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醋王
王爹深深呼吸几次,拿这个油盐不进的狗儿子无可奈何。
不过,很快他就找到对付他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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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迢这次回国,除了和斯内普一起给忽略咒加固、纠正去年学了忽略咒的准巫师的施咒手法的副线任务,还有给准巫师们匹配魔杖材料的支线任务,此外还有一个主线任务:理解领悟那个分享生命的术法并将它改为魔法范式。
老柳是整个周迢的认识圈里除了纳威之外最老实的那个,所以周迢只向他请教,老柳也的确很老实地教给他。
老柳用兔子给夫夫俩演示效果,一对儿兔子身上名为“同生共死”的咒术生效后,杀掉其中一只,另一只也必死。
咒术没有其他副作用,斯内普相信老柳的为人,有其他副作用他也不会教给周迢。
咒法本身就很难,周迢还没有灵根,学得叫一个憋屈,老柳经常怼着他的额头说他白长个脑袋死活不开窍。
周迢愤愤不平:没灵根又不是他的错!等他研究个什么东方术法界必须翻译过去的魔咒,再戳老柳的额头说他不开窍!
补忽略咒期间,周迢翻来覆去琢磨“同生共死”,很快就有了一些进展。
然后王爹、林夫人他们就抖起来了。
周迢再敢肆无忌惮折腾全家,林夫人就要和斯内普好好聊一聊“龙的寿命”,即使周迢最多只有一半龙的近亲的血统,但是,只要存在微小的、周迢的寿命远超常人的可能性,斯内普就不会接受这个咒术。
周迢于是不得不乖巧懂事听话,一夜之间心智也达到成年水平。
由于斯内普过于聪明、有才华,周迢还要防他想办法解除咒法、单方面削弱咒法,这个装乖可能要伴随他一辈子……就算斯内普拿这个咒法没辙,他也有可能察觉到自己被骗后和他冷战。
所以这一骗一装,至少两百年……
周迢只能忍了。
王爹终于得以在养子面前扬眉吐气,趁着他在国内还有最后两天,押着他写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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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俩在国内的最后两天,周迢除了写检讨,还尝试用国产材料制作魔杖。
最开始周迢觉得魔杖只起到传导作用,材料对了就行,长什么样子不重要。
尝试几次后,他才发现,魔杖形态确实不影响魔法增幅、放大和聚焦,但非常影响基本运用。
由于挥动魔杖的手势(也即传递魔力的动作)决定魔咒的三维结构,魔杖的形态并不是“什么都行”,最符合当前使用方法的,的确就是最基础的棍状。
如果改变魔杖形态,施咒过程会和画符差不多,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调整每个魔咒手法,且每个人的施咒手法也会有很大的区别,必须每个人单独定制一套施咒路径(含语言),也意味着霍格沃茨教材完全无法使用。
周迢给一个准巫师选择的魔杖材料是枣木和龙角粉,折腾了两天,最终还是棍状的适合他。周迢从枣树心木取出校棍儿,凿空的棍心里,填得满满的都是龙角粉,还有一根龙鳞劈下的丝作为杖芯。
这根魔杖和那位巫师很适配,他再施放忽略咒,强度就和他的魔力很相配了。
周迢大受鼓舞,一晚上造了六支魔杖,几个只会用忽略咒的准巫师以及监督他们用咒语的准巫师的施咒强度总算达到周迢的要求。
喜极而泣,终于他两年回来一趟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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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前一天的饯行晚宴,在周迢的小四合院里,骨头架子们仿南方的大厨做的一桌鲜香滑嫩的菜色,鸡鸭牛羊海鲜山珍,耗时的耗工的,摆在院子里的月季花架下,花好,菜也好,人也好。
茶饭一时毕,众人聊起接下来的任务,林夫人在做伏地魔心理分析,禁不住抱怨,那魔头把自己的脸搞成那样,表情认知得从头开始,邓布利多又要的急,她还得让学生们签订保密协议,一时间忙得要命;能在魔法界执行“废除修为”任务的修士不好找,林夫人实在顾不上这头,于是让周迢自己学一下,回去自己对彼得动手。为防周迢乱用,教程非常麻烦,有些步骤根本就是鬼打墙没有实际意义。
斯内普将教程看了两眼,若有所思,提取咒法核心逻辑,好像能做成魔药版呢……
周迢说起魔杖(辅助施咒道具)和华国学生适配的小问题,王爹很简短地概括:“路径依赖。”
因为教材和经验都来自霍格沃茨,学习时也只能适应前人。
一步慢,步步慢。
王爹又说:“现在是学习阶段,将来能不能整出一套基于中文和华国人习惯的魔咒体系,就靠你了,迢。”
老柳则说:“人人都学会无杖施咒也就行了,再设置一门课程,‘制作最适合自己的施咒辅助工具’。迢啊,我们术法师不也要自己制作‘法器’吗?”
