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塘柳
大魔王全攻全防，不给你反败为胜的机会，一人一拳揍出个大头包，然后意识到什么，一个翻身躲过攻击。
打了小孩，大人出来报仇了。
五条悟没摘眼罩，但对面站着的女人散发的[灵力]，即便在眼罩遮挡的情况下，六眼都反馈出了不得了的信息。那种能量，比五条悟之前看到过的任何一个人类����或者咒术师散发出的力量还要浑厚。
不过，比自己弱。
小屁孩有人撑腰又抖了起来，抬脚就要踹五条悟，五条悟手长胳膊长，小屁孩被拎着衣领踢不着人。
“诶~打不到打不到~小短腿~”
真田黑乎，“……”怎么也不敢相信在黑市上调查自己的是这么个家伙。
“放了快晴和吹雪吧，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
五条悟还想和小屁孩玩，但人家亲妈在，五条悟再不正常也知道这种场合不应该过分失礼。
“你就是灵界侦探吗？”五条悟问。
真田黑乎没有否认，“我已经卸任很久了，现在是个家庭主妇。”
两个小屁孩一左一右抱住亲妈大腿，黑田真乎朝五条悟点点头。
五条悟察言观色，见对方一点都没因为自己揍了她家小屁孩而感到不快，又想皮一下。可惜真田黑乎岿然不动，及时伸手作了个“停止”的手势。
“我不是你的对手，也不太想动手。”
到底是前辈，五条悟撇撇嘴，有点可惜。
“我可是找你找了好久啊。”
真田黑乎道，“我知道。你一在黑市上查我消息，我的线人就通知我了。”
真田侧了侧身子，五条心领神会，两人并排往山上走去，顺便带着两个小屁孩，小屁孩还不太服输，睁大双眼瞪着他，打又打不过，只能干着急。
五条悟应付道，“是啊是啊，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找到，你的消息还非��常��贵。”
贵是相当贵，好歹消息渠道是真是的，五条悟也并不太在意钱的事情。
真田一边走一边用余光观察五条悟。
森林里微风拂面，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阳光从树林阴翳中露了出来，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这些信息统统都被六眼收集到，五条悟侧过头，直直撞向真田黑乎探究的视线，普通人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抓包或许会显得局促，但真田没有，她淡定地收回视线。
真田解释道，“我早年和加茂家合作出过任务，着实和咒术师们交集不多，你乍然查我消息，中介都让我小心你。”
五条好奇，“诶？小心我什么？”
真田掩住嘴巴笑一笑，“传闻说五条家的神子脾气不好，让咒术界上层头痛得要死。”
五条悟，“那是因为他们太弱了，因为太弱，所以只能在背后诋毁我。”
真田笑得停不下来，“你比我想象的有意思。”
真田遇到过的咒术师也就加茂一家，早年的委托人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作祟，通过中介找了神秘学家真田黑乎和御三家中的加茂。
真田一到现场就看到现场残留的妖气，但加茂家的人不肯退，打起来的时候束手束脚，差点翻车。
真田黑乎当时就觉得御三家的人不太靠谱，嘴里说着堂堂加茂，干的都是些什么腌��事。
但五条悟不一样，真田黑乎感觉到他的不可一世是因为他的能力，而不是因为他的姓氏。
“到了。”
真田黑乎隐居在山林间，普通的一户建外挂着“佐藤”的名牌，一楼厨房间的窗户没关，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山野、家人，人间恬淡莫过于此。
五条悟喊饿，快晴和吹雪也喊饿。五条悟用行动告诉别人他今年最多三岁，多一天都没可能。
真田黑乎提供妈妈般温暖，从冰箱里端了布丁出来投喂三个熊孩子，孩子们为了抢甜点动起来手来，孩子王五条悟略胜一筹。
快晴，“不要脸！”
吹雪，“不要脸！”
第14章 第 14 章
真田黑乎所居住的地方非常偏僻，放在平时，五条悟一定是要吐槽对方为什么要住在深山老林里的����这种设定简直和什么奇奇怪怪的反派一样，但是真的见到真田黑乎这个人的时候，反而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和海藤优那种半吊子不同，真田黑乎的[灵力]醇厚沉稳，在树林里行走的时候，微风、阳光、虫鸣、芳草……所有的外物无时无刻不被真田黑乎吸引，若即若离却又难舍难分。
六眼解析周遭的一切，[灵力]的本质也逐渐浮出水面。
……和咒力完全不同。仿佛来自于世界的馈赠一般。
和咒术师完全不同啊……真的让人更感兴趣了。
简餐之后，佐藤先生带着两个小屁孩收拾餐桌，真田黑乎带着五条悟去了后院。后院种了点农作物，真田黑乎的日常生活看上去闲云野鹤，五条悟暗戳戳地想，自己退休后也可以搞成这样，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全世界最强的五条悟。
真田黑乎扭头问他，“你观察出了什么吗？”
五条悟，“啥？”
真田黑乎道，“你一直在观察我，我听说过[六眼]，这双眼睛真的能观察万物吗？”
五条悟道，“对啊对啊，很多人都对它很好奇哦，不过它其实怪麻烦的。”
他揭开一边的眼罩，露出那双为人赞叹的苍瞳，“带着眼罩还好，不带眼罩的话，所有的信息都让我觉得无比厌烦哦。”
因为摘了半边眼罩，原本竖直向上的头发松软地垂下了一部分，瞬间让半张脸柔和很多，看上去仿佛十几岁的少年。
五条悟又把眼罩带回去，“这双眼睛能看到你的特殊能量。”
真田黑乎“哦”了一声，仿佛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总不见得是因为她的能力来找她，她都退休那么多年了，实在提不起劲来上岗再就业。
“诶，真是冷漠。”五条悟插着兜，上半身凑过来装可爱，“我想打听点事情，可以吗？”
“……”真田黑乎瞥他一眼，对小朋友撒娇耍赖完全免疫，推辞道，“我这里并没有你想知道的消息。”
五条，“我还没问呐。”
真田笑了笑，抽出一根烟，微微颔首询问是否介意，五条悟摆摆手，她就点上，“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啊。”
