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醋王
培育细胞、数据模型、剥除胚盘……这些活儿都交给小工们了,西弗勒斯只保留下配置魔药的核心工作。
失败一次又一次,格林德沃给的血液都快用光了(周迢都想好了借口,大不了怪格林德沃给的是两个人的混合血才导致实验无法成功),万幸最后还是成功了。
他们培育出了一个在活点地图上显示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凤凰蛋,它有魔力核心,没有自主灵魂,接纳之笔想把它写进准入之书里,但准入之书拒绝了。
还好准入之书拒绝了,否则它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不可能再作为“耗材”使用。
1981年的春天,西弗勒斯来到霍格沃茨给邓布利多做最后一次治疗。
之前已经打了好几次仿制麻瓜医学动员针的诅咒动员针,激起邓布利多的魔力核心反抗应激,邓布利多的身体呈现淡淡的灰黑色,仿佛已经被诅咒彻底侵蚀了一样,身体环境对诅咒来说已经“无处可去”,都是诅咒的地盘,毫无征伐之意。
再将培育好的蛋放在邓布利多手里,周迢模拟灵魂波动刺激邓布利多的身体,刺激诅咒活跃起来,魔法勾连蛋和邓布利多,诅咒很快就找到了“干净”“未占领”的目标,在动员针的催促下,一拥而上冲向蛋和手接触的地方。
邓布利多的身体渐渐变回正常的苍白色,手上凝聚的黑色越来越重,焦黑色的范围也越来越小。
周迢示意邓布利多减小与蛋的接触面,焦黑色越来越集中,那一块皮肤几乎成了焦炭状,诅咒蔓延到了蛋上,蛋的接触点也开始出现炭化样……周迢在这时直接果断地摘掉了一搓灵魂,漆黑的灵魂碎片一下就消散了,还有剩余一些诅咒依然与邓布利多的灵魂交织在一起,但不要紧,周迢示意邓布利多触摸蛋上干净的部分,又一支动员针打下去,剩余的诅咒再次激发,还来不及繁殖就被那个蛋吸引,继续前赴后继地向邓布利多的指尖集中。
重复数次之后周迢确认诅咒和灵魂的关联已经被清除,和身体的关联则集中在左手的小指上。
不用周迢说话,邓布利多自己动手切除了毫无知觉的木炭手指。
架子上的福克斯发出一声懒洋洋的、浑身舒坦的清啼,像欢快的短曲。
他自己乐呵呵的:“人总得为过去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西弗勒斯给邓布利多彻底检查,诅咒给他造成的负面影响并未完全消除,他的身体状态不太好。
西弗勒斯直言不讳:“我恐怕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费心劳力,将一切都握在自己手里了。荣誉校长,这个职位更适合你。”
邓布利多感受不被诅咒纠缠的感觉,虽然依旧虚弱,但身体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他的语气也很轻快:“不,亲爱的,我留恋霍格沃茨的校长这个席位,但该放下时,我也可以彻底放下。我打算辞职。米勒娃临时上任校长一职,干得很不错,金斯莱已经答应回校执教并担任格兰芬多的院长,艾琳的徒弟,雷古勒斯也非常出色,再过几年,大约是你们从大学毕业、带着艾琳回华国的那年,他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我本来还做梦,这个‘荣誉’会落在西弗勒斯身上。”
邓布利多向两位年轻人眨眨眼,开玩笑。
周迢故意摆出傲慢的态度:“得了吧,我可舍不得我的天才丈夫在这儿给你教小学生启蒙,他的学徒都是硕士研究生起步,我还嫌那些研究生学得太单一,不够像交叉领域复合人才呢。适配Sev的荣誉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博导’。”
邓布利多也故作姿态,大声叹气,很夸张,只是个调侃,他的确遗憾,但遗憾程度有限。
格林德沃不乐见邓布利多和提奥——一个油头粉面油嘴滑舌还总被邓布利多形容“他让我想起你”——的学生这样默契、亲近,飘来一壶早就准备的缓和魔药,打断他们的气氛。
邓布利多干脆利落地喝完魔药,说回正事:“各个地方都后继有人,而我也到了可以颐养天年的年纪,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研究,看书,拜访老朋友们……今年圣诞我想去暖和的地方度假,那样我就不需要羊毛袜子了。”
邓布利多搓了搓手,“凯特和韦斯莱是今年搬回华国?韦斯莱家的真是人丁兴旺啊,我记得莫丽又生了一个孩子,比Lily只小一点儿……我可以和他们一块儿去华国?退休旅游么,我还没去过东亚呢……我记得华国也有温暖的热带沙滩?”
