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泡泡芒果茶
坂上悟小声的确认,“前辈?”
木兔光太郎掀开被子,露出了笑容,对上了坂上悟的目光,“有点开心。”
原来躲在被子里偷笑呢。
这么开心吗?
坂上悟也很高兴,但他知道自己应该和木兔前辈高兴的事儿,不一样。
木兔前辈见到了新的对手,打出了畅快的扣球,还打败了牛岛若利哪怕只是练习赛,又交到了不错的朋友。
自然很高兴的。
那他呢,坂上悟想了会儿自己开心的事,是木兔前辈带着灿烂的笑把他扶起来的画面。
“嗯,我也很开心。”
来神川奈的第一天,都累了,但也都感觉不错,满足的进入梦乡,等待第二天的艰苦奋战。
.
坂上悟晚上是睡的不错的,第二天的行程就是完成基础热身训练之后,就进入各个学校的混战了。
七个学校每个学校一天至少打一场,打满一局也要六场,输了的队伍就要完成体育场鱼跃一周。
不少人都期待遇到白鸟泽和枭谷这样的队伍。
毕竟两大出名的人物就在这两所学校,都想见识一下能够登报的强者到底是个什么样。
又或者是想看看自己和这样的强者到底有什么差距。
昨天没能感觉到注视,坂上悟也在今天察觉到了。
突然有点不适应。
虽然不至于是发病的状态,但他还是有点无所适从的躲在木兔的身侧。
木兔光太郎叉着腰,恨不得把这些视线给吸收了。
他最喜欢被人看着了。
特别是这样提防视线,他最喜欢了。
他叉着腰仿佛在说,'来看我!不如来看我啊! '
当然不是别人不关注他,而是相比较他,没遇到过的对手牛岛若利和坂上悟更稀奇些。
但这样的视线也不可能盯一天,毕竟大部分都要投入自家队伍的比赛中。
坂上悟察觉到视线后就有点不对劲儿。
哪怕努力控制了不适,但也很难自然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因为这几天搭配的练习赛坂上悟都没有出现过不适,让他以为自己其实已经正常了。
但那种已经达到心慌的不适,还是提醒了他。
他更严重的那一面,在慢慢的展露出来了。
他手心有点出汗,虽然没到需要大口呼吸缓解的程度,但是手心的的出汗,已经让他有些焦虑。
他在努力变好,又害怕给别人添加麻烦,很着急想告诉别人他已经好了。
结果他根本没好,甚至还不知道是什么程度,让他心虚。
好似包裹着的那处烂到的水果,突然被剥开了。
他很怕别人在拿到的时候,还要来一句,'你就给我吃烂水果? '
他心虚自责,害怕别人误会。
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好的的。
可他还没好,是事实。
他低着头,在准备入场的时候,就犹豫了。
木兔光太郎在牵着他准备进场的时候,第一下没拉动,木兔光太郎回头的目光落在了坂上悟的身上。
立即发现了不对劲儿。
手心是在出汗的,目光空洞一直没有抬头。
坂上悟确实很少和别人交流,但是正常状态和非正常状态,木兔光太郎还是能分辨的。
要问他怎么分辨的,他只能说,直觉。
这几天坂上悟一直很正常,没出现过什么问题,他差点也跟着忽略了,坂上悟生病的这件事。
想了会儿之前出现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那就是正式开始打各个学校之间的练习赛的事儿了,并且有很多人的关注点都在坂上悟的身上。
虽然不能说一定是期盼,但那样的视线其实本质上造成期待的目的没什么差别。
他蹲了下来,以仰头的姿势对上了低着头坂上悟的视线。
手拉着坂上悟的手,以一个关心的态度,轻声的问了句,“是不是不舒服,如果有的话,我们现在就下场。”
坂上悟的病不能急,虽然有强制脱敏治疗的流程,但也要看坂上悟愿不愿意。
坂上悟刚才的思绪已经被大部分的焦虑带走了,可是他现在低着头也能看到木兔前辈,好似松了口气。
原本以为自己踏出一步就会再次走进泥潭,会有各种失望的身影。
但木兔前辈在和他说什么?
说'现在下场'也可以。
对打排球的,特别是以拿下比赛为目标的人来说,'下场'是一件极其可怕的词。
害怕被人替换,也害怕失去难得上场的机会。
因为坂上悟从打上排球就没经历过,所以在最有一场比赛,被替换下场的时候,才对这个词有个具象化的体验。
但他的感受不是那种被替换的害怕,而是下场了就不用在承担责任了。
他终于有可以喘息的机会,不要再承受那些谩骂声。
像现在木兔前辈所说的,如果他不舒服可以下场。
下场对于别人来说像是一张罚单,好似在排球的人生中经历了一场失败。
但对于坂上悟来说不是,是一种奖励,用来逃避的奖励。
好似那坐在休息长椅的时间,能够有机会短暂的逃避责任。
哪怕他知道这样是不好的。
可是当压力和期待过什的时候,在场上打排球就不是在为自己打比赛了,很难那么纯粹的只思考自己。
所以下场对他不是坏事,是逃避也是一种自我缓和的方式。
他看着木兔前辈,如果是以前他宁愿下场,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去缓解,毕竟排球不能成为他唯一追求的。
但现在不是,他已经重新站到了泥潭的岸边,他还要再往前走几步,如果后退,那就是把自己又缩到了那个狭小的空间。
很可能再次的跌进泥潭。
逃避可耻但有用。
可现在的他不想逃避了。
他抓住了木兔前辈牵住他的手,努力放松自己的心情,摇了摇头,“不下场。”
他已经很努力,所以也该再逼自己一把了,他逼得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过去放弃自己的那个他。
他想要自救,就像现在。努力的站起来,跟在木兔前辈的身后。
进入那个他未来一直都会面对的场面。
这还只是第一步罢了。
.
另一侧有些担心的及川彻,一直盯着枭谷这边,看不清,就看到木兔光太郎蹲着哄着他弟弟。
嗯,应该是哄着,半蹲着哄的。
他弟本就人高马大的,但是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有些乖巧。
木兔光太郎就这么半蹲着,抬头明媚的看着坂上悟。
及川彻是真的有些担心的,开始担心的是坂上悟是不是受不了期待或者被观察的视线。
但是担心了一小会儿又觉得自己好像担心错了方向。
这画面……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
“你弟……”岩泉一欲言又止,可能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一开口,及川彻就让他及时闭嘴了,“等等,不要说,我在思考。”
“这是你能思考得了的?”岩泉一嗤笑道,显然他们彼此都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
“你不懂。努力思考,还是能思考出来的。”及川彻抬头望向体育馆的天花板,像是在安慰自己,“随缘吧。”
不随缘能怎么办呢。
显然思考完也没有思考出答案,只说了一句,“算了,我也不知道让他留在东京是好事还是坏事。”
至少现在最重要的是坂上悟的病情不是吗?
.
重新回到球场的坂上悟,已经开始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了。
好似只是让他进入到排球的状态,就很少有间隙去思考那些视线。
一下状态就好了很多,虽然克服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以至于坂上悟失误了几个球。
“怎么样?”有队员关心。
“没事。”坂上悟回道。
怎么可能没事,越失误越是让坂上悟的情绪陷入低点,本来上场是为了缓和自己状态。
现在不仅没缓和,反而因为多次的失误让自己思考是不是不适合打排球。
上一篇:摩拉克斯今天也是卷王魅魔
下一篇:运动系男子的演技派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