老柳边说边摸出自己制作的第一个法器,一颗小铃铛,时代久远他早就不再用它了。他舍不得丢了它,那个战乱年代,师父早亡,物资匮乏,朝不保夕,连果腹和安全地过夜都成了奢望,这颗铃铛原本是一只老黄牛的铃铛,他花费很多心血才搞定了这个法宝。它的能力并不强,却护佑他度过最艰难的岁月,步入新时代。
林夫人支着下巴,放下酒杯,在头上摸索:“可不是嘛,那段时间,也是国破山河在,烽烟人不还……”
林夫人边感慨,边摸下一根圆雕仙人乘槎簪子,是她的一件法宝。
王爹锐评:“您可不能说这话,您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咱们是贫下中农家的苦孩子。”
林夫人翻个白眼:“我可是捐了九成九的家产给咱们,我爹我妈不都是大义赴死的?就这根簪子,还有那些七七八八的,若不是已经被制成了法器,难道我会留着不捐?”
老柳和林夫人一起说王爹该罚酒,王爹自知失言认罚。
周迢小声给斯内普讲解涉及的历史背景,斯内普第一次来华国时就学了不少,后来有自学过,周迢一点他就知道是哪段,周迢多说了一些王爹和老柳的过去,那些本来很遥远的历史记录,这就鲜活了。
几个长辈喝完罚酒,王爹又问周迢:“你学魔法也这么多年,就没给自己做个法器?”
周迢一个弹指,把他们的酒都变成水:“我不需要。不过西弗勒斯也许可以试试看。他画魔咒符很厉害的~”
斯内普对“法器”有点好奇,它们和魔法界的道具完全不是一回事,魔法界的道具更像“符箓”,提前制作储存“效果”,而法器更像一种特殊形态的魔杖,可以定向强化某个类型的法术的。
老柳看出他的好奇,将铃铛推到斯内普前面,一张口就扯老远了:“婚姻只是阶段——尽管对迢来说可能不是这样,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如此。分分合合,情浓情淡的,变化多端。人生紧密捆绑,未来息息相关,才算真正的融合。你的决定,我们都非常高兴,并且期待你早日加入华国,期待你们顺利地完成‘同生共死’魔咒。这个小法器对我只有存在意义,没有实际作用了,我将它赠送给你,希望能帮助你研究魔法法器。”
林夫人也将那根簪子推过来放在铃铛旁边:“我的比他的值钱,这可是明代大家雕的,距今也有五六百年啦。我的制器手法比他讲究,更适合你。”
周迢欢快地跳起来:“亲爱的我能给你簪上吗?”
斯内普的齐肩发刚刚好可以簪起来,解锁新皮肤……不是,解锁新造型。
顺便把话题带开,什么“人生捆绑”,真怕老柳说到不该说的比如龙的一生能有多长。
话又说回来,老柳和老林连暗示都没漏给斯内普,到底是他们已经彻底接受了他的决定,接受他和斯内普那样真切地绑定,还是关于他的非人类血统的猜测并不真实?就算两者皆是,老林竟然没有趁机给他挖坑?
从小被坑着长大的周迢有种不真实感,他站在斯内普背后,十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仗着斯内普后脑勺没长眼,怀疑的目光左飘飘右飘飘。
柳师父老实巴交,他和柳师父恳请过不要提寿命,柳师父答应了就不会作妖,过;
王爹对斯内普笑得很真诚,和他对视时就满满都是威胁……检讨都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犯幼稚病了不平等条约背上了他还想怎样!
老林……林夫人似笑非笑,一看就不怀好意,看来等下下了桌子要大出血了……
三个人的眼神风刀霜剑,每当斯内普有所觉察时,他们就秒变其乐融融。
周迢“忍气吞声”,被迫当三好学生。
他用一个小咒语固定好斯内普的头发,将老林赠送的发簪卡上去。
老林笑弯两眼:“很好看,配我们傻小子可惜了。小西呀,好好研究,你们那边危危险险的,提奥呢,又很不懂事。我想‘法器’能帮到你,很多方面。”
第142章
斯内普收下了两位长辈的馈赠,感受其中的力量逻辑,匆忙之间只能摸到一点门槛,再深就得回家仔细琢磨。
这些逻辑来自另一个异能体系,必须转化才能理解。
他一晚上都沉浸在新知识里,回英国的路上也没分心,也就是和邓布利多转达华国的意志时他才专注了几个小时,回到地窖继续推敲,晚上躺床上了还在分神……周迢都忍不住自我怀疑。
是否我退步了?两年之痒了?我老婆在第三次新婚燕尔的夜晚竟然心不在焉?那我——加倍努力再刷高峰?
