下两个睡袋的空间,却暴露了它便携的弊端。
狭窄逼仄,仿佛透不过气。
女生身上清甜的香气混杂药味,轻而易举充斥整个帐篷,满满当当一呼一吸都无处可躲。
阮秋词掩饰性拧开药膏,及时挥散杂念。
苦涩刺激性的药味窜入鼻腔,她奇妙的感到些许安慰,定下心神,没再问,直接将膏体挤到指腹,对准红肿的疙瘩涂抹上去。
手指打圈化开药膏,便于吸收药力。
她想着速战速决,尽早结束,把周围连带的,不管确没确定涂到的地方,都一块重新涂了遍。
花香被浓烈刺鼻的药味所覆盖,阮秋词目不斜视,心无旁骛涂的认真,压根没注意到女生腰身越来越弯。
直到一声闷哼自面前传来,她才停下动作,以为是自己力道加重,不小心弄痛了对方。
“还好么?”
池萤手指揪紧睡袋,挤出句:“没事。”
阮秋词疑惑继续,被打断后倒是发现了她弯下去的腰,中央脊柱弓成一道单薄脆弱的弧线,上身重量似完全压在撑地的那只手上,看着很难受。
痒吗......?
她稍微加重点力道。
指腹擦过咬伤,痒意得到缓解,快意在脑海里炸开,无比畅快,可紧接无法完全消解、更深的痒,又难耐的从摩擦的地方浮现,始终不能真正满足。
池萤实在受不了地回过头请求:“姐姐,你用力点揉揉,好痒。”
她眸子因为忍耐,蕴着薄薄一层水雾,眼尾微微发红,嘴唇咬得充血,看着好不可怜。
阮秋词心跳忽地加速,怔怔看了会,慌乱垂下眼睫。
脸颊迅速升温烧的阵阵发烫,耳朵尤为明显冒着热气。
明明知道池萤只是为了让她帮忙止痒才这样说,可听到还是好奇怪......
她羞愧于自己下流的联想,匆匆压着红肿的鼓包按揉。
幸好女生说完就转了回去,并没察觉话有歧义。
困扰许久的瘙痒总算得到痛快抚慰,池萤舒服地耸肩,
“唔...还可以再重点,不用指甲挠就好。”
压抑地轻喘传入阮秋词耳中,掩在发丝下的脸颊悄悄又升一个度。
她竭力摒弃杂念收敛心神,然而伴随女生时不时指挥的气音,一件很普通本应带点严肃性质的小事,却莫名染上暧昧色彩。
阮秋词坐如针毡,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池萤表达方式的问题,或许换谁来反应都一样。
会一样吗......
指下白皙细腻的肌肤,揉久了泛着薄红。
她呼吸一窒,感觉帐篷里憋闷的大脑几近丧失运转能力,就连这样的自己都好陌生。
为什么总是要答应池萤的所有要求呢?哪怕是明知道会带来困扰,不能接受的。
她突兀地停动作,拧上药膏盖,起身,掀开小角门帘。
背上触感不打一声招呼消失,半途戛然而止,池萤疑惑喊了声:“姐姐?”
阮秋词系着鞋带的手指一顿,放下门帘,道:“我透透气。”
她身影在帐篷上印出片痕迹,人坐在外面,并未走远。
真的只是透气。
池萤扭头,嗅了嗅后背的味道。
好吧,确实很刺鼻。
她小心翼翼抓着衣服趴下,让药膏暴露在空气中吸收,轻轻叹气,接着和煎熬的痒意抗衡。
原来阮秋词也有忍受不了的东西......
...
营地边点了熏香,混合夜间森林微凉的空气灌入肺腑,阮秋词紊乱的心跳一点点回归正常,平复后又觉得就这样出来很草率。
不知道池萤会不会多想。
她坐了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进去面对,要怎么解释。
逃避般索性搬了把折叠椅,就在帐篷外的小门厅坐下。
不远处石堆亮着火光,边上蓝烟正直播和观众互动。
江星河拿着袋粉末,围绕营地撒了圈,路过她奇怪问:“秋词姐,怎么坐这?”
阮秋词不自然地抿了下唇,答非所问道:“我来守前半段吧。”
夜晚森林到底不安全,她们六个人商量过轮流守夜,第一段本应是江星河。
“行啊。”女生没察觉异样,轻易被绕开话题。
她活干完了,闲来无事,干脆在门厅坐下唠嗑。
“知瑶姐说官方直播间只用直播到八点,剩下时间我们随意。”
“嗯。”
“我撒了硫磺粉,味道可能有些难闻,但怕晚上有蛇,还是安全点好。”
“没事。”
江星河一连找了几个话题,老实闭嘴,女人简短一两个字就能轻松把天聊死。
她不再自讨没趣,可干坐未免太无聊,转头往帐篷里看了看,寻思反正这又不隔音,外面说话里面也能听见,不如拉池萤聊聊。
灯光在暖黄色的面料上映出阴影。
“对了。”她突然想到什么似问,“你们刚刚在里面涂药?听萤宝好像挺不舒服的,说痒让你帮她揉揉,很严重吗?”
阮秋词身体一僵。
看来不是池萤的问题,这话谁说都一样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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