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经经谈恋爱 第128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甜文 近代现代

  江暮行参加过大大小小太多次考试,从没紧张过。

  那种感受是宴好给他的,一次比一比深刻。

  这次的高考至关重要,紧张感却没有达到顶点。

  因为他们还有以后,有很长的路要走,必定伴随很多挑战,他会继续为宴好紧张下去。

  甘之如饴。

  江暮行一夜没睡,天边翻出鱼肚白的时候,他给了怀里熟睡的少年一个早安吻,眼里布满红血丝。

  早上江暮行送宴好去考点,两人没说什么话,只是隔着嘈杂的人群对视了一眼。

  我在外面等你。

  好。

  八点半,宴好跟着考生们的队伍排队进考场,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转了转笔,勾出脖子里的挂绳,咬一下闪着光的银戒。

  江暮行,祝我们好运吧。

第85章

  8号傍晚, 宴好一考完就跟江暮行回公寓耍了。

  压抑了太长时间的情感释放出来, 澎湃至极,凶猛至极,疯狂地抖动着叫嚣着, 里里外外完全拥有以后,食髓知味。

  再加上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精力旺盛,高考完了, 顾虑解除了,捆绑理智的绳索松了,失控到一发不可收拾。

  哭叫, 拥吻, 抵死缠绵。

  清醒着混乱,痛着用力抱紧彼此。

  宴好第二天白天也没能出房间,晚上才穿上的衣服。

  因为要吃散伙饭。

  他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

  ——

  江暮行在跟老班通电话, 询问散伙饭的地点跟时间。

  老班人还在学校处理事情, 接到这电话一脸莫名:“昨天下午我才跟你进行的最后一遍确认。”“……”

  江暮行揉额头,一天一夜,过的醉生梦死。

  通完电话, 江暮行在沙发上找到少年。

  “七点吃饭,在四季园。”

  宴好窝在沙发里:“四季园啊,那还行,不远,走路就能过去。”

  江暮行俯视他:“走?”

  宴好刚要点头, 腿肚子一阵阵发软无力,腰也二重奏似的酸痛,他撇撇嘴:“走不了。”

  江暮行抬脚,裤子被拽住了,他转头:“我去给你拿鞋。”

  宴好松开手指,半死不活。

  江暮行从玄关拿了鞋回来,坐在沙发上给他穿鞋:”吃完饭就回来,后面的通宵活动我们不参加。”

  “什么活动……”

  宴好小腿拉伤的肌肉扯到了,立刻一串惨叫:“痛痛痛。”

  江暮行轻按了按。

  宴好歪着脑袋,下巴抵在软乎乎的南瓜抱枕里:“难受。”

  江暮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谁睡觉都不让我出来,非要我在里面?”

  宴好羞耻地红了脸。

  江暮行给他按了会小腿跟腰,见他还是各种不舒服,皱眉道:“不去了。”

  “不行,”宴好连忙说,“不能不去。”

  他撑着江暮行的腿爬起来:“这顿饭要是不吃,我会感觉少了点什么。”

  江暮行无奈地抱住他。

  宴好靠在江暮行怀里:“活动有哪些?”

  江暮行给他把另一只鞋穿上:“唱K,三国杀,大冒险。”

  “听着不错啊。”宴好叹气,“要是你没成我男朋友,今晚我肯定要玩疯,喝疯,然后抱着杨丛哭天喊地。”

  江暮行低眸系上鞋带:“不借酒壮胆表白?”

  宴好瞄他一眼:“怕是要拿着爱的号码牌等叫号。”

  江暮行的面部抽动。

  宴好抓着江暮行的手,捏捏他的指关节:“真长。”

  江暮行尚未言语,就听他感叹地来一句:“感觉你都快一扣到底了。”

  宴好没发现江暮行暗沉下去的眼眸,自顾自地咕哝着:“指甲修得也干净,没扎到我,你不知道,当时我就怕你扎到……”

  后面的话淹没在了江暮行热烈的吻里。

  ——

  大几十分钟后,宴好跟江暮行磨磨蹭蹭到四季园时,门口已经来了很多人。

  燥热难耐的傍晚,洋溢的青春气息里,混杂着一股子六神花露水的气味,抵挡了蚊子的大军,只有各个抱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一心念的小队在搞突击。

  大家没有刻意分班站,每个班的依然都在一起。

  这一团那一窝,聊解题步骤估分,聊志愿憧憬大学生活。

  考得好,一般,还是不好,正常发挥或者发挥失常,答案都在每个人的脸上写着,眼睛能看得出来。

  根本不需要试探或关心地询问。

  高考已经过去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庆幸,谢天谢地,有人痛心疾首,恨不得剁了自己改答案的手,有人解脱了,有人开始期待,有人更加焦虑。

  宴好占了三种情绪,欢喜,解脱,期待。

  树丛后抽烟的杨丛掐了烟丢地上,鞋底碾碾,晃悠着过来:“你俩还能来得再慢点吗?怎么不干脆等散伙了再来?”

  宴好吃着苹果糖:“这不还没开吃?”

  杨丛突然“咦”了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风吹得宴好刘海凌乱,眉心小朱砂痣若隐若现,比以前更媚了。

  杨丛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他兄弟肯定被吃了。

  刚考完就搞?

  他妈的江暮行,操!

  宴好发现杨丛在瞪不远处的江暮行,眉心一蹙:“你瞪谁呢?”

  杨丛没好气:“瞪你男人。”

  宴好想踹杨丛,腰酸腿痛不敢抬脚,就拍他胳膊:“我男人招你了?”

  杨丛咬牙:“招了。”

  宴好“哦”了声:“忍着。”

  “……”

  杨丛啧啧:“朋友,您可真是重色轻友的标杆。”

  宴好给他一颗糖:“还需要再努力。”

  杨丛翻了个白眼,拽过糖一边嫌塞牙缝都不够,一边撕糖纸:“考得怎么样?”

  宴好的视线追随着跟几个老师站一块的江暮行:“挺好。”

  杨丛看出来了,还是不放心地问:“好到什么程度?”

  宴好轻挑眉毛:“坐等录取通知书的程度。”

  杨丛斜眼:“这么吊?”

  宴好手插兜:“yes。”

  杨丛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心里头替他高兴:“那我坐等请客呗。”

  宴好咬着糖:“你呢?”

  杨丛摸摸下巴,思考着说道:“每张卷子都有写名字。”

  宴好:“……”

  杨丛家里早就给他安排好了路,他不想走,叛逆心强,抗议过,没成,还是得走。

  无所谓了,那就走着呗。

  操蛋的活法里总能找到点儿岁月静好。

  ——

  六点半左右,四季园楼底下,夕阳染红半边天。

  各班排好队,进行点名。

  仿佛回到了高一那年的军训,只不过穿的不是迷彩服,甚至不是校服。

  这也是最后一次点名,散伙饭前的一个伤感的环节。

  江暮行站在(1)班前面,像过去每一次一样,低头看点名册,看一个喊一个。

  “陈琪。”

  “到。”

  “陈笑。”