还好第三天就是周一,该上课了,周迢的登峰大计只能延期。
由于小巴蒂已被关押,穆迪还在接受治疗,被麦格和弗立维代了一周的黑魔防又落到了周迢手里。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你们不用要强了,因为你们的强来了。
就从每天完成一套试卷、一周一次黑魔法体验开始吧,哦,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还有一周一次周考,一个月一次月考。
我是考得多,作业布置多,全是问答题还有庞大题库一整个年级未必凑得齐一套有重复的问答答卷,连水论文都不好水,但就问你们我押题准不准吧,明年还要不要我押题吧。
就算是因为不满“提奥给哈利开后门让他成了勇士”而退出符箓俱乐部的学生,也悄悄在作业里道歉,然后急切地等待着押题。
这个周末也没空完成大计,斯内普在补课魔杖的制作理论,试图将魔杖和法器的思路彻底捋顺,嫌粘人精太烦了给他安排了继续搜集魔杖制作方法的任务。
周迢稍微赖了个早床,和老婆一起吃完早饭,让骨头架子去图书馆和各个教授那里搜集魔杖制作的相关图书,自己先陪哈利去魁地奇球场练习飞行技术,在看台野餐,分享华国带来的点心和水果,下午找到邓布利多,和他一块儿去搞定彼得。
尽管面对的是彼得,邓布利多依然不太那么愿意彻底剥夺他的魔法能力。
两人一边走向暂时关押彼得的塔尖密室,一边互相解释自己的看法。
邓布利多:“我感觉,用你的禁魔笼子,把他关到密室等待魔法部执行审判就足够了?你可能很难理解,对巫师来说让他们变成麻瓜比杀了他们更痛苦?”
“阿不思,接下来我们很忙,动辄就要离开霍格沃茨去往别的地方,你真的放心把他关在密室吗?恕我直言,哈利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没有任何一年,霍格沃茨真的藏住了什么东西。哦是的,也许有我们尚未发现的密室——前提是我们尚未发现呀,凡是我们发现了的,不都瞒不住人嘛。唔,您应该看过童话故事?”
“噢哦,我知道你的意思。看似万全的打算,却会被一个不起眼的因素破坏。就像故事里,单纯的孩子不小心堪破重要的秘密。彼得看起来并不是多么可怕的坏人,他的行为、经历也颇有传奇,哄骗不知世事的孩子帮他逃亡,也并非不可能……”
“我也明白您的意思。在您的评估里,彼得尚未完全投入黑暗,他的天性就是摇摆不定,需要投靠一个大人物获得自我实现。他像,寄生、攀援的藤蔓一样,不能因此就说他十恶不赦……我都明白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的,认可、同伴、支持、援助、抱团、慕强、随大流,反而坚持自我的人是少数,我亦不能有所苛责——毕竟就连我也未曾免于此,我也寄生在西弗勒斯身上……”
周迢的语气从如梦似幻变为郑重严肃,“但是,阿不思,我手上没有清白的人命。”
邓布利多捕捉到周迢的真实意图:“你绕这么远,只是因为,你想把他交给麻瓜的警察处理?”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比起巫师我的确更偏爱正常人,他们是大多数。抛去以上全部不算,阿不思,我只问一个问题:彼得杀了十二个麻瓜,魔法部怎么善后的?到今天为止十四年过去了,还有至少十二个麻瓜的家庭,还在等那个案子结局!另外,虽然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可我得说,英国挺喜欢废死的,他在魔法界的结局是摄魂怪之吻,并不比‘废除修为’更好,而他在麻瓜界,可能只是坐几百年条件很好的牢而已……”
他们走到了塔尖密室,邓布利多不再说什么,他推开门,里面杂乱无章地摆放许多东西,一个豪华仓鼠笼里,彼得鼠躺在锯末里呼呼大睡,小肚子一起一伏,他听到动静,掀开眼皮看一眼,无精打采地阖上。
周迢挥动魔杖,豪华仓鼠笼变成一个大大的钳子,牢牢锁住了彼得鼠。
彼得鼠这才慌里慌张地叫起来,周迢继续挥魔杖:“万法皆除!”
林女士确实给废除修为的法门加了很多限制,但是周迢拆解出来的核心咒法就那么一个思路,再结合科学知识,改成魔咒就这一句。
周迢可以这么拆,但林女士不能直接给。
一道黑色的光打在彼得身上,进而变成一张网钻进他体内,彼得仿佛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任由黑光在他体内游走,一些银白色的东西被逐出体外,银白色越来越淡,变为薄薄的红色,又渐渐变浓、重归浅薄、继而变成黑色、肉色……
在周迢眼里,最先是驱逐存量魔力,接着是关闭血肉里的魔力通道,然后摧毁魔法核心,最后是彻底清除魔法基因。
老鼠变成人,昏迷不醒。
金属手滚到一旁,周迢赶紧把它接回去,彼得身上没有魔力维持它,周迢强行用一个符箓把它连接好。
差点连这种魔法链接都被抹得一干二净,周迢想起还有一个联系,抓起彼得的胳膊看,黑魔标记只剩一层薄薄的模糊的影像了。
他不得不用一张符箓支撑金属手和黑标记的运转。
在伏地魔彻底死亡以前,定期补一下符箓……忘了也不要紧,伏地魔应该能自我想通,比如邓布利多有各种炼金道具可以隔绝他之类。
邓布利多神情很严肃,等周迢收回魔杖,问:“黑魔法?”
“应当被归入其中,它的确需要非常强的情绪驱动,效果嘛,正如你所说,对很多巫师来说,失去魔法等于生不如死。”
邓布利多故作轻松:“万万没想到第四个不可饶恕咒会是从我的人手上诞生。”
“哼,我不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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