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霁月光风 第13章

作者:雾十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这位女公子封号为“俪”,闺名不可知,由于还没有正式的郡主或者县主的爵位品级,便只能继续用女公子这样的尊称不伦不类地混叫着。

俪女公子年方二八,为人刁蛮任性,还有点花痴。在奉天殿朝拜太子的第一眼,就闹出了非君不嫁的大笑话,整日妄想着未来当皇后的美梦,更是提前把王姬标记为皇位竞争的最大假想敌,拼命撺掇着她的兄长重振夫纲,或者与闻岄王姬和离,反正就是要闹得家宅不宁。

东海王势力极大,盘踞东海三省多年,一直憋着勃勃野心,妄图寻找理由与朝廷决裂,好挥刀南下,逐鹿中原。

闻岄王姬性格再强硬,为了大局着想,也只能暂时不与俪女公子一般见识。只有在俪女公子实在过分时,王姬才会出手。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闻岄王姬已百般隐忍,雍畿上下还是经常传出她们姑嫂斗法两败俱伤的负面传闻。懦弱的驸马夹在妻子与妹妹中间,进退两难。

俪女公子实在是个肆意妄为又胆大脑坑的姑娘,之前有一日直接便拦了下太子的舆车,开口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闻湛也是一代骚王,不仅没有=觉得俪女公子无礼,还拍手称喜,真就爽快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孤接触的女子实在是太少,无从举例。若一定要有个类型,那大约便是孤之表弟的模样吧。”

从血缘上讲,太子的表弟有很多。但是从太子个人感情的角度来说,能被他如此亲密称为“表弟”的人,就只有祁家的公子和了。

太子闻湛在没有开这个口之前,众人只当他待祁和亲厚是看在女天子的面子上。可如今太子自己开了这个口,众人的思路就一下子开阔了起来,从太子是为了女天子,跳跃到了更加暧昧的层面。毕竟祁和确实长的太过男女莫辨了些,又有大将军司徒品心悦的男男流言在先,实在是想不想歪都难。

没有人会信什么天家真的会有兄弟情。大家有志一同地发散思路,心下一凉。

——太子怕不也是个死断袖。

老闻家是真的很爱出断袖,概率极大,代代相传。不是皇帝断袖,精准点艹,就是同辈的王爷、公主中必出两到三人。大家对此已屡见不鲜,见怪不怪了。

由太子是个断袖,甚至可以想出更深一层的逻辑——未来不只闻湛好控制,连带着闻湛下一任的皇帝都注定是个傀儡。不管这孩子是断袖皇帝与哪个女人生的,还是直接从宗室里过继,闻湛都不太可能对这样的孩子投入感情。没了为父则强,控制闻湛的人又能放心不少,甚至做着继续控制下下代帝王的春秋大梦。

也因此,女天子还没有死,下下一任的继承人到底花落谁家,已然成了各方势力角力的舞台。

祁和不信闻湛是真喜欢他,就是因为祁和曾在现代看过一篇分析一代明君大启武帝政治手段的科普文章。博主引经据典,贴了很多文献,多角度、全方位地分析了闻湛为什么会成为这场大乱斗的赢家,步步惊心组合拳,资深厚黑狼人杀。

其中有一段还特意说了武帝为什么可以前期“深爱”公子和,后期又能放下芥蒂与“情敌”携手共创美好明天。

理由很简单,武帝的“爱”是一场政治作秀。

麻痹敌人,迷惑视线,引起民众对这段“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同情舆论。

总之就是没有真情实感的爱。

祁和被那个博主洗脑很深,坚信小情小爱在巅峰的权力面前啥也不是,毕竟有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武帝娶妻生子,什么也没耽误。

“咳。”贵人咳了一声,提醒说书人走远了,说得有点偏。好好的俪女公子东施效祁和,怎么变成了分析太子喜欢祁和是真是假。

说书人在心里嘀咕:信了你的邪。

若不是我分析太子有可能在作秀,只怕现在已血溅三尺。

说书人对眼前贵人的身份自认为已经有了一些认知——这怕不是又一个苦恋公子和而不得的世家公子。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自己脑残,还容不得别人脑残。

