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忘了吃饭
没有事先告知贸然打扰,也许阮秋词并不欢迎她。
她迟疑地挥挥手,“姐姐?”
女人受惊般长睫飞快颤了颤,漆黑的眸子波澜起伏,流露出丁点情绪,让她冷淡疏离的眉眼,忽而焕发生机,犹如拂去灰尘的镜面,透亮明媚。
阮秋词张唇,嗓音干涩,没问池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也没问怎么会知道她家地址,“你等了多久?”
池萤唔了一声思考,“没多久,不到半小时吧。”
她答的轻松,可夏夜室外炎热,楼下又没有座椅,蚊虫滋扰,想也知道站到现在有多难受。
阮秋词胸腔填满酸酸涨涨的情愫,迫使开口。
对上女生清澈的眼神,却什么也说不出,最后只无奈轻叹:“下次可以给我发消息,去楼上等。”
如此不解风情,怎么可能还会有下次。
池萤鼓鼓脸,放下蛋糕,看在她是寿星的份上不计较,“现在呢,不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夜色深的像团化不开的浓墨,小区楼栋大部分灯光熄灭,窗口黑黢黢一片。
这个点邀请的潜台词基本等同于留宿。
她大老远跑一趟,总不能送个蛋糕就直接回去,又不是专属外卖员。
阮秋词心跳蓦然加速,捻着手指,压下不明思绪,低声道:“好。”
...
密码锁滴滴,开门瞬间,智能家居系统运作,漆黑的屋内闪过蓝光,紧接灯光大亮,空调徐徐吹出冷气。
池萤第一次来阮秋词家,全然没有身为客人造访的局促,相当自觉地拿出拖鞋换上,小跑到餐桌边放下蛋糕,拆着丝带催促:
“订的是冰淇凌蛋糕,晚上就送到了,我让阿姨帮忙存在冰箱里,天热估计要化掉了,要快点吃。”
拖鞋被抢走,阮秋词手指一顿,默默打开一侧鞋柜,那里放的才是给客人准备的。
宴会吃的几口奶油蛋糕仍腻在胃里没消化,她是寿星被灌了几杯酒,晚上进食杂,其实这会不怎么舒服。
但看着女生点蜡烛忙碌的模样,终究不忍拂对方一番好意。
“许个愿吧。”池萤关掉灯光,将蛋糕推到她面前。
阮秋词许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是否太过贪心。
她迎着池萤在明暗烛光里期待的眼神,选择保守秘密。
闭眼,这次用了很长的时间。
蜡烛摇晃熄灭,化为一缕青烟。
女生笑着祝她生日快乐,随即懊恼,“抱歉,我订的生日礼物在清关还没到,之后补给你。”
“没关系。”
阮秋词本来也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严格说,池萤今晚能出现,便是送她最好的礼物。
餐厅温馨的暖光打在女人头顶,如纱般朦朦胧胧,她妆容精致,清冷的眉眼少见衬出几分美艳的攻击性,又被柔光软化,矛盾的气质奇异糅杂在一块,无比漂亮。
池萤抿唇收回视线,切着蛋糕道:“快嘉年华了,最近会比较忙,月底要提前去江城彩排......”
她话未说完,阮秋词明白意思,眸光黯淡一瞬,神色如常宽慰:“不急,等你有空再......”
“不是这个意思。”池萤出声打断,端着餐盘递给她,动作没控制好角度,微微融化的蛋糕表层蹭过女人手指,沾上一小片冰淇凌。
“要很久见不了面,今天也因为工作错过了你的生日会。”
她抽了张纸,余光瞟到女人青葱似的指尖,又临时改了注意捏在手里,问:“姐姐不想要点什么补偿吗?”
阮秋词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闻言,些许茫然地重复:“补偿......?”
她从未奢求从池萤那获得什么,骤然提起,反倒是不知所措。
“嗯。”池萤放下纸团,倾身,松松握住她手腕,抵到唇边,“补偿。”
温热吐息打在指尖,顷刻泛起潮意。
阮秋词心脏重重一跳,灵魂犹如脱离了躯体,愣愣看着她启唇,红润舌尖探出飞快一扫,卷着冰淇凌送入口中。
“好甜。”
手指残留着湿热触感,滚烫的像一缕火苗,灼烧着皮肤。
阮秋词胳膊轻颤,耳朵迅速染上薄红,强装镇定道:“不用了,我不在意这些......”
池萤挑眉,懒懒掀起长睫,见她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眼里漾开笑意,身子又往前送了送,咬住她指尖,“真的吗?”