五条悟无语，“我也不是想问你的事情，问问妖怪的事情也不行吗？”
这倒是真田黑乎没想到的，“妖怪？”
五条悟道，“是啊是啊，之前没遇到过，这次遇到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查到你这儿。”
真田吐了个烟圈，暂时放下戒备，“说说看。”
事情的起因无非是五条悟去追查咒灵袭人事件，却在任务点发现了一大片森林，然后和疑似任务目标的妖怪干了一架。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最后还顺利溜之大吉，当然，五条悟觉得场面上是自己占优，事后也步步紧逼，追着扒掉了对方的马甲。
真田来了点兴致，“在人间界，用植物做武器，银白色的妖怪……这样的家伙我倒是知道一个，但是……你怎么惹到他的？”
五条悟，“什么啊，为什么是我惹到他？我之前都不认识他啊。”
“哦……”真田没追问，她换了个话题，“那为什么调查我？”
从知道有人在调查自己开始，真田黑乎就做了很多准备，虽说自己已经退役很多年，但与其说[灵界侦探]是一份工作，不如说它是一辈子的束缚。需要提防的实在太多，稍有不慎便祸及家人，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让快晴和吹雪修行灵力的原因����至少要有自保能力啊。
但五条悟强得有点离谱了。同样是人类，真田黑乎大概知道人类的上限在哪里，在此之前，人类五大高手以幻海婆婆为标尺，而仙水忍跳出这个标尺以外，差不多是公认的人类战力的极限……
但五条悟却可能更强。
这样强悍的家伙突然找上门来，看起来也不想是找麻烦的样子，让真田黑乎十分怀疑他的意图。
五条��人类战力极限新标准��悟歪头看着真田黑乎，“一直查不到那只妖怪，但后来有调查到一个会灵力的人哦。”
摸着下巴想了想，“那个人告诉我魔界和灵界的事，还告诉我[灵界侦探]，但是再问下去他就不知道了，我就只好继续调查。我来你这里也是碰碰运气。”
真田，“那你怎么知道我和妖怪不是一伙的？”
“呀。”五条悟击掌，“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还真是糟糕的情况呢。”
“……”
真田黑乎吐了个烟圈，真正见到五条悟后，才发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其实和传说中的形象不太一样����至少在真田黑乎听到的传说里，五条悟在整个咒术界的风评非常“一般”，堪称咒术界高层及各个家族最为头痛的家伙。
“说起来，那两小孩潜力非常Nice呢！”
五条悟突然转变话题，提到了刚才在山林中遇到的快晴和吹雪。
如果不是遇到堪称作弊器一般的[无下限术]，这两个孩子的体术和灵力攻击足以让普通的咒术师感到头痛，五条悟判断他俩在二级以上水准，说不准论实战的话接近一级，最关键的是年纪还那么小。
惠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虽然已经展现出极高的天赋，但这种天赋毕竟是术式本身带来的，五条悟太清楚十种影法术所能达到的高度，所以对他的潜力深信不疑，然而那个时候的惠只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不论是战斗的经验、本能、觉悟、乃至于内心的信念，惠统统都不及格。
快晴和吹雪却不一样，至少是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和对战才能长成现在这样。
“他们很小就觉醒了[灵力]，而我的职业势必会给他们带来一些麻烦，所以我尽量让他们学会自保。”真田黑乎仿佛想起了什么，“我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以前还是会有妖怪找上门来的，快晴和吹雪很习惯于和妖怪战斗，他们看到你上山的时候，也以为你是妖怪。”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小屁孩一看到五条悟就冲了上来。
五条悟好奇道，“��？你想培养他们当[灵界侦探]吗？”
“他们可能不符合现在[灵界侦探]的任用标准。” 真田黑乎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没有就[任用标准]展开细说，“况且我也没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他们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刻意阻止，这是他们的自由。”
五条悟嘿嘿笑了起来，引起真田黑乎警惕的目光。
“开明的家长大人。”五条悟说，“那他们要不要考虑当咒术师？”
真田黑乎，“……”
真田黑乎，“哈？”
“灵力是正极的能力，是咒灵的天敌，他俩具备祓除咒灵的天赋，在咒高也可以交到一群同龄的‘异类’。”五条悟笑出了声，“特殊能力者对于正常人类社会体系而言，都是‘异类’，不如自己人和自己人在一起。你说呢？”
真田黑乎没什么表情，她大概猜到了五条悟的目的，又抽了口烟。她被烟雾缭绕所包围，整个人都有种颓然之意，像是对一切都不怎么在意。
“所以你想与我交易？”真田黑乎面色平静，“用‘情报’交换快晴和吹雪‘去咒高上学’的机会？还是更进一步，换的是你‘保护他俩’的承诺？”
五条悟歪着头，“别这么严肃嘛，我只想先聊聊轻松的话题啊。”
真田黑乎不置可否。
五条悟继续游说，“孩子们一般都很喜欢我呢，我有个‘养子’，当年提议让他来咒高的时候，他都感动得哭了呢。”
“快晴和吹雪不是一般的孩子。”真田黑乎的眼神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向不知名的地方，“我不准备干涉他们的选择，也不能守护他们一辈子，他们的未来走向何方，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上一篇：生命倒计时从缺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