邓布利多热情地分享自己的规划,旅游,养老,做点什么一直想做的事情,格林德沃听出来那些计划里也有他的份儿,收回了不悦,微笑倾听。
周迢挽住西弗勒斯的手,配合邓布利多分享的计划穿插华国的景点和风土人情。
在西弗勒斯治疗邓布利多期间,周迢一直暗中观察格林德沃的灵魂变化,邓布利多治疗最危险危险的时候,格林德沃的灵魂也没有表现出狂躁暴动,这是很好的,没有后患。
所以今天告别——这次是彻底告别,将来周迢和西弗勒斯大概率不会再回霍格沃茨了,即使他们的孩子,小Lily会来霍格沃茨读书,他们也只会送她到国王十字车站——在真正的分道扬镳之前,周迢和西弗勒斯将一管鲜红的液体放在两位长者之间。
生命药剂IV,用血盟里最后的一点血液制作的发育核,尚未苏醒,可以保存几十年。
如果他们想要一个孩子,弄来凤凰蛋替换胚盘就好,他们搞不定的操作可以委托Seveo实验室执行。
巧合,邓布利多也送出了自己和格林德沃的礼物:复活石与老魔杖。邓布利多大约猜到了提奥的来历和身份,他没有问提奥是否还记得什么,他也不好奇提奥“记得”的未来,或其他世界的故事,他对现状很满意。
这次分别后,他们会再见面吗?当然,这个世界很小而他们的岁月很长,也许在某个图书馆或研究院,也许在某片树林或沙滩,也许是邮轮或飞机上,也可能是某家好吃的饭店或网红打卡酒店,他们会再次重逢,也许就是明天,也许是十年二十年以后……时间场景地点一切都有可能,唯一不变的是他们都会是两两成双,与伴侣永不分离。
周迢踏出城堡,展开身体变成龙形,载上西弗勒斯,摇摇晃晃,向麦格、弗立维、斯普劳特、霍琦夫人、平斯夫人……挥尾告别,一龙一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霍格沃茨的远方。
第277章
1991年9月1日,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月台。
罗恩·韦斯莱忿忿不平地向送他上学的Jane抱怨:“……乔治和弗雷德上学时,妈妈都送到车站,为什么我上学时妈妈只送到首都机场?why?why!!!”
奉命送韦斯莱家三个崽上学的Jane,今年二十出头,出落得风姿动人,她穿着平底皮鞋,仍然有六英尺高,一身黑色西装风衣线条凌厉,走路当风,赛璐璐仿玳瑁框架的墨镜遮住了杏仁眼的温柔,增加了麦色的皮肤显示主人非常健康有力量,涂抹略带棕调的红色口红的嘴唇很薄,这让她看上去很不好惹,但又让她吸引了几乎所有路过的男男女女的注意力,有大胆的姑娘甚至在写了联系方式的纸条上留下唇印塞给她。
罗恩习惯了,Jane是这样的,很多次他和哥哥们和Jane去咖啡厅、书店、商厦或者什么地方,他们转个身的功夫,Jane已经和漂亮的男孩或女孩交换联系方式了。
据传闻,比尔至今未婚一心考古和干尸、诅咒、秘法为伴,查理沉迷冷泉养龙毫无谈恋爱的动向,就是因为所有他们产生过好感的女孩和男孩最后都转移目标为Jane。
幸好在连女士的高压教育下,Jane对感情很认真,绝对不敢脚踩两条船,否则十八条腿都不够她劈的。
Jane摘下墨镜四下张望,没看到预期的人,低头认真看着乱糟糟的红毛男孩:“因为比尔、查理、珀西都是我送来上学的,但是乔治和弗雷德上学的那年我毕业回国读大学,不能送他们。今年我刚好又来这里继续读书,所以我送你。小罗尼,你妈妈作为特殊人才民间外交的组织者,暑假很忙的,你是个大人了,得好好体贴妈妈对吧?”
罗恩撇了撇嘴,勉强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理由。
乔治和弗雷德好不容易才从打听Jane的同学堆里拔出腿来,飞奔向罗恩和Jane,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一唱一和插科打诨:“小罗尼~小罗尼~舍不得妈妈的小罗尼~妈妈不要你了怎么办呀小罗尼~~”
然后双胞胎分别挨了小小连的后脑勺拍击一次。
乔治超小声哼哼:“哎~这清脆的击打感~熟悉又熟悉~”
弗雷德也哼:“来自斯内普教授的亲传手法~~Jane~你在国内学了不少呀~”
小小连毫不客气地说:“即使是兄弟也不可以说‘妈妈不喜欢你’之类的话。”
罗恩感动极了,呜呜,真希望Jane陪他一起去上霍格沃茨……
刚泪汪汪地抓住Jane的衣摆,Jane的表情一变,高高举手向着远处挥动:“哈利!Lily!这边这边!”
