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 第306章

作者:甜腻小米粥 标签: 情有独钟 生子 穿越重生

他确实记不得所有事情,可是有些东西仿佛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即便他不用刻意去回想,也可以本能地将那些东西描述出来。

比如他对时烨没来由的熟悉。

再比如他莫名其妙地画了这幅凤求凰。

“我也不太清楚……”温池困惑地挠着头发,他认真想了许久,可惜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睑,“貌似是我生前的某个朋友教了我这些,遗憾的是我现在已经忘记他是谁了,我连死后都能记着他教我的东西,想必我生前和他的关系非常好。”

时烨听着温池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话,脸上多余的情绪在慢慢褪去。

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温池。

沉浸在伤感中的温池对时烨冷漠的目光无知无觉,他的眼睛和鼻子都在发酸发红,明明他已经没有一点关于生前的记忆,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时,他还是感觉到连呼吸都是那么困难。

紧接着,他的泪水毫无预兆地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案台上,绽放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水花一朵接着一朵。

温池愣愣看着案台上的水花,他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赶紧抬起手胡乱在脸上抹了抹。

“抱歉……”温池试图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可是他笑不出来。

他对上时烨的目光,只能麻木地、悲伤地、无助地任由泪水一滴又一滴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时烨问:“你哭什么?”

温池的身形晃了晃,随后靠在案台上,他心中又苦又涩,那股苦涩感堵在他的喉管里,让他说出来的声音都是那么沙哑:“我好难过,我好像弄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你以为的重要其实并没那么重要。”时烨的口吻冰冷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倘若那个人对你而言当真如此重要,你怎么会把他忘记?”

“我……”温池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是啊,我忘记他了……”

可是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世、忘记了自己的故乡、忘记了自己的亲朋好友、忘记了一切……

他是谁?

他知道时烨的名字、知道花殷和花嫣然那对兄妹的名字、甚至知道那两个丫鬟的名字,他唯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温池缓缓蹲下身,蜷缩成一团地抱住了双腿,他明明是个无知无觉的游魂,却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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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温池不知道时烨是何时离开的,他隐约察觉到时烨是带着怒气离开的,他也不知道时烨为何生气,但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琢磨。

温池在案台边蹲了好些天。

这些天里,时烨进进出出屋子,可就是当他不存在一样,连余光都没往他这边瞥一眼,甚至为了避开他而放弃了在案台上习字绘画。

这次温池的情绪来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他头一回有种过不去这个坎的绝望感,他不想和时烨说话,他和时烨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恍若两个从未交集过的陌生人。

直到这天下午。

温池仍旧蹲在案台边发呆,突然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紧接着是一串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温池知道是时烨回来了,却没想到时烨径直走到他面前。

时烨在他面前站定。

温池愣愣的目光落在时烨的鞋上,好一会儿才顺着时烨的双腿往上望去。

只见时烨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时烨那么小,还有点发育不良的特征,每次都要扬起脑袋才能和温池对视,此时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池,居然让温池凭空生出一种对方异常高大的错觉。

恍惚间,时烨稚嫩白净的脸和一个男人俊美无暇的脸重叠。

温池懵逼地眨了眨眼睛,再看去时,那个男人的脸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时烨的脸。

时烨道:“还在想那个人?”

温池皱了皱眉,他感觉“那个人”这三个字有些刺耳,不过他没说什么,垂下眼睑,继续抱着双腿发呆。

他以为时烨很快就会识趣地走开,没想到时烨居然一动不动地在他面前站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站得他都嫌时烨碍眼了。

“你干嘛呢?”温池抬起头,学着时烨之前不耐的表情和眼神,又酷又拽,“我这儿不缺石墩子,要当石墩子到外边去。”

时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继续自说自话:“你已经死了,对生前的人或物有所留恋只会增加你的念想和痛苦,失去记忆对你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行了。”温池不想再听时烨说风凉话,烦躁地用双手捂住耳朵,“道理我都懂,还用不着你一个小孩来说教。”

闻言,时烨脸色的有些难看,忍不住拔高音量:“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温池被时烨的冷言冷语怼了很多次,却没有哪次让他像现在这样暴躁,他感觉时烨拿着一根棍子在他雷区不停地戳戳点点,并且反复纵横跳,使得他太阳穴上的每一根青筋也在跟着跳动。

他忍无可忍地站起身,火冒三丈地开口:“我懂不懂都由不得你来评判,你是谁啊?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时烨扬起脑袋看着温池,他目光冷冽,其中好似有一点点冰霜凝结,他的声音比眼神更冷:“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多管闲事,那你就给我出去,这里是我家。”

“出去就出去!”温池扭头就走,“天地之大,难不成还找不到我的容身之所?就你这破地方,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温池走得极快,和时烨擦身而过。

时烨似乎感觉到一阵轻风拂过,就那么突然的,他内心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感,那股恐惧感犹如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吞没了他。

“喂!”时烨终于有了紧张感,他宛若一根绷紧的弦,颤抖着伸出手,试图拉住温池的手腕,“你别走。”

可惜他的手和温池的手相交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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