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浩然
朱厚照:“朕会赏赐你府邸,供你和白愁飞栖身。并且朕保证,平日不会约束你,你仍像以前一样就好。”
沈稚:“我不用一直呆在京城?”
朱厚照:“不用,但你不管去了哪里,得跟朕写信,让朕知道,也好确保你的安危。”
他自己就经常到处跑,没事就跑到宣府去,去年才刚御驾亲征,打败了蒙古小王子。
沈稚:“只要我占着这个位子?”
朱厚照点头,“这个身份尤为重要,而且,你模样好看,比他更像朕心里的弟弟。”
沈稚:“我有俸禄吗?”
朱厚照:“朕封你为亲王,每年有禄米一万石,白银一万两,足够你花的。朕这个镇国将军的年俸才只有一千石。你觉得如何?”
沈稚:“我觉得你很惨。”
朱厚照大笑,“朕可是比其他皇帝多出几份俸禄,怎么会惨?”
他给自己加封了好几个官职,领好几份俸禄!
沈稚怜爱地看着他。
这傻孩子还不知道,他从户部领薪水,早就惹得朝臣不满了。
他又是大将军,又是镇国公,又是皇帝,又掌握兵权,让别人怎么建功立业?
都不用后世编排,等他死后,本朝那些文人就拼命黑他。
他爹花几千万两银子搞宗教活动都能是明君,他花二十四万两银子建豹房,被骂奢靡浪费、荒淫无度。
惨哦。
朱厚照带他去了西苑,从太液池西南岸过来,是大片的屋舍。
这里就是豹房。
沈稚好奇地掀开车帘,看到外面有佛寺、校场,还有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宫殿,鳞次栉比,十分整齐。
朱厚照得意地说:“你别看这儿表面上很有条理,从这条路进去,转上三天都不一定能出来。”
沈稚:“哇。”
朱厚照来了兴致,指着另一边:“还有那边,是朕专门修建的密室,不过前面的屋子挡住了,你看不到。”
沈稚:“那你显摆个什么劲。”
朱厚照大笑:“我的巧思好不好?”
沈稚点头:“很有病的设计。”
朱厚照:“还是你说话直,底下那些人只敢背地里骂,递上来的折子看得人头脑发昏,实在没意思。”
他带着沈稚去了正殿,喊了司礼监的人过来,拟定旨意,拿着大印一盖,命人送去了礼部和宗人府。
朱厚照亲昵道:“你今夜在这儿住一晚,咱们兄弟两个说说话,明日再去找你的小白。”
沈稚:“我不想说话,我要睡觉。”
朱厚照:“好吧,那咱们兄弟抵足而眠。”
沈稚坚定地说:“不要。”
他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诅咒吗?为什么一定得跟别人睡在一起!
朱厚照只能让人给他找了间屋子,派人送他过去。
半个时辰后,那太监回来了。
朱厚照已经换上了睡袍,坐在床边打哈欠,“沈稚睡了?”
刘瑾:“回皇爷,王爷看着像是困倦极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奴婢担心王爷睡不惯,刻意守了会儿才回来,王爷那边也留了四个人伺候。”(注3)
“好好待他,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
-
一觉醒来,大明朝多了位亲王,满朝堂都炸了。
白愁飞被宫人们带着去见亲王殿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想过沈稚的身份,但是最多以为他是皇帝的哪位堂兄弟或表兄弟,从来都不敢想,他竟是皇帝的亲弟弟!
他押对了宝,一夜之间从穷光蛋变成了王爷身边的红人,就连那些身担要职的宦官,都待他客客气气的,还有人给他往手里塞钱。
白愁飞把钱退了回去,一点都没有收。
他大脑空白,来到沈稚面前,看到他换了身衣服,坐在梳妆台前,被几个宫女服侍着梳头。
宫里的衣服看上去还不如他原来穿的那件华美。白愁飞心道。
沈稚在镜子里看到了他,朝他挥挥手:“小白!”
白愁飞这次真情实感地笑了:“王爷。”
沈稚:“别叫我王爷,朱厚照说了,我还叫沈稚。”
白愁飞继续微笑:“是。”
梳完头后,沈稚回头看他,“事情都解决了,我们走吧。”
白愁飞:“去哪里?”
沈稚:“浪迹江湖!”
白愁飞:“……为什么?!”
第10章 名声
沈稚抱着一只精美的木盒坐在马车里,对面是面无表情的白愁飞。
朱厚照的卧房在豹房的最里面,出来的路修得跟迷宫似的,出入都需要有人带路。
他给沈稚安排的卧室就在自己旁边,所以沈稚想靠自己离开不是件容易的事,还是乘坐马车更为方便。
马车也是朱厚照准备的。
他今天好像很忙,一直没有出现过。
沈稚起床以后就要来纸笔,留下了一封信,告诉朱厚照,他不需要王府,别把他的俸禄花在这里,禄米也全部换成钱,随信件一起寄过来。
沈稚说:“我现在还是没有钱。”
白愁飞微笑。
沈稚:“不过很快就会有了,你也别太抠门,手上的钱该花就花,我不想再吃那些难吃的饭了。”
白愁飞笑道:“王爷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白愁飞。”沈稚冷冷地说。
白愁飞心跳加快。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是锦衣卫!
是皇爷告诉他的!
沈稚和皇爷的关系暧昧不明,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
白愁飞瞬间权衡利弊,想清楚了对待沈稚的态度。
他必须退让。
沈稚离开皇城,并不代表他的身份是假的,还有可能是京中形势复杂,他神志不清,不得不暂避。
或许,保护好沈稚,也是一份功劳。
白愁飞知道沈稚在恼怒什么,思考该如何做,才能重新取得沈稚的信任。
“我跟着你,不是为了吃苦的!”沈稚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了我的珠宝去换钱,一枚铜板都不给我,全都自己昧下了!”
白愁飞:“我不是刻意……”
他在抱怨什么?
白愁飞:“……”
沈稚:“我就是那杜十娘,没有身份背景,也没有家人依托,被你这个李甲骗得团团转!我告诉你,你再不给我买正常的饭,我就算把这个盒子丢进江里,也不会交给你!”
白愁飞默默取出钱,放在沈稚手中。
沈稚安静下来。
“你那颗珠子,总共当了白银二十两,其中二两银子换成了铜钱。这几日看病花了三两银子,住宿和饮食总共花了一百二十文,打赏店家用了八文,剩下的都在这里。”
“看病花的好多。”
“是啊,人一生病,很快就会花光积蓄,离死也就不远了。”白愁飞说,“我怕你不了解这些,被人给骗了,所以才替你收着。别生气了,好吗?”
被他这么一说,沈稚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坏人。
不应当!
这本来就是他的钱!
他把钱收好,也放进盒子里,感慨地说:“欠钱的是大爷,讨债的是孙子,古人诚,不欺我。”
白愁飞微笑。
你是真难哄啊。
沈稚完全占据主导地位,挥斥方遒,指挥着车夫离开北京城,一路往南走。
白愁飞好奇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沈稚:“先回洛阳,把欠戏园子的债还了。”
外面的车夫大惊失色:“什么?哪儿?”
沈稚大声:“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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