一个碧眼黑卷毛的男孩和一个黑发黑瞳的混血女孩拖着行李箱转向他们,走过来的一路上,好些人和他们打招呼。
罗恩和女孩很熟,斯内普和提奥的女儿,比双胞胎还能折腾的姑娘,自从三年前斯内普夫夫回国,Lily就转学到他所在的那个班级,只花了一天就成为全校最受欢迎的孩子。
谢天谢地,Lily虽然很会玩闹,也捉弄人,可是她比双胞胎有分寸得多了。
罗恩松了口气,Jane不去霍格沃茨也没关系,Lily在就行,我异父异母的能震慑住双胞胎的亲姐姐呜呜!
至于那个男孩,虽然没见过——据传闻他们还是婴儿时,三家父母经常一起过节,可谁能记得一岁以前的事呢——他知道,那是斯内普教授的教子、Lily的教母莉莉的孩子,哈利·伊万斯。
莉莉·伊万斯,今年荣升魔法部副部长,主要负责教育、法律相关事务,升职的消息传到国内,莫丽高兴得做了一桌超绝丰盛的食物,还开了酒,与斯内普夫夫一起庆祝。
Lily和哈利身边还有两个孩子,一个红色头发,眼睛是奇异的蓝色金棕色异瞳,她没有携带行李,应该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可能是跟着哈利或者Lily来的亲友,另外一个棕色卷发的女孩,行李箱似乎非常重,她看起来是去上学的。
这两位就完全不认识了,罗恩好奇地探头。
Lily高高抬着下巴,和Jane用力拥抱,主动介绍:“赫敏,这是我的表姐Jane,霍格沃茨无比优秀的毕业生,所有考试都满分通过,担任级长和女学生会长——实际上男学生会长之职也是Jane在履行职责,那个男孩被Jane彻底架空了。”
小小连谦虚地说:“一些微不足道无足挂齿的小事罢了。”
赫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Jane,脸上写满了“崇拜”:“Newts难度很高,历年能拿到o的人很少,您也是满分通过的吗?太厉害了!能教教我吗!”
Lily不得不打断为学习疯狂的新朋友:“等等,我还没介绍你呢,Jane,这是赫敏·格兰杰,我和哈利刚才撞柱子时认识的新生,她对知识特别有野心!我打算把提奥的学习秘诀都教给她!这是安娜,我和哈利的好朋友不过要晚两年才到上学的年纪……”
罗恩眼巴巴地看着,等一下,不介绍我吗?我认识哈利,哈利都不认识我,Lily,你都不提一下我吗,我是你的小罗尼弟弟啊!
仿佛感受到罗恩的呐喊,Lily将视线转向他,却说道:“嘿,罗恩,你应该自我介绍。毕竟你也是新生呀!”
罗恩在哈利和赫敏和安娜的注视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在,他知道哈利的,他刚出生就有丰功伟业,参与击败伏地魔的行动,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斯内普教授倾注心血的教子,也是提奥的得意高徒,头脑发达的同时身体素质也很好,麻瓜运动和魁地奇都是一把好手。
莫丽经常在家里分享别人家的孩子,哈利就是其中的代表,罗恩很羡慕哈利的才华。
罗恩别别扭扭支支吾吾的,哈利爽朗一笑,主动向他伸手:“我知道你,莫丽阿姨最小的儿子,罗恩。威廉和查理都是你的哥哥,莫丽阿姨经常和我妈妈说起你,她很为你自豪。”
罗恩的脸红得要命,他用力握住哈利的手:“我也知道你,我妈妈说我小时候曾经和你一起寄养在Jane家。”
“我也听说过……”哈利愉快地说到那两年的事,他也不记得,但妈妈和教父、提奥叔叔回忆过去时会说起,“所以西弗勒斯和提奥都还好吗?他们竟然没有送Lily来上学?我以为他们暑假就会来的,看来要等到圣诞节了。”
Lily讥讽地笑:“噢,我也曾经那么以为,我以为我很重要,我还很期待呢!和父亲一起参观他们读书、告白、结婚的地方,多有意义呀!直到他们听说Jane申请到了剑桥的奖学金,立刻把我打包送给Jane。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孩子只是意外呀!我早就知道,哼,巴不得我快点离家出去上寄宿学校!说不定提奥还给霍格沃茨写信问能不能把招生的年龄下限放到八岁呢!他们三年前根本就不想带我回国!”