牙齿没使力,叼着指头磨了磨,不痛,只有一点痒。
她行事毫无章法,肆意妄为,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
痒意直直窜到心底,阮秋词呼吸微乱,眉尾低垂,带着不易察觉的祈求唤了声:“池萤......”
女生弯眼,“可我很过意不去。”
她说完松开牙关,柔软的舌尖缠上来。
指腹被湿热包裹,陷在一团潮气中,细细密密碾压着阮秋词敏感的神经。
她几乎控制不住地自喉腔发出一道低吟,随后羞赧咬唇,火苗延着指尖燎原蔓延全身,脸颊阵阵发烫。
池萤细致舔吻,还能尝到一丝香草冰淇淋的甜味。
她握着女人的手掌,添了一根,即便对方手指纤细,两根一块含着也略显吃力,迫不得已张大唇,腾出空间。
舌尖钻进指缝中,那股痒意越发厉害,折磨的阮秋词眼睛泛起生理性的水雾,竭力压抑。
视线里,池萤抬眸直勾勾盯着她,浅棕色的瞳孔温软澄净,面容清纯。
可她的行为跟这个形容词一点也沾不上边,堪称放。浪。
分明一起看过电影,很清楚手指意味着什么。
阮秋词应该制止,喉咙却干涸的说不出话。
扣着手腕的手指其实没用多大力气,可以轻易挣脱,然而她仿佛丧失了肢体操控权般,旁观着这一切。
顺着女生开启的唇缝,能瞧见一截皓白牙齿和红润舌尖,软舌灵活地勾缠着她,若隐若现。
室内无言,呼吸声清晰可闻。
阮秋词活到这个年纪,如果还看不出池萤是在引诱的话,过去29年的光阴便也虚度了。
自露营结束,两人恢复正常相处模式,关系缓和不少,谁也没提湖边那个出格的吻,一同默契闭口不谈。
她以为这样便是最好了。
但池萤现在的举动,却与邀请无异。
阮秋词心跳砰砰,大脑充血,目眩神迷的无法判断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
也许女生只是故意逗弄,恶劣欣赏她羞窘难耐的姿态。
毕竟那是对方一贯擅长的事。
她不敢自作多情。
手指送到了无法再进一步的程度。
太长了,池萤眨眼,敛去水汽。
长时间张唇,分泌的口水积攒在口腔里很是难受,她喉咙下意识滚动吞咽。
口腔紧裹着手指收缩,传来吸力。
阮秋词死死咬唇,终究是压抑不住地轻哼,声音幽幽,似叹息自鼻腔溢出。
池萤心头微痒,上目线看她。
女人眸子湿的快要滴出水,眼尾漾着旖旎的绯红,眉头轻蹙,神情隐忍。
恶念蠢蠢欲动,她得寸进尺还想要含着继续。
阮秋词倏尔抬腕,抽出手指,哑声道:“可以了。”
手指湿漉漉的,覆着层晶亮水光,神经敏感的一颤一颤,她不自然地本能欲蜷缩藏起来,捻到黏糊液体,又被烫到似飞快松开。
太过突然,池萤还保持张唇的姿势,一截舌尖露在外面。
她不紧不慢抹掉水渍,坐直身子,饶有兴味看着对方慌乱的反应,眉眼含笑,“这就够了?”
语气遗憾,意味深长。
阮秋词裸。露的雪白肩颈皆浮上粉意,心里敲着鼓点,别开脸生硬岔开话题,“蛋糕再不吃要化掉了。”
不如说已经化掉了。
池萤索然无味,托腮,目光一瞬不错地盯着她,“我吃过了。”
“什么时......”阮秋词话音猛然一顿,随即脸颊泛起更深的潮红。
池萤的确吃过——她手指沾上的那一小片。
“太甜,不合我的口味,姐姐吃吧。”
她轻飘飘点评,别有所指。
阮秋词不敢再接话,掩饰性舀一勺送入口中。
先前还有些不适的胃、疲惫的身体,这会什么感觉都没了,强烈跳动的心脏足以盖过其它所有感受。
微凉的冰淇凌在舌尖化开,降却一点燥意。
她缓缓平复呼吸。
没等冷静,忽听女生嗔怪道:“姐姐手指好长,弄痛我了。”
阮秋词动作一僵,转头。
池萤冲她张唇示意,娇嫩的唇瓣异常嫣红,犹如揉碎的玫瑰花瓣,淋漓不堪。
舌尖是经过摩擦后充血的深红色。
阮秋词被她倒打一耙,无措地颤着长睫。
明明没有节制握着她不断送进去的是池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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