“按照常理,俪女公子心悦东宫的那位殿下,殿下又心悦公子和,那俪女公子必然是与公子和势同水火的。”

但是偏偏俪女公子思路惊人,她不是不信太子喜欢公子和,而是觉得喜欢又怎样?她直接上门与公子和请教,该如何成为他这样的人。今天学公子和捧心,明日学公子和弱不胜衣、扶风摆柳的模样。可惜实在是学不像,被闻岄王姬嘲为“俪东施”。

祁和对这位俪女公子,内心也一直很是复杂,对方这种大房看二房的神奇态度,让他浑身不适。偏偏俪女公子还自觉自己大度又和气,姐姐妹妹的,特别自来熟。

莫名祁和就成了俪女公子的好gay蜜,以后更会是一个宫里的好战友。

“他日在宫里,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他若不待你如亲母,我定不饶他!”

我是男的,谢谢。并没有那个想法去给谁当便宜妈。

总之,不管是太子还是太子的追求者,在祁和这里看来都挺神经病的。

但他也是万万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么快第一个恨他恨得要死的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

“祁和你不得好死!”

俪女公子撕心裂肺地在祁家外面怒吼,再要不得什么贵女的脸面,也没了往日“大房”的气度。有的只有被塑料姐妹抢了男人的背叛,以及想要化身钮祜禄.俪的业火仇恨。

祁和听见这直破云霄的恨声时,差点感动哭了。

果然坚持与傻逼为善,还是会有点用处的。

第10章 花式作死第十式:

婢女去月跪在廊下,拦住了祁和的去路,斗胆谏言:“还请公子不要出门相见。那俪女公子一看便是受了什么刺激——”

祁和在心里道,可不是受刺激嘛,心爱的太子求得天子准许,要和一个男的结婚了,还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刺激?之前俪女公子一副大房大度的样子,话里话外可半点没离开要给太子生个继承人。

“你这个不会下蛋的公鸡,还好意思鸠占鹊巢!”俪女公子的骂声适时响起。

“——不受刺激,她以前也没怀什么好心,她对您的恨意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请您三思啊。”

祁和每次“我家大门常打开”式地招待俪女公子时,府上的婢女们都十分地同仇敌忾,觉得自家公子太过好骗,根本不懂嫉妒会让女人会变成怎么样一种可怕的生物。她们看着莫名自带优越感的俪女公子,脑内的思路就只有那一句:都是千年的狐狸,给我这玩什么聊斋!

尤其是去月,她是祁夫人陪嫁丫鬟生的女儿,打从一出生起,就被赋予了未来要伺候在小主人身边,为他/她争当合格鉴女表达人的神圣使命。更是以此为终身奋斗的目标。

后来祁家全府遭灾,活下来的只有祁和与他一母同胞的兄长。

那个时候去月的年纪还不大,侥幸活了下来,却也跟着两位小郎君一起,一夜失去了爹娘。按照一开始的安排,家生子去月本应该是伺候在大郎君身边的,但大郎君却嫌她长得太晦气,脸大身小像豆芽,头发稀疏还泛黄,最主要的是什么也干不了,不要说留下了,大郎君当时更想直接把她发卖了,好去买个小戏子。

若不是去月脸皮厚,把心一横,连夜去了小郎君祁和门前哭求,她今时今日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幸而小郎君心软,明明自己身子还不爽利,却强硬做主把她留了下来,还为此与大郎君发生了些冲突,把大郎君给得罪了个干净。

那个时候人人都知道,继承祁家爵位、得到封地的是大郎君,而大郎君性格从小就有些左性,小气记仇,睚眦必报,得罪谁,也万万不能得罪了他。

“一母同胞又如何?爹娘没了,指不定就是你祁和这个病秧子给咒的!”大郎君这样指着小郎君的鼻子骂道。祁夫人怀二胎的道路堪称曲折,中过毒,小过产,还险些死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门心思的就是要生。大郎君便总说祁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东西,给他娘下了蛊。

“你今天竟敢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子违逆于我,好,祁和,算你有种!以后你最好别有求到我的时候!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帮你!”

大郎君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去封地过土皇帝生活的时候,果然没有带上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