Jane不甚善良地说:“还好啦,Lily,你说提奥会这样,我信啊,我还特别理解呢!但是,至少斯内普叔叔不会。”
“哼,三年前不会,三年后也被我爸同化了!”Lily气鼓鼓的,不就是经常打扰他们吗?打扰一下怎么辣!你们24小时的每个时间都可能被打扰,我怎么知道哪个时间点找他们才安全,所以,打扰一下怎么辣!辣!!!
Lily一叠声抱怨,旁边路过一个白金色头发的男孩冷笑插话:“因为你妨碍他们生孩子了。”
“乱讲!生孩子应该在实验室,我又没打扰他们做实验室!”两个试管婴儿(其实这里有三个),Lily和哈利转过头去看他,又同时转回来,Lily还有点气咻咻的,都不想和他说话,哈利代为说道:“德拉科·马尔福,也是同级生。听名字也知道,魔法界那一小撮金字塔尖的家族的少爷。”
德拉科顺势留下来加入话题:“咳咳,火车快开了,上车吧。”
哈利忙问Jane能否帮他一个忙,得到许可后,转头对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红发女孩说:“安娜,Jane送你回家好吗?这样我会放心一些。”
原本是要带她去霍格沃茨,交给麦格,等开学典礼后送她回家,现在方便了,可以托付给Jane。
安娜点头,乖乖牵住Jane的手,主动说了一个地名。
安静、温柔,完全看不出来她竟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女儿,小就很乖巧懂事的姑娘,父亲不在英国时,她会被托付给麦格或者莉莉或者提奥夫夫照顾。
沉默寡言并不意味着懦弱或者蠢笨,事实上她的施法天赋几乎是巫师里的天花板,提奥还教过她一些防身拳脚,所以她一定要送哈利、Lily上学,两个老父亲没反对。
Jane紧紧握住小姑娘的肩,向他们挥手,催促他们上车:“罗恩对英国和魔法界都不熟悉,你们多照顾他一下,不准捉弄他!告诉他一些基本概念!否则我就告诉你们的爸爸和妈妈!”
“知道了知道了!哎呀!魔法界有什么好说的,格兰芬多勇且莽,斯莱特林又野又欲——他们的院长倒是很帅!超级帅!不过不如魔法部强塞过来的、格兰芬多今年的新院长——哈利的妈妈,伊万斯小姐才是最好看的!哎~我还想和哈利说说国内又出了些什么好玩的游戏呢,比起霍格沃茨二十年不变的教学内容,还是游戏好……”
孩子们推推挤挤进入车厢,小Lily聒噪的声音终于被车门隔断,其他学生也都上车了,站台上又变回冷冷清清的状态。
Jane向车窗挥挥手,后退几步,等车离开后,她蹲下身和安娜视线相平:“既然接到了任务,我就得好好执行。小朋友,你说的那个地址是假的,so,真正的家或者家人在哪儿呢?”
安娜目不转睛地看她,金褐色的那只眼睛闪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慢慢吞吞地伸手:“阿莉安娜·盖勒特·邓布利多,我的名字。我现在不想回自己家,一个人在家很无聊……Jane,我知道你,我爸爸经常会说到你的祖母和舅舅们……我们本来应该更早就认识的,对吗?So,能收留我到大人回来吗?我很乖的。”
“好吧,其实我也知道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一年我们在北极见过面,他们恰好都在那里度蜜月……而且你爸爸可是我舅舅的授业恩师呢,现在他们遇到魔法上的问题还会向你爸爸请教。你可以在我那儿住几天,不过要先给你的监护人挂个电话或者双向镜……”
火车的呼啸声越行越远,最终消失在站台尽头,小小连拉着安娜幻影移形回家。
新学年开始,新的故事又将开始,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会很好的。
第278章
(提前预警:非全员hE,有角色死亡,对其他角色不友好)
1964年1月。
斯内普家已经习惯了生活陷入贫困后的一切,特指男主人越来越暴躁,女主人越来越沉默。
小西弗勒斯还不懂事的年纪就先懂得了人生的苦。
所幸科克沃斯的冬天不算特别寒冷,也不算特别难捱。
但是很孤独。
小西弗勒斯是个巫师,并且聪明早慧,孤高自许,他不喜欢麻瓜,更不喜欢“笨蛋”,他不会主动靠近任何人,由于总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脏兮兮的邋里邋遢,也没有人主动接近他,于是他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待着,用一些小小的魔力外泄引发的“惊喜”哄自己开心。
一场冬雨过后,科克沃斯的小公园终于不那么灰扑扑了,西弗勒斯被雨困住走不了,蹲在地上给自己画生日蛋糕。
什么时候可以用魔法给自己变一个蛋糕就好了。
才不是想吃,自己小时候也吃过,只是不记得了,好奇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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